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桂的家事儿 9.2
作者: 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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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第八十五章 王旺冒险报警 2024-05-06 0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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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王老桂的家事儿》王老桂家的祖辈为了逃避兵匪灾祸, 在明末清初时从南方带着两棵金桂银桂树,来到鄂西北深处的一个山冲落户。新中国成立后,到了王老桂这辈人, 有一个姑娘、三个儿子。各自有自己的命运。老两口的养老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小儿子不成材, 自小打架斗殴, 成人后赌博,植毒贩毒等恶习不改。三个儿子养不了两个老人。在小儿子参与植毒贩毒之后, 危及乡亲生命之时, 向公安机关自首, 有立功表现,免于刑事处罚, 改邪归正, 用父亲播下的桂花树、茶树推广种植, 深加工桂花茶、茶油,以这一产业带动一方人共同致富。

第一章 王老桂的家

明末清初的时候,中国社会动荡不安,兵灾匪祸横行大地,百姓苦不堪言。一户王姓人家从南方带一家老小,带着家乡的一棵金桂、一棵银桂,来到鄂西北深山里,寻找一块安静的天地,过着平淡的生活。

在那个年代,大巴山深处荒无人烟,树木参天, 野兽成群。王姓人家看到崇山峻岭之间的两山对峙处有一条河流,清澈见底的溪水流淌不息。河岸边是一长溜开阔地,上下无人烟,两边的高山云雾连接天上的白云。绿树连天,百兽出没,有山有水有土地,就有让人活命的希望。老王家就选择了一处开阔的地方,依山傍水,结庐而居。他们将故乡带来的金桂银桂树苗栽在河畔前,从此不忘故乡,也是将故乡的魂带到鄂西北的大山里来。

动荡的时代过去了,迎来了康熙盛世,大山里陆续又来了朱家、刘家,分布在这条山川的上下。从此,这条山冲就热闹起来了。无论是朱家,还是刘家落户到这条山冲里,都从王家门前扯上一棵金桂、银桂栽在自家的门前屋后。

每到金秋时节,这条山冲里就有桂花飘香。人们不知道这个大山怀抱里的山川叫什么名字,自从有了桂花的时候,大家都叫它桂花冲。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这里的人口就稠密起来,人们安居乐业,把金桂银桂栽在方圆百多公里的山岭上,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桂花树,秋风一吹,漫天的桂花香。就从这个时候,桂花冲就有了行政名称,桂花公社桂花大队,再后来又更名为桂花乡桂花村。这是后话。

王老桂出生在民国年间,是解放前的人,按他们的话说,就是赶上了好时代,生在旧社会,长在新社会,随着五星红旗的飘扬成长。二十世纪50年代,王老桂娶妻张氏,生有一女。门前的两棵大桂花树有两百多年的历史。高高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每年的秋天,一树金桂、一树银桂耀人眼目,香气冲天。王老桂就将闺女取名王桂芳。

在20世纪60年代,王家又有了大儿子、二儿子。赶上自然灾害,人们缺吃少穿,挣扎在生死线上,再香的桂花也填不饱肚子。王老桂盼望能过上好日子,家庭生活富裕,就给大儿子取名王富; 二儿子取名为王贵,希望能有好的盼头。到了70年代初,人们度过来饥饿时期,但是生活还在温饱线下,就在这个时候,王老桂的三儿子出生了,王老桂盼望着家庭富贵兴旺,就叫三儿子王旺,希望全家兴旺发达,彻底扔掉贫困的帽子。

就在王老桂生活的那个年代,有的家庭有五六个子女,甚至八九个子女也是很正常的事。尤其在偏远山区,家家户户急需劳动力,父母指望儿子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可以挣工分,分得粮食和集体的积蓄,所以就有了很多的子女。王老桂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他逢人便说:“养儿防老,还是家里的劳动力。”他心满意足,他和老伴的后半生全指望着三个儿子,为他老两口养老送终。

王老桂一家六口人,尽管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他们一家人也其乐融融。老房子是王家老一辈自来到这条山川时,就着河边的鹅卵石下的基脚,在山坡撬的石块盖起的一溜平房。正门是客厅,客厅的两边各是两间厢房。在厢房临河的一边,搭建了一间厨房。厨房一隔,内外间,里面是灶台做饭的地方,外面是火炉间,在空地上挖了一个坑,生火,从房梁上吊下一根铁链子钩着烧水壶烧水,或者鼎锅炖汤,还能放上铁锅,做火锅。

老房子的另一侧紧靠山根子,建有猪牛羊栏、鸡舍、厕所。山里农户人家没有猪牛羊鸡不热闹,还要给庄稼地里积肥料。后来,经过几代人的修整,建起了院墙,为了防盗,主要防止山林中的虎豹豺狼叼走猪羊、小牛,严防黄鼠狼吃鸡鹅鸭。

这老房子虽然经历了两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到了王老桂这一代,依然结实。门前的廊柱是他们前辈而从山林里伐下来的油松,水桶粗的树干,在桐油保护下加上自身的油脂,越来越油亮闪光。王老桂抚摸着门廊的四根廊柱,感叹着他们的祖辈眼光长远,用万年不化的石块垒墙砌房,用千年不腐的油松做房梁,是为儿孙造福。他们每年,只需要修整一下院墙和院门,三五年翻检一下屋顶上的盖瓦,也将院里院外的桂花树修剪一下枝条,将这座深山里的农家小院传承下去,也算对得起当年的祖先人。

自民国以前,在鄂西北大山里没有什么战争,只在清朝末年有白莲教,从山外路过大巴山,又被清军追赶出山。在动荡的年代也有小股土匪骚扰山民。

新中国成立之后,清匪剿霸,人们过上了安定生活,不必日日夜夜为兵匪灾祸提心吊胆。王老桂尽管是从民国年间过来的人,但在新社会里,无忧无虑地生下四个儿女,使得这个古宅院内外充满生气。尤其是在八月的天里,秋高气爽时节,院内院外桂花香,小孩子们在两棵参天的大桂花树下追逐玩耍。王老桂手拿长烟杆儿,头抹一条白色毛巾,站在油光发亮的廊柱前,吧嗒一口旱烟,将跑到跟前的小孩儿,用长烟袋杆儿轻轻地碰一下,训斥道:“不要跑了,撵得鸡飞狗叫。”

这是王老桂的女儿王桂芬领着弟弟们在桂花树下躲猫猫,玩杀羊游戏。就是大女儿,在前面当领头羊,她身后是两个弟弟为两头羊,各自扯着他们的衣衫,有一个人扮演大灰狼,逮到王桂芬身后的哪个弟弟,哪个弟弟就输了,输了就扮大灰狼。

两棵近三百年的桂花树在门前的两院角里,一年四季青枝绿叶,树干早已高过房顶,似两把绿伞一样罩在院儿里。院子角落里,每年桂花谢后,都结有紫色的果实,来年果实落下,大院子的角落里又生长出小桂花树,王家的人就移栽到屋后的山坡上、河畔上。他们的屋前屋后就有大片的桂花树林。

王老桂和老伴看着孩子们在桂花树下玩游戏,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成人,满心欢喜,特别是看到王桂芳、王富,一个是大姑娘,一个大小伙子,喜上眉头笑在心里。他们长大了,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也要成家立业,王老桂夫妻俩心里有些忧愁。他俩到底忧愁什么呢?女大要嫁人,男大要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