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璃!你快醒醒!”
爹爹焦急地呼唤着夜羽璃,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像鬼压床那样。
可除了爹爹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风声在耳边响起。
风声越来越猛烈,她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跟爹爹正在六星级酒店里享受着美食,怎么会有这么猛烈的风声?
“这么绝色的小美人儿就这么死了,啧啧,可惜了。”一道像刮锅挫锯般难听的声音说道。
“就是,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那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一眼骨都酥了!明明看着那么娇弱,怎么性子就那么犟呢,从了五爷您不就不用死了吗?五爷,我说得对不对?”另一个猥琐的男声谄媚道。
“行了,人都死了还说个毛!你去给夫人传个信,就说成了,让她把剩下的银子结了。”那个被称为五爷的人说着,声音就飘远了。
夜羽璃听着,琥珀色的眼睛?他们说的不会是她吧?
呼呼的风刮得皮肤生疼,离心的感觉让她想起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心里一惊,猛然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只有漆黑一片的夜空和四周的悬崖峭壁。
陡直的山崖上有不少倾垂而下的藤蔓,她赶紧催动灵力,控制着离自己最近的两条藤蔓逆风扬起。
藤蔓在她的脚踝上缠了两圈,她用力将身体屈起,拉住了藤蔓,顺势落到了一个巨石平台上。
平台后是一个半人高的洞窟,里面黑漆漆静悄悄的,夜羽璃还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半空之中有刀剑破空的声音正往她所在的地方而来。
她好奇地抬头望去,一个衣袂飘飘的黑衣锦袍男子背对着她,赤手空拳地与五个黑衣蒙面,手执匕首的人缠斗在一起,似乎已经落了下风。
看见这几人的衣着打扮,她又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竟然是古装!
可这身装扮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她原本就该是这么穿的。
脑海里也莫名地多了些记忆,全是关于隋昭国国师嫡长女南宫羽墨的,而且还像是跟她原本的记忆融为了一体,好像她就是南宫羽墨似的。
她甩了甩头,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保命要紧!
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她抬脚就想进山洞里去躲起来,不想招惹麻烦。
还没走到洞口,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呼地一下打在了洞口的岩石上。
她下意识地迅速收回脚,拍了拍心口,幸好她反应够快,要是稍微慢一点,她就得变残废!
这些人武功那么高,不是她能招惹的,赶紧溜才是正事,她再次抬起脚快速钻进山洞里,才刚进去,那个黑衣锦袍男子已经落在了她刚才站的地方。
四个蒙面男子紧随他落了下来,横着匕首将他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蒙面人阴冷地说:“宁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被称为宁王的男人身姿挺拔,淡然地站着,竟有种傲视群雄的霸气。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身形微动,夜羽璃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就见那四个人已经向着漆黑的悬崖里坠去。
宁王忽然一手捂住肩膀,似乎是受了伤,一膝盖跪到了地上。
突然一道银光自上而下,直冲他的头顶,夜羽璃失声叫道:“小心!”
叫完之后她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谁让自己多管闲事了!
宁王瞟了她一眼,才抬手一掌向上拍去,那蒙面人快速翻身,一脚蹬在石壁上,换了个方向继续朝着宁王刺去。
眼看那匕首快刺到了宁王的后背,夜羽璃完全不经思考就催动了灵力,抬手控制着一根藤蔓,迅速地缠上了那人的手腕。
她的手向外一划,藤蔓扯着那人的手狠狠地打在了石壁上,匕首掉落下来,宁王闪身一掌拍在那人的胸膛上。
那股涌动的内力浑厚得让人心惊,只见那人的身体瞬间就深深地嵌进了石壁里,碎石飞溅,那人的眼睛还圆瞪着就没了气息。
宁王的脸色相当难看,强撑着走向洞口,半眯起凤眼危险地盯着她。
“那个,我可是救了你的!”夜羽璃感觉自己像被头猎豹盯上了,心惊地往后退。
等他走到近前,夜羽璃才发现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那叫一个白里透黑呀!
黑灰的脸色,紫黑的薄唇,上面竟然还覆着些薄薄的白霜,看得夜羽璃惊诧不已。
他这明显是中毒了,可那白霜又是怎么回事?
夜羽璃努力地想着她曾见过的毒,有哪种是这样的?
“看够了吗?”他森冷地开口。
夜羽璃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撇嘴嘀咕着,“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他没有再看夜羽璃一眼,径直向洞内走去,没走两步,脚步一顿,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夜羽璃见他连站都站不太稳,转身去扶他,手刚一碰上他的手肘,寒气竟然透过衣服传到了夜羽璃的手上。
“滚!”宁王一把甩开她的手,冷戾的杀气瞬间大涨。
夜羽璃当即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一步,朝他丢了个白眼,真是好心没好报!
刚一收回手,宁王又喷了一口黑血,支撑不住向着地面倒去。
夜羽璃下意识伸手去接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被他带着摔到地上,鼻子动了动,愕然地问:“你中的这是什么十步散?”
宁王神色冷峻地侧头凝着她,“你是何人?怎会知晓本王中的是十步散?”
“闻的呀!你没发现你吐的血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吗?”夜羽璃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十步散的其中一味药与血液接触之后就会散发一股很特殊的气味,像药味又带着些许香气,很好辨认,夜羽璃自认绝对不会认错这种毒。
夜羽璃解释着,宁王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琥珀色瞳孔。
还没等她解释完,宁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声音里带着杀意,“易容术?谁派你来的,说!”
夜羽璃一头雾水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说我?我为什么要易容?我本来就长这样!”
宁王明显不信,“西域派来的细作?”
夜羽璃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你是隋昭国的王爷是吧?如果我是细作,不该是送你一程吗?要不我现在先走,反正你中了十步散,我走了,你横竖都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