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重生了 7.1
作者: 暮鸽 主角: 洛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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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第63章 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2022-12-07 23: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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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公主殿下是天命之女。”那些人爱她的时候称赞说。 “公主殿下妖女附身。”那些人恨她的时候说。 洛攸宁总是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兄长算计,让天下人口诛笔伐,喜欢上的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他说他叫阿策,低眉顺眼的跟在她身边,就为了瓦解她的势力。 她最后死在了阿策剑下,谁知老天爷开了个玩笑,让她回到了小时候。 洛攸宁试图摆脱命运,但她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变了,父亲不再苛责,兄长不再算计,就连阿策也一直跟在她身边赶也赶不走。

第1章 公主重生了

“公主殿下天命之女,所到之处天降甘霖五谷丰登,乃天神下凡。”时年黎国大旱,皇帝幺女所到之处皆降大雨,河渠充盈,王上洛盛渊大喜,赐封和顺公主。公主所到之处,百姓跪拜相迎,如是说。

“公主行径荒唐祸乱宫闱,所在之处百姓苦不堪言,实乃妖女附身祸国殃民。”时年风调雨顺天下丰收,和顺公主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百姓如是说。新王悲怒交加,赐毒酒以平民愤。

侍女哆哆嗦嗦的端上毒酒,当年的天女如今的妖女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苛捐杂税,任人唯亲,荒淫无度,草菅人命,到底哪一条是我做的?”

她斜倚在榻上,看着诏令:“这条强抢民男,倒是还像点意思,是不是阿策?”

一白衣男子踏月而来,手里的长剑闪着寒光。

榻上的女子勾起嘴角,却没有要躲的意思。那男子提剑指向她,下一秒却是划向了旁边侍女的脖子。

侍女倒在血泊里,酒杯掉在地上,酒水四溅,混合着血渗进地板缝隙里。

“可惜了,上好的陈酿。”女子从榻上坐了起来,平静的看着他,“来亲自杀我?”

那人沉默良久,沉声问:“殿下可愿随我走?”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仇不报了?”

她见那人一直沉默不语,轻蔑的笑了声,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在笑自己:“当年想杀我者,是仇敌,是叛贼,而今想杀我者,是皇权,是天下悠悠众口,你让我走到哪去?”

她起身走向那人,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按在他胸口,轻声在他耳边说:“莫非,你动真情了?”

两人是如此亲密,看着一如往昔,她收回按在胸口的手,男子沉默良久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剑被人一拉,他猛地一怔,却是看见剑锋已没入对方腹中。

她握着剑,眉头轻蹙,却还是笑着说:“拿着我的人头,去祭你父,去垫你的路吧。”

好疼啊,明明刺的不是他,他却感觉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好疼啊,自己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只是刺了一剑,怎么那么疼。她意识逐渐模糊,依稀间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攸宁,攸宁……”

她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竟是早已身亡的母妃。

“太好了,你吓死母妃了。”女人一把见她抱在怀里,她呆呆的看着周围,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这是她母妃的寝宫。

不对,她很确定母妃早就死了,她亲自葬的,这是阴曹地府吗?

但这个怀抱出奇的温暖,她下意识的回抱了上去,女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怎么突然落水了呢,你又不会游泳,以后离水池远点……”

她突然一怔,落水,她记得这是她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了,莫非她又回到了儿时?

女人见她一直不说话,松开她满目担忧的探了探她的额头,见退热了,蹙眉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

她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开口问:“今夕何年?”

女人愣了下:“天元十八年。”

果然是她小时候,她只道自己头疼想再歇息,草草敷衍了人都出去。

她躺在床上,不知那些过去是一场梦还是真实。

此时,她还是她父王最宠爱的幺女洛攸宁,是百姓口中降世的神明,是黎国的和顺公主。

她记得这一年,黎国大旱,民间有言曰神明降罪,国君愁眉不展之际,公主出宫玩耍之处突降甘霖,太傅跪拜恭贺曰公主天命之女,百官亦附和。国君眉头舒展,遂命钦天监测算何地风雨将至。

那时她懵懂无知,随着女官出行,所至之处皆阴云密布,无法玩耍。然众人似是喜不自胜,百姓跪拜君主大喜,赐号和顺,言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也是那时她见到太傅,那人会送她好吃的糕饼,告诫她当谨慎自勉,否则再尊贵,依旧逃不过盛世点缀,乱世顶罪的命运。

仅过了半年,她母妃与太傅私通之事将被告发,重刑之下二人承认罪行,并言公主亦非王室血脉。王上大怒赐下毒酒,却留了她一命,见她打发去了最偏僻的殿宇。时年旱情未消,天命之女不可出意外。

彼时她尚未知情,但她永远记得曾经疼爱她的父皇捏着她的下巴,表情从未有过的凶狠:“什么天命之女,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吧,拿着孤的赏赐,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她被捏的疼了,掉出一滴眼泪,一个巴掌落下,天上劈下一道惊雷。她那平时宠爱她的父皇冷冷的看着她:“不许哭。”

她被夺去了所有赏赐,赶到了荒芜的院子任人欺凌,但在外她依旧是民谣中的天命之女,只是再没露过面。

再过三年,重伤濒死之际,她被国君身边的影卫统领要了去,随他研习武艺。国君赐了毒药,允了。

再过七年,她羽翼渐丰,成了国君手中的一把剑。那人正用朱笔批阅奏折,见到她突然心血来潮,在纸上写下和顺二字,言和谨恭顺。

再过八年,新王继位,时年风调雨顺,新王言公主之功甚笃,赐公主府,另赏金无数,封地百里,此前未曾有过先例。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影卫统领意外过世,由她继任。新王根基未稳,既仰仗她又忌惮她,金银珠宝无底洞似的往她这送,苛税徭役不断,虽丰年却民不聊生,民间渐有怨言。

那年她奉命去查有反叛迹象的江湖组织夜雨楼,遇到了被公子爷打骂的小杂役,一时心软带回了公主府,从此民间流传着她强抢民男的传说。

那人说他没有名字,没有记忆,因随身玉佩上刻着一个策字,便都叫他阿策。她明知道这个人可能有问题,却还是沦陷在了温柔乡里。

那一年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大醉了一场。

又过了三年,新王根基已稳,昔日手中之剑悬在了头上。阿策摇身一变,变成了夜雨楼之主,一举打散了暗卫,温柔乡里一刀斩断了两人的虚情假意。

对方握着匕首的手不停颤抖,问她可否还记得六年前的将军府。

她笑着说不记得了,她杀过那么多人,早就不记得了。

阿策拔出匕首,又抵在她脖子上。鲜血染红了被褥,她笑着握住了那只手,往前送了送,匕首贴到皮肤,瞬间划出一道口子,当真是把好匕首。

“你是来寻仇的?”她握着那只手越贴越近,“手别抖啊,你一开始就该往这刺。”

眼看着血越流越多,阿策慌忙松开手,匕首应声掉在地上。

他蛰伏三载,便将她埋得钉子爪牙尽数拔尽。

“你真是疯子!”阿策看着她,殿内熏香袅袅,红帐层层垂下,忽略血迹,气氛依旧旖旎。他输了,没一刀朝着致命之处刺下去,他就输了,只要她喊一声,自己插翅难逃。

她放声大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她早就疯了,要是不疯,怎么会明知道他有问题,还把他留在身边。

“还不走,等着我喊人来抓你吗?”她双目空洞的看着屋顶,就此死了也不错,反正她迟早得下地狱。

外面民怨激愤,一如当年万民朝拜时声势鼎沸,她的仇敌她的同伴都想杀她,不,哪来的什么同伴,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闭上眼睛,可惜啊,阿策还是不够狠,没伤到致命处,由得侍女发现,惊慌的喊来了太医。

可惜了,她当时死,好歹还算死于非命,不像后来,谁都能朝她吐口唾沫。

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铜镜前,镜中也是她十几岁时的模样,她摸着自己的脸,还像做梦一样,她真的回到过去了?

她不由得嗤笑出声,何必啊,何必让她重来一次,她早就活够了,她若不想死,有的是法子逃出生天,用得着留在那等死吗?

她的手覆上铜镜,镜中之人与她手掌相击,老天爷真是喜欢开玩笑。也罢,来都来了,兴许能找到其他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