“妈,我头好疼...呜呜...你快醒醒...”
身处不适的梁春娇感觉有人在推她,睁眼望去,发现一个四岁大的女孩,瘫倒在自己眼前。
梁春娇诧异。
自己还是个母单,哪里来的闺女?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头晕目眩,鼻间跟着传来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
——是煤气!
梁春娇大惊,忙将视线转到味道来源。
赫然发现,自己竟身处一座陌生老旧的土坯房中,而不远处灶台燃起的煤雾,已然弥漫了整间屋子。
梁春娇顾不上思索其他,她明白如果不想办法离开,那她和屋里的女孩,都会因煤气中毒而丧命。
为了不让自己晕倒,梁春娇索性摸起地上散落的剪刀,咬了咬牙,使劲朝大腿扎去。
“嘶——”
刺痛感传遍全身,她瞬间清醒,忙起身去推门和窗。
谁知那未落锁的门窗,却像被人从外面钉了木条,任她如何推搡都不开。
窒息感渐渐上涨,梁春娇又气又急,只能猛烈拍窗。
“——救命!”
“外面有没有人啊!帮帮我,家里人煤气中毒了,我打不开门!”
使出吃奶劲的呼喊,使梁春娇大脑瞬间缺氧,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
病房里,梁春娇再次睁眼。
她望着暗黄的天花板,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是的,她穿越了。
方才那一场昏睡,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穿进了昨晚刚看的年代文小说里,成了文中同名对照组的恶毒女配。
原身因为父辈娃娃亲的缘故,从配角村姑,一跃成了男主黎耀轩的媳妇儿。
可惜黎耀轩眼中只有大嫂女主,并不爱她,加之两人观念差别太大,四年婚姻如履薄冰。
梁春娇记得评论区有说,后期男主为了保护女主,害得原身被抓,最终惨死狱中。
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覆辙,梁春娇瞬间决定——她要和男主离婚!
呵,这大怨种替罪羊,谁爱当谁当。
注意打定,梁春娇便打算等黎耀轩从部队回来,正式提出离婚。
这时,隔壁床位传来一声弱弱哭音。
梁春娇转头,见是原身的女儿醒了。
女孩叫黎萌,小名壮妞儿,长得十分漂亮,就是瘦得像根麻杆。
黎萌和原身关系并不好。
准确来说,是原身重男轻女,加之她将与黎耀轩夫妻不和睦的原因,全归咎在女儿身上,因此对其从来没有好脸色。
黎萌对她又畏又怕,反倒和女主关系格外的好。
原身因此更加嫉妒,时常打骂女儿,甚至还在大冬天,让她不穿裤子在雪地里罚站。
“呜....”
黎萌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小脸都是白的,她想找梁春娇要安慰,又害怕挨骂,只得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发抖。
梁春娇身为幼师,最见不得小孩子受委屈,也憎恶原身作为,柔着声说:“壮妞儿,你别怕,咱们安全了,等出院,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哪知黎萌像是听了什么魔咒,面上全是惊恐,扑腾一声跳下床,跪了下来。
“呜呜...妈妈,我错了!我不该跑去找大伯母的,呜呜呜...求求你,别给我吃馊水...”
“...”
梁春娇这才想起来,每次女主对女儿示好,原身就会因为嫉妒,将喂猪的馊水,喂给她吃,以此泄愤。
“壮妞儿,以前是妈妈不好,你给妈妈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妈妈保证,再也不拿馊水惩罚你了。”梁春娇举手发誓。
“你让孩子吃馊水?”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男音。
梁春娇一抖。
转头望去,见一高大挺拔的寸头硬汉,立在自己身后。
男人穿着军装,五官锋利而有型,大敞的领口,露出坚实蓬勃的胸肌。
这人正是书中男主,黎耀轩。
人帅身壮的兵哥哥,让梁春娇这个母单,一时看痴了眼。
黎耀轩注意到她视线,眉头不悦拧起,跟着抬手将衣服拢了拢。
“...”
梁春娇翻了个白眼。
两人孩子都生了,她哪儿没看过,哪儿没摸过?
这会儿遮有意思么,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呜呜...爸爸,呜呜,好可怕,我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黎萌从地上爬起,扑到黎耀轩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宝贝,告诉爸爸,逼你喝馊水是怎么回事?”黎耀轩语气轻柔。
黎萌闻言,胆怯地摇了摇头。
她不敢和爸爸告状,因为每次这么做,都会换来妈妈一顿毒打。
黎耀轩看了梁春娇一眼,补充道:“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爸爸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黎耀轩任职连长,基本都在部队里,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黎萌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不走了,想着往日梁春娇带来的伤害,哇一声全说了出来。
什么饿三天不给饭吃、逼她跪荆棘条、动不动就打手心揪头发...
不止黎耀轩,就连梁春娇听了,都忍不住想啐一声原身恶毒!
黎耀轩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他一直知道妻子不喜欢女儿,但从未想过,会到这种程度。
女儿无辜神情和打颤的身体,叫他胸间怒火越燃越旺。
“...妈妈,打、打我...好痛呜呜...都烂了,呜呜...”黎萌说着,掀起裤腿。
梁春娇见她一双大腿上,满是红肿未结痂的割痕。
脑袋里的记忆,瞬间蹿出。
这是五日前,原身因为嫉妒女主在生产队出风头,拿藤条朝女儿发泄怨气的结果。
她怕被发现,还专挑平日瞧不见的地方下手。
手段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黎耀轩锐利而冷漠的眼神,瞬间射向梁春娇。
梁春娇扫过他手臂凸起的青筋,浑身不住发抖,生怕他一个拳头砸过来,叫自己脑袋开花。
“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会煤气中毒?”
黎萌面对他阴沉的脸,害怕地缩了缩脑袋,怯声道:“我看见妈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躲在旧屋里,我好奇,就跟过去了...然后脑袋很晕,睁眼就躺在地上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梁春娇是在私会野男人。
梁春娇见黎耀轩看过来,忙道:“她表述有误,不是我和那人同处一屋,是我进去之后,才发现他的存在,我可没偷汉子。”
黎耀轩闻言冷哼。
“没有过么?”
“...”
梁春娇接不上话。
原身先前确实曾因几年没有夫妻生活,忍不住勾搭汉子,不过最后都因为长得没她家男人帅,或是身材不比她家男人壮,扼杀在了摇篮里。
三个月前,原身故技重施,哪知恰巧被黎耀轩撞上了。
于是男人“罚”的她五天五夜下不来床。
“看在你爸的份上,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恶毒主意,打到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身上。”
黎耀轩目光凌厉地看向梁春娇,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梁春娇,你差点害死我们的女儿,这次不管你耍什么花招,这个婚,我是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