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千年帝陵005

书名:
补天手(全二册)
作者:
青芒
本章字数:
1412
更新时间:
2024-03-06 13:59:03

他说不出话来,他的伤口又崩开了。

“我进去的时候你姐拿刀砍我哥。”程郢不知道做个什么表情好,他比画了一下,“就这么小的刀。”

连城在病床前给他削苹果。她手稳,削出来苹果皮长而不断,“我姐不行,她常年节食,没什么力气。”换她在,多半这时候他们就能给程邺烧纸钱了。

“你早就知道了吧。”连城说。

“知道什么?”

“知道你哥要对你下手,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来的时候,江平和我说,你不想我来。后来我进了墓室,你那么急,非得下来不可。”连城想了一下,“不然你年纪轻轻的,立什么遗嘱。”

程郢不说话。

连城想起来去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和公司一干人去唱歌,他们玩的那个剧本杀,叫《无头将军》。

程邺受伤不轻,伤到了内脏。做了几次手术,许唯照顾他。

陈津和陈律兄弟判的“危害公共安全”“破坏文物”和“杀人未遂”,十五年起步。他们一口咬定当初程邺给钱让他们杀程郢,发誓要和程邺同归于尽。杨行密给他的两个表兄请了律师——他查出连城的身份,看到两年前的纪录片,顺藤摸瓜找到了失散半个世纪的表亲。

程邺辩解说就只是亲戚之间的赠予。

如此势均力敌,官司还有得打。

警察过来做笔录,程郢默默签署了“亲属谅解书”——他估计他不签他妈也会签,就不劳动老人家千里迢迢飞回来了。

程邺和连宇被判互殴。程邺没打算上诉。连宇也没有。程郢猜他哥对连宇是有真感情。他也不知道是该为许唯抱冤还是为连宇庆幸,一旦进入公诉,连宇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许唯来过一两次,说他哥很想他,问他要不要去探望。程郢说:“他赎清罪,就还是我哥。”

他不想他死,但是他现在不想见他。

连城的麻烦在于连宇也不想见她。

程郢的病进入休养阶段,连城就在病房里复原壁画。幸而古墓之前就被清理过,只余壁画,损失不大。两次水淹加大了剥离的难度,连城和程郢两个伤病号又没法亲临现场,只能动用江平扛大梁。

视频一直开着,隔空指导了半个多月,总算有惊无险把墓室里壁画搬了出来。加上连城凭记忆的复原图,预计花上一两年,全息摹制可以面世。

“文物代言人”节目组也没想到这一连串的变故。制作人也算了得,当机立断,一方面拾起旧方案,复活了永泰公主墓中壁画;一方面策划“古墓惊魂”纪录片,打算做得一咏三叹惊心动魄。

节目播出,赶上春节,网络热度极高,有无数人在淘宝搜同款。钟晓很满意节目效果,说道:“等项小姐新剧开播还能再火一把,咱们的成人礼推广也可以安排上日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连城说:“好歹让我休完元宵。”

“行。”说完正事,钟晓便碎碎念道,“你师兄不是东西,你这才离开我眼睛几天,又把你给拐走了……”

“钟总,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呸!对了,还有个事。”

“嗯?”

“上个月公司进了贼,没什么大损失,但是也报了警,前几天破案了。

没想到还丢了个贵重物品,你猜是什么?”

连城猜不出来。

“你抽屉里一份快递,里头是个钻冠,估价两百多万,警察都说,‘你们公司员工好豪气,几百万的钻冠跟几百块的一样丢在抽屉里,封也不封。’那贼听到估价,当时就萎了,五年起步,喂、喂——你别挂电话呀!”

连城看程郢,程郢摇头:“不是我。”

连城目中微热:“是我姐。”和连宇说要结婚,连句祝福都没给,却掐着时间给她送礼;又不敢和她联系,没有留寄件人姓名……那仿佛是很久以前了。

程郢伸手抱住她:“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能等得起。”

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够摧毁的,也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够修复的。

对于修复师来说,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都能等到那个修复的契机,无论是文物,还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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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

毕业后第一次重逢,他们就是住同一间病房的有缘人,当纪澜一点点认识到薄荷的孝顺、坚强和眼泪,他的心里逐渐萌生出想要呵护这个女生的想法。 阴差阳错纪澜成了薄荷的债主,又撞破了她被前男友纠缠的局面,情急之下薄荷只能让纪澜假扮自己男友!一回生二回熟,面对纪老爷子的催婚三十六招,纪澜也将薄荷带回家称“这就是您的孙媳妇。”二回假三回真,谁也说不清是谁先动了心。 直到告白、求婚、见家长,薄荷才惊觉纪先生早已将她牢牢网住!
已完结,累计13万字 | 最近更新:第四十章

第一章

书名:
招惹
作者:
是今
本章字数:
2905

薄荷走进献血大厅的门口,迎面看见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都是挺拔高挑的个头,看上去气宇轩昂,很有派头。

两人边走边聊,语气听着都不怎么和善。

“没血开什么医院啊,这不是趁机敲诈患者家属吗?”

“老爷子在人家手里呢,医生的话那就是圣旨,别说来让献点血,就是割块肉,我也得来啊。”

“你不献,他还能把老爷子撂那儿不治了?”

“行了,兄弟,我欠你两碗血,请你吃鲍鱼燕窝补补行吧。”

看样子,来这儿献血的病人家属不是薄荷一个人。她父亲薄豫定在明天做手术,今晨她接到医生通知,说血浆可能不够,让她来血站献点血。

那两人走到薄荷身边时,一个瘦小的年轻人突然从门外跑过来,急匆匆从三人中间挤进献血大厅,有点神色不对。

献完血,薄荷吃了点面包,歇了一会儿便走出了献血大厅。这是她第一次献血,虽然一时间身体没什么不适,但心里有点慌,觉得步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她低着头,沿着街边的花坛慢慢走着,走了十几步,忽然看见路边的一丛冬青中,露出一个钱包。

她左右看了看,人行道上只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行人,显然也不是过路人刚刚掉的,像是被人扔进去了。

薄荷犹豫了一下,弯腰从草丛里捡起钱包,打开一看,里面一排整整齐齐的银行卡,足有七八张,还有三张名片,现金却一张都没有。

这肯定是小偷拿走了钱,然后随手就把空钱包给扔了。以前她在公交车上也捡到过这样的空钱包。

三张名片一模一样,上面写着同一个名字:纪澜。

这大约就是钱包主人了,薄荷稍一犹豫,便拿起手机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通了,里面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岁数不大。

薄荷客客气气地说:“你好,请问纪先生丢了什么东西吗?”

电话里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几分:“我刚丢了钱包,你哪位?”

“我在血站的献血大厅门口捡到了你的钱包。”

“我就在附近,马上过去,你等我一下。”

电话啪的一声挂了。薄荷皱了皱眉,这人怎么没一点礼貌,连谢谢都没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一辆路虎停在马路台阶下,车门一开,跳下来一个高个子男人,迈开长腿腾腾几步上了台阶。薄荷一看,正是刚才从献血大厅走出来的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位。

忽然间她想到那个匆匆忙忙从他们身边挤过去的年轻瘦小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个小偷。

薄荷走过去,把钱包递给他。

男人先是打量了她两眼,接过钱包立刻打开翻了翻,然后抬起眼皮,皱着眉头问道:“钱呢?”

薄荷一怔:“什么钱?”

“钱包里的钱啊,现金。”

这人把她当成什么了,薄荷压着心里的不悦,如实说:“我捡到的时候,里面没有一分钱,只有银行卡和名片。”

男人皱眉盯着她,神色有点奇怪,似乎是不信她的话。

薄荷气结:“我是来献血的,刚好捡到了你的钱包。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拿了你的钱,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把钱包还给你吗?”

纪澜合上钱包,鼻子里哼了一声:“未必,可能还想着要酬金呢。”

薄荷真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人,忍不住也恼了,冲口就说:“你要不信,可以报警啊。”

纪澜眯起眼眸,没吭声,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了两圈,貌似在推测她的话是不是可信。

薄荷一片好心不仅连个谢谢都没得到,还被冤枉,气得脑仁都疼了,扭头便走。

真是倒霉,怎么会碰见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又没礼貌又没素质,白长了一张俊脸。

停在路边的车里传来一声吆喝:“纪澜,赶紧请我吃饭去,我下午还要开会。”

说话的男人,正是刚才和纪澜一起走出献血大厅的另一个男人。

薄荷瞟了一眼就朝着公交车站走去,刚刚还觉得身体有点发虚,这会儿被这个叫纪澜的男人一激,气血上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恨不得马上甩开这个讨厌鬼。

刚刚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发动机轰轰之声,突然嘎吱一声,车子停在她旁边。

“讨厌鬼”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夹着一张百元大钞,迎风扬了扬,对她说了句:“谢了啊。”

虽然是一句道谢,可是语气一点诚意都没有,动作也显得很轻浮。那张百元大钞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

薄荷气得脸都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纪澜语气还有点勉强:“那,请你吃个饭吧。”

薄荷站在公交站牌下,没有理他,冷着脸哼了一声。

“呵,脾气还不小。”纪澜撇了撇嘴,关上车窗,扬尘而去。

薄荷吐了口气,如今好人做不得,遇见这种没教养的,真是添堵。

纪澜把一百块拍在容乾腿上还给他。

容乾回头看了一眼街边的薄荷,对纪澜道:“你刚才有点过分啊,人家好心还你钱包,你还猜疑她拿了你的钱。奇怪了,你平时也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啊?不是挺怜香惜玉的吗?”

纪澜笑了笑:“就因为是她,所以我才那样。”

容乾忍不住打趣:“怎么了?看她长得漂亮,想借机勾搭?”

纪澜撇撇嘴角:“不是,她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同系不同班。”

容乾奇道:“你认识她?那你刚才怎么跟陌生人似的?还故意气她?”

纪澜有点不悦地回答:“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啊。人家是学校的名人。”

容乾随口问道:“名人?校花啊?”

他方才在车里打量了她几眼,觉得这女孩儿清丽秀气,还带着股书卷气,身上有一种当下比较少见的古典韵味。

纪澜不屑地笑笑:“她出名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抠门。上大学那会儿,她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小房子,摆个缝纫机改衣服,同班同学去改,她也照样收钱,一分不少。”

容乾哦了一声,心想这年头会摆弄缝纫机改衣服的女孩,那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纪澜怔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道:“她不会是为了钱来卖血吧?”

容乾扑哧一声,笑了:“得了吧你。”

“所以我就怀疑钱包里的钱是被她拿了,这人特爱钱。”

“那你报警啊,你不是有她电话吗?”

纪澜摸摸下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就算真是她拿的,也就算了,好歹也是校友。”

说实话,方才一见她,他还真是怔了一下,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清纯得像个学生,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她了。

她应该和他同年,今年也有二十六了,但是看上去水嫩嫩的不谙世事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后视镜,有点唏嘘,自己怎么就看着那么沧桑呢。

唉,都是老爷子的病给闹的,天天睡不好。

“容乾,等会儿我请你做美容。”

容乾直接就呸了一口:“我才不去,大老爷们美个什么容。”

纪澜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你不觉得我最近憔悴了?”

容乾斜了他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