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踏浪号(彩插双语版)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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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CHAPTER SIXTEEN THE VERY END OF THE WORLD 2024-02-05 10: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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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目录 33章
简介

露西与埃德蒙借住在讨厌鬼尤斯塔斯的家里。三个孩子通过一幅画着大船的画来到纳尼亚,与凯斯宾国王和老鼠勇士雷佩契普等人一起乘着黎明踏浪号一路东行,寻找七位爵爷的下落,并探索未知的东方海域,立志抵达世界尽头,探寻通往阿斯兰的国度的道路。茫茫大海,等待他们的是一座座奇幻、神秘、福祸未知的岛屿……在黎明踏浪号上,会发生怎样惊险的故事,三个孩子又会有哪些奇遇……

第一章 卧室里的画

有一个小男孩名叫尤斯塔斯·克拉伦斯·斯克拉布,他人如其名。他的父母叫他尤斯塔斯·克拉伦斯,他的老师叫他斯克拉布。我没法告诉你他的朋友怎么称呼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朋友。他不管自己的爸妈叫“爸爸”“妈妈”,而是直呼其名,分别称他们哈罗德、艾贝塔。尤斯塔斯的父母非常前卫,都是素食主义者,不抽烟,不喝酒,穿用特殊布料做成的内衣。他们家的家具少得可怜,床上几乎见不到衣服,窗户总是开着。

尤斯塔斯·克拉伦斯喜欢动物,尤其喜欢死了的或被钉在纸板上的甲虫。他喜欢看奇怪的书,那些书信息量很大,书里画着配备升降机设备的谷仓,画着胖胖的外国小孩正在模范学校里接受训练。

尤斯塔斯·克拉伦斯不喜欢他的堂兄弟姐妹——佩文西家的四个孩子,他们分别叫彼得、苏珊、埃德蒙和露西。但当他听说埃德蒙和露西要来他家住一段时间时,却十分高兴,因为他喜欢欺凌弱小,发号施令。尽管他身单力薄,连年纪最小的露西都打不过,但是在他家里,让作为客人的埃德蒙和露西吃点苦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整人的招数多着呢。

埃德蒙和露西一点都不想住在哈罗德舅舅和艾贝塔舅妈的家里,但他们不得不借住一段时间。他们的爸爸刚刚找到了一份工作,这个暑假,他需要去美国进行长达十六周的讲学。他们的妈妈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假期了,所以夫妻二人一起前往美国。彼得正在拼命学习,准备考试,不得不到科克老教授家里接受辅导。很久以前,在战争时期,他们四个在老教授的大房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并在那里经历了十分美妙的冒险。如果科克老教授现在还住在那栋大房子里,他一定会把他们四个都接过去。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老教授变成了穷人,现在住在一间很小的木屋里,屋子里只有一间多余的卧室。如果把苏珊、埃德蒙和露西都带去美国,开销实在是太大了,所以,爸妈最后决定只带苏珊一个人去美国。

大人们都觉得苏珊是家里四个孩子中长得最漂亮的,可老大不小的她在学校里的成绩却不太理想。妈妈说:“带她去美国,她会比两个小的学到更多东西。”埃德蒙和露西尽量不嫉妒苏珊的好运气,可是在艾贝塔舅妈家过暑假着实是一件难熬的事情。“最倒霉的还是我。”埃德蒙对露西说,“你至少还有一间单独的房间,而我却不得不和臭名昭著的讨厌鬼尤斯塔斯共用一个房间。”

故事发生在一个下午,当时,埃德蒙和露西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单独相处。他们在房间里聊有关纳尼亚的事情。这个神奇的国度是兄妹俩的小秘密。我想,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这样的秘密之地,只不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个地方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埃德蒙和露西心中的秘密之地却是一个真实的国家。他们去过那里两次了——纳尼亚不是他们做游戏时想象出来的国家,也不是出现在梦境中的国家,而是真实存在的国家。他们去纳尼亚必须依靠魔法的力量——那是通往纳尼亚的唯一途径。在纳尼亚,他们许下诺言,或者说他们说过一些类似于许诺的话——总有一天,他们将会重返纳尼亚。所以一有机会,这对兄妹就会兴致勃勃地谈论纳尼亚。

他们俩待在露西的房间里,坐在床边望着对面墙上的一幅画。这栋屋子还有几幅画,可是他们只喜欢这一幅。艾贝塔舅妈一点也不喜欢这幅画,但它是别人在她结婚时送的结婚礼物,扔了得罪人,只好把它放在楼上的这间小房间里。

画上有一艘船——那是一艘正迎面向你驶来的大船。船头被雕刻成了一个张着大嘴的龙头,龙头上镀了金。船上只有一根桅杆,上面挂着一面巨大的正方形的艳丽的紫色船帆。船身两侧有金色的龙翼向两侧伸展,翅根部分的船舷被刷成了绿色。大船正好冲上大浪的浪尖,碧蓝的海浪夹带着白色的浪花和泡沫迎面扑来。大船正乘风破浪,快速向前行驶,船左舷稍稍有些倾斜。(顺便提醒一下读者,如果你打算看完这个故事,却对航行一无所知,那么你最好在脑子里有个概念——当你站在船头向前看的时候,你身体左侧的船身被称为左舷,右侧的被称为右舷。)阳光从左面倾泻而下,照耀着船身,左边的海水碧蓝透彻,而在照不到阳光的右舷处,笼罩在船身阴影中的海水的颜色明显比左边深很多。

“问题是,”埃德蒙说,“眼巴巴地望着一艘纳尼亚式的帆船出现在眼前,却上不了船,心情更差了。”

“就算是看看也好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露西说,“它看上去真像是一艘纳尼亚的船。”

“又在玩你们的老把戏?”尤斯塔斯·克拉伦斯一直在门外偷听。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走进房间。去年,在他和佩文西四兄妹一起生活的时候,他想办法偷听到兄妹四人关于纳尼亚的谈话,从那以后,他总是拿纳尼亚取笑他们。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因为愚蠢的他什么都编不出来,自然不相信纳尼亚的存在。

“这里不欢迎你。”埃德蒙毫不客气地说。

“我正打算做一首打油诗给你们听。”尤斯塔斯说:

“几个小孩玩游戏,纳尼亚啊纳尼亚,

他们越来越愚蠢,越来越愚蠢……”

“‘纳尼亚’和‘愚蠢’并不押韵。”露西说。

“这叫作谐韵。”尤斯塔斯说。

“千万别问他什么是谐韵,小心正中他下怀。”埃德蒙说,“别理他,他自觉没趣就走了。”

大多数男孩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一走了之,就是生气得打一架,可是尤斯塔斯偏偏不属于这两种人。他继续嬉皮笑脸地赖在房间里,开始没话找话说。

“你们喜欢这幅画吗?”尤斯塔斯问。

“看在上帝的份上,千万别搭腔,别让他逮着机会发表他那套关于艺术的长篇大论。”埃德蒙急忙说道,但还是慢了半拍。诚实的露西回答尤斯塔斯说:“是的,我喜欢。我很喜欢这幅画。”

“这幅画糟透了!”尤斯塔斯说。

“你到门外就看不到它了。”埃德蒙说。

“你为什么喜欢它?”尤斯塔斯问露西。

“啊,我喜欢它,”露西说,“因为它画得栩栩如生。船就像真的在动一样,海水也很逼真,特别是海浪,一起一伏,就像真的一样。”

尤斯塔斯早就料到露西会这么回答,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看到波浪真的动了起来,此起彼伏。他只坐过一次船(只到达怀特岛),晕船害他难受好久。看着画面中起伏的波浪,他再次体会到了晕船的滋味,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当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那幅画的时候,三个孩子全都目瞪口呆。

读到这里,你可能无法相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是真的,可是即便身临其境,你也很难说服自己相信看到的事情——画里的一切都在动,而且绝对不是电影屏幕里的场景。和电影比,画里的色彩过于逼真,画面也过于清晰,一切都在他们面前活了起来。船头冲破大浪,整艘船随即冲向半空,然后重重地落下来。紧接着,一股大浪从船身后面冲涌而来,将船再次推到了半空。就在这时,三个孩子第一次看到了船尾和船上的甲板,但是伴随着又一波浪潮袭来,船头再度高高扬起,船尾和甲板瞬间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原本摆在埃德蒙身边的练习本被大风吹得呼啦作响,很快便飞向他身后的墙壁。露西的发梢被吹起,拂到脸颊上,那感觉就好像大风天站在外面一样。风很大,是从画里吹出来的。突然,一阵哗哗的海浪声、海水拍打船身的啪啪声、海水势不可挡的怒吼声,随着大风传入他们的耳朵。但是,真正让露西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梦境的是海水特有的咸味。

“快停下来!”尤斯塔斯又气又急地大叫,声音都变了,“这一定是你们俩玩的鬼把戏。快停下来。不然,我就告诉艾贝塔——噢!”

埃德蒙兄妹俩早就见怪不怪,但在尤斯塔斯·克拉伦斯惊呼“噢”的同时,他们俩也不由得一齐大叫 “哇噢!”——一股冰凉的海水从画框中喷涌而出,他们俩被浇得浑身湿透,喘不上气来。

“我要砸烂这幅破画!”尤斯塔斯大叫道。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怪事接踵而来。当尤斯塔斯冲向墙上的画时,早就领教了魔法厉害的埃德蒙立刻跟在他后面,想警告他小心,不要做傻事。露西也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尤斯塔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向前冲。尤斯塔斯跳了起来,想把画从墙上扯下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幅画的上面,出现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玻璃窗,而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风和海浪从四面八方向画框涌来,就好像画框是一块大岩石。尤斯塔斯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傻了,慌乱中,他抓住了正向他冲来的埃德蒙和露西,三个人抱成一团。经过一番挣扎和喊叫,当他们自认为站稳的时候,蓝色的大浪从天而降,将他们冲倒后又把他们拖进海里。海水涌进尤斯塔斯的嘴里,他那绝望的号叫声戛然而止。

露西暗自庆幸,幸好去年夏天她拼命学习游泳。她逐渐放慢划水的动作游起来。海水比画中看到的凉很多。和所有穿着衣服落水的人一样,露西努力保持清醒,蹬掉鞋子,及时闭上嘴巴,睁开眼睛。他们离那艘船很近。她看到高高在上的绿色船舷。甲板上站满了人,正探着头俯视着她。不出所料,惊恐不已的尤斯塔斯再一次抓住了她,他们俩一起沉入水中。

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露西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船上跳了下来。埃德蒙已经游到了她身边。埃德蒙踩着水,两只手死死抓住不停哀号的尤斯塔斯的两只胳膊。这时,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游近他们,伸出胳膊把露西托了起来。船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船舷旁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脑袋,很快,几根绳子从上面垂下来。埃德蒙和陌生人把绳子捆在露西身上。可捆好后上面却没了动静,露西的小脸都快憋紫了,冷得牙齿直打战,好在船上的人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他们只是想等缆绳不摇晃了再把她拉上去,避免她磕到船上受伤。尽管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当露西终于哆哆嗦嗦地躺在甲板上,她的一只膝盖还是被磕青了。不一会儿,埃德蒙也被拉了上来,紧接着是可怜兮兮的尤斯塔斯。最后上来的是跳进水里救他们的陌生人——一个看起来比露西年长几岁的金发男孩。

“凯——凯——凯斯宾!”露西刚刚调整好呼吸就大叫道。陌生人正是凯斯宾。上一次来纳尼亚的时候,露西四人帮助他登上王位做了国王。埃德蒙也立刻认出了凯斯宾。他们三人高兴地握了握手,拥抱在了一起。

“你们的这位朋友是?”凯斯宾转过身,笑容满面地望着尤斯塔斯。尤斯塔斯却号啕大哭起来。当然,任何一个和他同龄的男孩变成落汤鸡都会大哭不止,只不过,他哭得格外卖力。他一边哭一边大叫:“放我走。我要回去。我不喜欢待在这儿。”

“放你走?”凯斯宾说,“可是,你想去哪儿?”

尤斯塔斯冲到船的一侧,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就好像画框就悬挂在海面上,露西的卧室就在船旁边一样。然而,放眼望去,除了泛着泡沫的蓝色海水和湛蓝的天空,他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心顿时一沉,任谁都不忍心责怪他——他晕船了。

“嘿!莱尼夫。”凯斯宾对他的一名船员说,“给两位陛下端点暖身子的酒。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你们得暖暖身子。”他之所以把露西和埃德蒙称为陛下,是因为早在他成为纳尼亚的国王前,埃德蒙、露西、彼得,还有苏珊,就已经是纳尼亚的国王和女王了。纳尼亚的时间和我们这个世界的不一样。你在纳尼亚待了一百年,可当你重新回到我们这个世界时,你会发现时间可能还停留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如果你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个星期,当你重返纳尼亚时会发现那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千年,或是只过了一天,又或者是一分钟。你只有回到纳尼亚才会知道纳尼亚现在的时间。因此,佩文西兄妹再次回到纳尼亚,对纳尼亚的臣民来说,那情形就像是亚瑟王超越时空,回到了现代的英国一般——现在,许多人都说这一天终将到来。在我看来,这一天来得越早越好。

很快,莱尼夫就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好酒和四个银杯子回来了。这正是露西和埃德蒙想要的。他们小口小口地喝着杯中的美酒,顿时感到一股暖流直贯脚趾。尤斯塔斯苦着一张脸,刚抿了一小口酒就全都吐了出来。他又晕船了,开始叫喊起来。他问船上的人有没有大树牌维生素营养品,问有没有蒸馏水供他服药,最后,他还死乞白赖地要求水手们一定要在下一站送他上岸。

“兄弟,你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有趣的同伴。”凯斯宾微笑着小声对埃德蒙说,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尤斯塔斯又发作了。

“哦!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快把它赶走!太可怕了!”

这一次,可真不怪尤斯塔斯大惊小怪,因为有个很奇怪的家伙悄悄地从船尾的船舱里溜了出来,慢慢地向人群靠近。你不妨把他叫作——老鼠,而他确实是一只老鼠。但这是一只与众不同的老鼠,他身高约莫两英尺,只用两条后腿支撑身体直立站立。他头上戴着一个金色的类似皇冠的金箍,一只耳朵在金箍上面,另一只在金箍下面,金色的金箍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深红色羽毛。(这只老鼠皮毛颜色很深,接近黑色,所以这根彩色的羽毛看起来非常醒目。)小老鼠的左前爪握着一柄几乎和他尾巴一样长的宝剑。他一路从船尾走到船头,船身摇晃不停,但是他却始终走得四平八稳,神态庄严,姿势优雅。露西和埃德蒙一眼就认出了他——雷佩契普。这只小老鼠不仅是纳尼亚会说话的动物中最英勇的战士,还是老鼠军团的指挥官。在第二次贝鲁纳战役中,他英勇作战赢得了不朽的荣耀。露西很想把雷佩契普抱起来,拥入怀中,但她清楚这个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因为这样做会触犯这位勇士的威严,得罪他。所以,她只是走上前去,单膝跪地,低着头和他说话。

雷佩契普伸出左脚,同时把右脚收回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之后,他挺直身体,捋了捋胡须,用笛声一样尖厉的声音说:“微臣向尊贵的女王陛下请安。尊贵的埃德蒙陛下,您好!”说着他又鞠了一躬,“有了两位陛下的陪伴,此次光荣的冒险之旅就十全十美了。”

“啊,快把他赶走。”尤斯塔斯又哀号了一声,“我讨厌老鼠。我最受不了动物表演,愚蠢,粗俗,自作多情。”

“我想知道,”雷佩契普扭过头,盯着尤斯塔斯看了良久,才对露西说,“这个没礼貌的家伙真的是陛下您带来的吗?如果不是,就——”

这时,露西和埃德蒙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我真糊涂,竟然让你们湿淋淋地站在甲板上。”凯斯宾说,“快到下面的船舱换身干净衣服吧。当然,露西你可以用我的房间。船上恐怕没有适合你的女装,你只能凑合着穿我的衣服了。雷普,你带路吧。”

“看在女王陛下的份儿上,”雷佩契普说,“就算事关荣誉,也只能暂时放下了——至少,现在只能如此了。”说完,他狠狠地瞪了尤斯塔斯一眼。凯斯宾在后面催促着,露西走进船舱,在经过了一连串的房门之后,她走进了船尾的一个房间里。刚一走进去,她就喜欢上了这里。房间里有三扇正方形的窗户,从窗户望出去,蔚蓝的大海赫然眼前,清澈的海水打着白色的旋儿向后退去。桌子旁有三把铺着软垫的矮凳,一盏银色的小灯在她的头顶摇来摇去。她一眼就看出灯罩精细的做工是小矮人的手艺。门上方的墙壁上镶嵌着阿斯兰的金像,金光闪闪的雄狮傲然立于大门之上。房间不大,一眼便可望全。凯斯宾推开位于右舷的侧门,说:“露西,这就是你的房间。我只是进来拿一些干衣服。”说着,他在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我马上就走,你可以安心地在这里换衣服。你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扔到门外,我会把它们拿到伙房那边烘干。”

凯斯宾的房间虽然小,却像家一样温馨,这里的一切都让露西倍感亲切,就好像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星期一样。航行中的帆船摇摆不定,但她却很适应这里,因为当她在纳尼亚做女王的时候,她曾经多次乘船出海。船舱虽小,却窗明几净,墙上还挂着不少漂亮的图画,有小鸟、野兽、深红色的火龙,还有碧绿的葡萄藤。凯斯宾的衣服实在太大了,露西只能凑合着穿。他的鞋子,无论是皮鞋、凉鞋,还是靴子,全都大得出奇,露西根本穿不了,不过她不介意光着脚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她换好衣服后,望了一眼窗外的海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她深信他们一定会在船上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