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被她阿爹五两银子卖了。
她阿爹说她是个赔钱货,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报答养育之恩了,五两银子可以换五石米呢!
陶枝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趁着夜黑风高,悄悄逃走。谁知半路上竟被她阿爹和阿兄抓了回来,遭好一顿毒打。
她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那专门用来打她的家法鞭子一下下抽到她身上,疼得她痉挛了。
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摇着头呜呜哀求。
她阿爹下手却丝毫不见缓,打得陶枝惨叫不已。她阿爹还不解气,啐了一口:“呸,赔钱货!还敢逃!今天没打死你是看在买了你的牙婆子面子上。”
陶枝被扔进柴房锁起来时,已经昏迷了。
她阿爹骂道:“晦气蹄子,死也要给老子死在张员外家。”
陶枝真的死了,傍晚的时候身体已经冰凉。
可是到了午夜,陶枝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陶枝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站起来,却发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粗布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手掌也全是厚茧。
她不是在华夏国执行玄门任务然后被敌人抓住了吗?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难道她死了?还穿越了?
【叮——恭喜宿主激活空间!】
陶枝:……
【宿主,灵泉空间已经开启。您只需要在脑子里发出’进入空间‘的指令,就可以进到空间哦~】
陶枝心道,合着穿越还带有金手指是吧?行吧,既来之则安之。
她默念’进入空间‘,四周环境骤变,一层仓库立刻出现在了她眼前。她打开门走进去,里面竟然有她在华夏国放在家中仓库的各类玄门药品!
陶枝兴奋不已,原身这副身子半死不活的,有了这些药,就不用担心刚穿越就嗝屁了。
她从里面拿出一颗金丹和擦伤药膏,这些是在华夏国千金难求的药。尤其是金丹,不止可以加快愈合皮外伤,还可让濒死的人起死回生;身子骨孱弱的人吃了,可强身健体。
她仓库里的这些药,是她师门独家秘方,自从她师父仙逝后,这秘方只有师门的人才知道如何制作。
陶枝给自己后背涂上了药,瞬间伤口就没那么疼了。
她吞下了金丹,不到片刻,自己身上的气劲也恢复了许多。
她从空间里出来,回到了关着她的那间屋子,她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从门外反锁的,推不开。
陶枝也不急,坐下来,一面恢复力气,一面接受原身的回忆……
原来这是个可怜的妹子,家中极度重男轻女,她从小就得照顾家人的饮食起居,却还是经常挨打。因此性格胆小怯弱,讨好型人格。
在家做牛做马受辱骂、挨打还不够,现在还被亲生父亲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虽然这在古代司空见惯,可这父亲签的竟然是死契。
这一家子对她真是毫无感情!
她不是不能出去,这木屋建的仓库根本难不倒她……
只是,她需要给他们些教训才行,就当是为了原身报仇。
……
第二日,牙婆子如约来了。
陶枝的爹和兄长赶忙打开仓库门,却见陶枝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陶枝爹立刻沉下脸骂道:“贱蹄子还不快起来?”
可陶枝却还是毫无反应。
牙婆子在门外看着,觉得这姑娘的脸色瞧着似不对劲。她连忙走进去,探了探陶枝的鼻息。
没有气息!!
“人已经死了!”牙婆子惊道,她连退数步,撞到了陶枝的爹,继而转身愤愤地看向陶枝爹,“你是怎么看住她的?钱我们已经给了,人却交不出来?”
陶枝的爹立刻急了,“昨天她还好好的呢。”
陶枝的哥哥在一旁说道:“莫不是阿爹昨天打得太狠了?将人打死了?”
陶枝的爹立刻白了他一眼,“莫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呵,签了死契,那就是张员外家的人,你将张员外的人打死了,你要如何向张员外交代?”
陶枝爹吓得脸都白了,张员外恶名在外,无人敢惹,他怎么就忘了?
牙婆子也不是个善茬,她心道她非但要把钱要回来,还要讹他一笔。
“把钱还回来,再补偿两百文,这事情就算了。否则,我必告到张员外家,你随意杀害他的下人。”
还要再掏出两百文?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正当陶枝的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陶枝的哥哥却颤抖着声音,指着他们身后,“她……她她……”
陶枝的爹正烦得不行,看见儿子这样结结巴巴的怂样就来气!
他正准备开口骂两句,却听见身后的动静,有人站起来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牙婆子扭头一看,惊了她的个老天爷哎,诈尸啦!
吓得她拔腿就往院子外跑,一面跑一面喊,“诈尸啦,诈尸啦!”
陶枝的爹此刻也吓得不轻,他看着陶枝苍白的脸,眼底猩红地望着他,一步步走来。
“我,我是你爹,你想干什么?”
陶枝木着一张脸,走到他爹面前,抬手,一道金光闪过,他爹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旁边的哥哥早已吓尿,裤子都湿了,发出一阵尿骚味。
陶枝用了障眼法让他们产生幻觉,此刻原身的爹和哥哥眼里的她,都是一副厉鬼索命的样子。
哥哥没坚持多久,已经吓昏了过去。
而陶枝的爹也没好到哪里,吓得全身直哆嗦,想跑又跑不掉。
“我已经被你们打死了,现在成了活死人,想活命,就答应我一个条件。”陶枝冷冷地说道。
陶枝的爹已经快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将我娘的坟好好修葺一番,立上碑。然后在家里立个她的牌位。”
陶枝的爹点点头。
陶枝的娘在世的时候,陶枝的日子还好过一点。可自从她的娘操劳过度病死后,陶枝就没一天的好日子过了。而她的可怜娘,死后就被草席一卷匆匆下葬,连个木头刻的碑都没有。
“如果被我发现你换下了牌位,我会再来找你索命。”
陶枝的爹眼里透出极大的恐惧,疯狂摇头表示不敢。
陶枝又挥了挥手,陶枝的爹立刻晕了过去。
陶枝掐指算了算,这便宜爹,很快就会过上更苦的日子,被那个牙婆子和张员外整治,不出两年,就会病死。
她冷笑了一下,这是她唯一能帮原身做的了。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道男声,“请问,屋内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