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主编:刘丽英副主编:史玉凤侯庆琦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刘丽英主编.—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5ISBN978?7?305?23025?7Ⅰ.①手…Ⅱ.①刘…Ⅲ.①手势语-歌曲作法②手势语-歌曲-作品集-世界Ⅳ.①H026.3②J614.5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20)第037253号出版发行南京大学出版社社址南京市汉口路22号邮编210093出版人金鑫荣书名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主编刘丽英责任编辑丁群照排南京凯建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印刷开本787毫米×1092毫米1/16印张□□□字数□□千版次2020年5月第2版2020年5月第1次印刷ISBN978?7?305?23025?7定价□□.00元网址http://www.njupco.com官方微博http://weibo.com/njupco微信服务号NJUyuexue销售咨询热线(025)83594756*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凡购买南大版图书,如有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所购图书销售部门联系调换修订版序2018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通用手语版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正式发布,这对我国听障人群、广大手语歌曲爱好者、以及大力推广普及手语歌曲的遍及全国1000多所高校手语社团的莘莘学子而言,不啻是一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事件。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国家通用手语版(学术称谓“手语歌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正式发布,是听障人群在党和国家关怀下社会地位不断提高的具体体现,是党和国家重视聋人艺术文化和聋人语言文字的具体体现,是我国残健文化共建共享共融的具体体现,是手语歌曲作为独特的艺术形式得到认可的具体体现。
值此时刻,恰逢本书被立项为“十三五”江苏省高等学校重点教材,说明随我国残疾人文化艺术事业和高等特殊教育事业发展应运而生的《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的修订正当其时,也说明具有鲜明特殊教育师范特教特色的《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的课程和教材建设得到了我省教育界专家们的一致认可。
近几年来,手语歌曲不仅在人们社会生活中得到广泛传播,其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也在国内外的一些重大专业文艺活动中频频亮相,如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聋人艺术家们在天安门广场群众联欢晚会上和着音乐的节拍用手语“歌唱”《我和我的祖国》,以及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奋斗吧,中华儿女》第四乐章中,由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团长、艺术总监、享誉世界的著名聋人艺术家邰丽华领衔,和各行各业群众演员与百名专业演员一起表演的手语歌曲《天耀中华》,则是第一次在全国性重大纪念活动中登上国家级艺术殿堂,意味着我国手语歌曲历经40年的推广,已然上升到国家层面,特别是我国人民在抗击百年难遇的新冠病毒的人民战争、阻击战、总体战中,手语歌曲也发挥和体现出了其应有的作用和价值并催生了手语歌曲《听我说谢谢你》在全国的广为流行:不论是武汉方舱医院年仅9岁的小患者,还是人民解放军援鄂医疗队员、也不论是运送逆行白衣天使的乘务员,还是与抗疫一线护士妈妈视频见面的女儿,都是以这首歌,表达着医患之间、亲人之间、战友之间、同道之间的大爱之情,传递出全国人民夺取战疫胜利的坚定信念。
在国外,如2012年伦敦夏季奥运会开幕式上少年儿童表演的手语歌曲《英国国歌》、2015年欧洲电视歌唱大赛上手语艺术与歌曲艺术的结合,以及欧美一些国家的歌剧院、音乐厅、体育馆等大中型公共场所举办的演唱会等,只要有聋人观众出席,组织者都必须配备职业手语翻译提供无偿服务。由于手语歌曲在世界各地的广为传播以及手语歌曲舞台表演及视觉形象的艺术魅力,吸引了大量热爱文化艺术的聋人也参与1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其中,表演了许多手语歌曲以及手语电视音乐,如美国聋人导演JulesDameron和聋人舞台剧演员AmberZion联袂倾情推出的英国女歌手Adele原唱的《Rollinginthedeep(泪在深处)》,又如第一个用手语录制唱片的芬兰聋人饶舌歌手Signmark运用国际手语及英语双语表达的手语歌曲,再如澳大利亚聋人DanJarbis表演的由惠特妮·休斯顿原唱的《IWillAlwaysLoveYou(我会永远爱你)》等。
该书自2016年出版以来,在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的使用范围不仅从音乐学专业扩展到舞蹈学专业和全校公选课,也被江苏理工学院、江南影视艺术职业学院、襄阳职业技术学院、阳江职业技术学院等江苏、广东、湖北等教育先进省份一些高校选作专业课教材,南京大学、中国药科大学、江苏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齐鲁师范学院等数十所高校图书馆配,并被南京中小学装备项目选用,使该书初步显现出一定的教材品牌原创优势和学科专业前沿优势。
这些都是《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作为特殊教育师资培养艺术专业基础课、公共艺术选修课且具备发展远景的社会文化基础和艺术文化基础。本次修订再版,我们力求从以下四方面进行整合:一、理论与实践的创新性。本书首次在教材中提出手语歌曲的历史沿革、发展流变、人文价值、艺术特征等理论命题,并以特殊音乐教育这一独特的艺术学视阈,阐释手语歌曲是实现听障人群与健听人群之间社会互构、社区共建、艺术共享、文化共融的有效音乐文化媒介的新观点,以期以手语歌曲这一艺术形式拓宽音乐文化与手语文化在残健文化共融中的表现领域与维度。
二、知识点内在的系统性。融入新的知识点,涵盖了手语歌曲基础知识、特征概述、艺术特点、主要价值、创编方法、表演形式、表现技能、表达规范、鉴赏提示、示范视频等,以期使每一个知识点之间又以其逻辑关联形成全新的知识架构体系,并在特殊教育师范音乐学学科专业建设以及用音乐艺术语言挖掘与展示聋人手语的艺术魅力方面,形成独特的引领作用。
三、突出时代性与思想性。在修订版第四章收录的总共36首歌曲中,新增歌曲19首,其中“不忘初心、讴歌新时代、实现中国梦”的歌曲11首、充满正能量的经典老歌8首,特别是歌唱新时代的11首歌曲,在全国范围内是首次以手语歌曲这一艺术形式进行系列展示,意在传递以音乐文化艺术在新时代立德树人、以美育人、以文化人、教书育人的正确价值取向。
四、注重强化媒体融合性。为使36首歌曲曲谱、手语图谱、音频视频以二维码的方式实现纸质媒介、电子媒介、网络媒介的立体对接,借助南京大学出版社“南大悦学”微信公众号开发网络新媒体共享资源,做到乐谱、音频与手语示范视频的立体呈现,促使《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的教学做到课前课中课后的有效衔接,为手语歌曲爱好者、聋人手语艺术爱好者提供线下线上综合服务。
总之,通过以上四个方面的整合,最终实现本书音乐文化与手语文化、有声语言与无声语言、音乐歌谱与手语图谱、歌曲音频与手语视频、专业教育与大众普及、理论阐释与实训实践、课堂练习与网络传习相结合的编写初衷。
2修订版序本教材第二版审稿和第一、二、三章的修订及第四章歌曲的筛选、分类由刘丽英教授完成,统稿和手语示范图片拍摄及第四章新增歌曲的“歌曲鉴赏提示”由郭鲁川教授完成,第四章中新增歌曲的“手语表达提示”及手语示范图片的审定由季筱桅副教授完成、保留歌曲的“歌曲鉴赏提示”由侯庆琦副教授修订完成。参与图片、音频、视频拍摄、录制、制作的有崔婕、刘欣宇、温震、刘鑫、孙宇航、马瑞龙、杨银帆、薛程婕、陈泺清、孙博睿、曹玥。
在本教材的修订过程中,得到南京大学出版社的鼎力支持以及丁群编辑的热情协助,在此谨表谢忱!
刘丽英2020年6月14日3
序言手语歌曲是一种手语艺术和歌曲艺术、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相结合的全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在我国出现不过40年左右时间。其主要通过表演者根据歌曲旋律的体裁、风格,歌词的题材内容,运用准确适当的手语语汇,略微夸张的手势动作,富于美感的形体语言配合歌唱,诠释、展示、表现歌曲。
“用心感受节奏,眼睛唱出渴望,跳脱得像飞跃的羊……一起来,一起做,一起动手高歌。”这是2009年第21届中华台北国际听障奥林匹克运动会闭幕式主题曲《听傲江湖》中的一段歌词。其中的最后一句“动手高歌”,不仅是对手语歌曲的最好写照,也极为生动形象地道出了手语歌曲的精髓。
可以说,自有人类以来,手语就伴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但手语歌曲作为一种独特艺术形式的历史却仅仅有百余年。美国著名聋人文学家、加劳德特大学教授本杰明·詹姆斯·巴汉博士在《美国社区聋人面对面的传统》(Face-to-FaceTraditionintheAmericanDeafCommunity)一文中指出:“当电影摄影机出现的时候,美国聋人协会(NationalAssociationoftheDeaf)运用这一新兴的现代化技术,在20世纪一二十年代录制了一些美国手语(AmericanSignLanguage,ASL)资料,包括手语讲座、手语诗歌、手语故事以及手语歌曲,从而也使其得以保存并传播。”这是有关“手语歌曲”的最早记载。当时,手语歌曲主要运用于婴幼儿以及学龄前残疾儿童早期的手眼协调能力、发展记忆能力的培养等,美国聋文化研究学者克伦茨·克里斯多夫认为“更多美国手语表演形式的逐渐被记录,进而影响了传统”,聋人开始由以前的自我封闭走向与社会的融合。1950年,世界首个聋人手语剧团在美国成立,剧团在设于纽约基督山小屋内的“聋人国家剧院”演出手语戏剧(包括手语音乐剧)等,著名的剧目有《我的第三只眼》(MyThirdEye)、《源于Milk-wood的歌》(SongsfromMilk-wood)等,并以其杰出表现获得过美国戏剧舞台表演最高奖“托尼奖”,20世纪80年代,聋人剧团还应邀参加了亚特兰大“奥林匹克艺术节”和美国著名儿童电视歌舞剧《芝麻街》插曲等的手语表演,并应邀于1986年到访我国北京、上海进行演出。1995年,日本影视歌三栖明星酒井法子在电视剧《星之金币》中饰演聋哑人并演唱主题曲《碧绿色的小兔子》,因广受包括聋哑人在内的众多观众喜爱,遂推出该歌的手语版MTV,并获选20世纪日文百佳金曲。这首歌也开了著名歌星本人在整首歌曲演唱中自始至终使用手语表演的先例。
手语歌曲于20世纪70年代末在我国台湾地区兴起。1977年9月,获得美国戏剧硕士学位的汪其楣率领两位音乐专业毕业的助理成立了台湾地区第一个聋剧团,1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并于1978年在台北首次公演音乐舞台剧《飞舞的手指》,引起巨大反响。1983年,台湾某电视台“‘五灯奖’电视文艺大赛”设立手语歌比赛类别,引发了民众对学手语的兴趣,由此民间及许多高校纷纷成立手语社,台大手语社还分别成立了音乐剧、组曲、古装戏等艺术小组。
30多年来,手语歌曲在中国内地从出现到传播、推广,再到逐步普及,大致经历了由聋人群体自我展示、歌星群体演出传播、高校学生群体学习推广、社区窗口群体逐步普及的过程。
1985年,上海聋哑技校青年聋人教师李名扬和上海残疾人新苗舞蹈团副团长岑爱斌联合创编并指导上海市聋人艺术团排练了内地第一首手语歌曲《我的中国心》,参加了当年“上海之春”音乐节,获得新作品演出一等奖,展示出聋人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和主动融入社会的强烈愿望,在上海引起轰动,随后在“首届全国聋哑人艺术表演录像比赛”中获得创作、表演一等奖,中国舞协副主席、著名舞蹈家贾作光教授认为他们的演出“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准确地把握了节奏,充满激情,达到了完美的程度”。1990年,西安市盲哑学校4位老师以文法手语为基础,在全国首创“手语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使之成为第一首整个中国都能“听”懂的歌曲。在世界聋人节期间,各地残联还会举办手语歌曲比赛,如自1997年至今广州市残联在世界聋人节或国际残疾人日举办的“广州市手语歌大赛”。
1991年,青春偶像组合“小虎队”推出新专辑《爱》,赢得了数以亿计青少年的追捧,明星效应使歌中一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的手语迅速传播,几乎同时,周华健的新歌《朋友》也推出了手语版,从此,手语与歌曲的结合,不仅受到聋人朋友的欢迎,也在亿万青少年中得以传播。大陆歌星孙悦也于1994年推出其与聋校学生共同演绎的中国大陆第一首手语MTV歌曲《祝你平安》,浓浓的爱意在歌声中流淌、在指尖上闪现,当年即被评为十大金曲、获得中国音乐电视大赛金奖。
1999年7月3日,原浙江工程学院(现浙江理工大学)成立内地第一个以助残为宗旨的“手语志愿服务社”,标志着青少年们学习手语歌曲的出发点从最早的偶像崇拜转变到了对特殊人群的关爱上来。2008年,北京中华女子学院倡议并举办了包括北大、清华等高校“手语社”参加的“第一届北京高校手语歌曲大赛”,此后,全国各省(市)高校手语社团联盟相继成立并举办了不同形式的手语歌曲比赛。迄今,全国已有1000多所高校成立手语或爱心社团,许多教育发达城市高校成立手语社的比例高达80%以上(截至2014年,按教育部公布的我国普通高校名录,北京市为84∶71,上海市为66∶53,南京市为43∶40)。
随着全社会对我国残疾人文化事业建设与发展的关注度的不断提高,手语歌曲的人文价值受到各界各行各业的关注与重视,辐射范围已超出大学校园,开始逐步向街道社区、企事业单位、各窗口行业传播普及,2011年6月,成都市金牛区有线电视台联合在全国极具影响力的“欢行手语”创始人秦坤,创办了一档以手语教学为主的公益节目《欢行手语》,“把音乐跟手语结合,跟着音乐学手语”是该节目的最大特色。
2序言2012年,北京市商业联合会和北京市残联等为进一步推动首都信息交流无障碍,营造扶残助残、关爱听障人群、参与志愿服务的良好社会氛围,举办了“北京市第一届手语风采大赛”,并鼓励“社区文化场所、公交、邮局、医院、海关、银行、公园等34家窗口行业单位及高校学生、社区志愿者参赛”,其中就有手语歌曲比赛单元。
可见,在我国不断推动包括残疾人文化在内的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的当下,手语歌曲正以其活泼新颖、别具特色的艺术形式,在高校学生社团广为流行,在社区、特殊学校、行业窗口逐步推广,已然成为了实现听障人群和健听人群之间社会互构、社区共建、艺术共享、文化共融的有效音乐媒介。《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应运而生。
本书是我国迄今为止第一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手语歌曲读本,也是笔者主持的“艺术学专业特色课程群教学团队”建设成果,是“2013年江苏省教学成果奖(高等教育类)”一等奖的《特殊师范艺术治疗特色课程群建构与实践》的特色课程教材之一,并获得“2014年国家级教学成果奖”二等奖。
将手语与歌曲、理论阐释与实训实践两相结合是本书的一大特色。同时,为使入门者快速掌握手语歌曲,我们还在第一章详述了手语、歌曲以及手语歌曲艺术表现的基本常识和基本理论,可谓一册在手即知手语歌曲全貌。
手语是听障人群之间、健听人群与听障人群之间交流的方式,其作为一种符合语言学意义的语言已逐渐成为社会的共识,但聋人若要进一步融入整个社会,与健听人进行交往,交流的隔阂仍然是一个突出问题。要促进聋人融入社会、社会关爱聋人,创造良好的语言氛围是必由之路,这就需要更多的健听人群掌握聋人的语言———手语,通过手语学习促进与聋人的交流,并通过手语对话了解聋人,理解和尊重听障人文化,达到共筑和谐社会的目的。
音乐是人类沟通心灵的桥梁,是陶冶情操的精神食粮,是寓教于乐的有效手段。
本书旨在以“手语歌曲”的形式,用手语传递爱心,连接有声、无声世界;用歌声播撒希望,沟通普通、特殊人群。
本书主要包括手语歌曲举要、手语歌曲创编、手语歌曲表达、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四章、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论及手语歌曲基础知识,手语歌曲特征,手语歌曲艺术特点,手语歌曲主要价值,手语歌曲创编要领,手语歌曲表现技能,手语歌曲表达规范等。第二部分含中国歌曲和外国歌曲共三十六首,内容包括音乐爱好者耳熟能详的关爱、祝福歌曲;感恩、励志歌曲;爱国、爱家歌曲等。
本书各章节的统稿:第一章、第二章第一节、第四章中歌曲的筛选和分类由刘丽英完成,第二章第二节由刘丽英、史玉凤共同完成,第四章中的“手语表达提示”及“歌曲鉴赏提示”分别由史玉凤、侯庆琦完成,本书中手语示范图片的拍摄、制作、编排由郭鲁川完成。参与图片及视频制作的有寇雨婷、王颖、戚洋洋、李侠、涂佳丽、徐楚涵、宋凡、崔婕、黄婉宁、尤靖涵、朱玺莹、帅文雨等。本书的出版还得到南京大学出版社的官欣欣、刘洋、吴汀等鼎力支持。我为大家倾心打造的书稿终于付梓而感到欣慰,并为此深表由衷的谢忱。
3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本书既可作为各级各类特殊教育师范院、校(系)音乐专业、特殊教育专业、学前教育专业、艺术治疗专业、手语专业学生特色课程教材,也可作为其他专业学生选修手语的补充教材,还可作为喜爱音乐的普通大众通过手语歌曲这一艺术形式,学习、练习、掌握基本手语的快乐读物,以及满足特殊人群通过手语歌曲来感受歌曲这一艺术形式的特殊的人文力量,从而促进普通人群和特殊人群相互沟通与交流。
刘丽英2016年5月25日4
目录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1一、手语歌曲基础…………………………………………………………………1(一)手语举要……………………………………………………………………11.手语释义…………………………………………………………………12.手语沿革…………………………………………………………………33.手语要素…………………………………………………………………104.手语类型…………………………………………………………………105.手语词汇…………………………………………………………………146.手语价值…………………………………………………………………15(二)歌曲举要……………………………………………………………………171.歌曲释义…………………………………………………………………172.歌曲分类…………………………………………………………………183.歌词题材…………………………………………………………………234.歌词风格…………………………………………………………………245.歌词表象…………………………………………………………………256.词曲结构…………………………………………………………………27(三)鉴赏举要……………………………………………………………………301.鉴赏释义…………………………………………………………………302.歌曲体裁…………………………………………………………………313.歌曲曲式…………………………………………………………………35二、手语歌曲特征概述…………………………………………………………43(一)手语歌曲源流………………………………………………………………431.手语歌曲文化溯源………………………………………………………432.手语歌曲传播流变………………………………………………………443.手语歌曲发展现状………………………………………………………47(二)手语歌曲艺术特征…………………………………………………………541.“多语性”特征……………………………………………………………542.多元化特征………………………………………………………………551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3.多样性特征………………………………………………………………56(三)手语歌曲主要价值…………………………………………………………571.手语歌曲艺术价值………………………………………………………572.手语歌曲人文价值………………………………………………………573.手语歌曲实用价值………………………………………………………58第二章手语歌曲创编………………………………………………………………60一、手语歌曲创编举要…………………………………………………………60(一)歌曲选择举要………………………………………………………………601.注重人文精神的渗透……………………………………………………602.注重聋人情感的体验……………………………………………………61(二)歌曲分析举要………………………………………………………………611.领会歌词立意……………………………………………………………622.理解旋律内涵……………………………………………………………623.想象歌曲意境……………………………………………………………634.把握音乐节奏……………………………………………………………64(三)歌词翻译举要………………………………………………………………661.掌握手语及歌曲艺术基本功……………………………………………662.掌握手语与汉语词汇异同点……………………………………………67二、手语歌曲创编方法…………………………………………………………68(一)新词手势创编方法…………………………………………………………681.同义法……………………………………………………………………682.缩减法……………………………………………………………………693.延伸法……………………………………………………………………694.简化法……………………………………………………………………69(二)特殊手势创编方法…………………………………………………………711.歌词反复的创编方法……………………………………………………712.结束部分的创编方法……………………………………………………733.艺术夸张的创编方法……………………………………………………75(三)集体手势创编方法…………………………………………………………761.手语歌曲基本类型………………………………………………………762.动作创编基本要素………………………………………………………773.集体手势基本类型………………………………………………………794.集体队形创编技巧………………………………………………………812
目录第三章手语歌曲表达………………………………………………………………84一、手语歌曲表达概要…………………………………………………………84(一)注重三个不断………………………………………………………………841.不断丰富表达的艺术想象力……………………………………………852.不断提升表达的艺术感染力……………………………………………863.不断增强表达的艺术表现力……………………………………………87(二)注重三个借鉴………………………………………………………………881.借鉴诗歌朗诵的韵致……………………………………………………882.借鉴声乐歌唱的韵味……………………………………………………903.借鉴舞蹈姿态的韵律……………………………………………………93二、手语歌曲表达规范…………………………………………………………96(一)规范的手势…………………………………………………………………961.手指动作统一……………………………………………………………962.辅助动作统一……………………………………………………………96(二)规范的情态…………………………………………………………………97(三)艺术的再现…………………………………………………………………98(四)强调与省略…………………………………………………………………99(五)着装与化妆…………………………………………………………………99第四章歌曲鉴赏及手语表达………………………………………………………100一、爱国、爱家歌曲……………………………………………………………1001.义勇军进行曲…………………………………………………………1002.国家……………………………………………………………………1073.我的中国心……………………………………………………………1124.乡愁……………………………………………………………………1165.我们的新时代…………………………………………………………1216.不忘初心………………………………………………………………1317.民生……………………………………………………………………1378.好儿好女好江山………………………………………………………1439.相亲相爱一家人………………………………………………………14710.坐上高铁去北京………………………………………………………16011.我的要求不算高………………………………………………………16412.我们的中国梦…………………………………………………………171二、感恩、励志歌曲……………………………………………………………1751.感恩的心………………………………………………………………1752.风雨无阻………………………………………………………………1783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3.阳光总在风雨后………………………………………………………1854.我的未来不是梦………………………………………………………1905.感谢你…………………………………………………………………1936.相信自己………………………………………………………………1977.真心英雄………………………………………………………………1998.隐形的翅膀……………………………………………………………2039.从头再来………………………………………………………………206三、爱心、祝福歌曲……………………………………………………………2091.生长吧…………………………………………………………………2092.让世界充满爱…………………………………………………………2153.爱的奉献………………………………………………………………2204.爱………………………………………………………………………2235.同一首歌………………………………………………………………2276.爱因为在心中…………………………………………………………2357.奉献……………………………………………………………………2388.让爱传出去……………………………………………………………2429.手牵手…………………………………………………………………24510.问春秋问冬夏………………………………………………………24911.祝你平安………………………………………………………………25512.生死不离………………………………………………………………25913.手拉手…………………………………………………………………26314.明天会更好……………………………………………………………26715.祝你生日快乐…………………………………………………………273参考书目………………………………………………………………………………2754
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一、手语歌曲基础(一)手语举要1.手语释义手语是区别于口语的一种视觉语言。
广义上的手语,是指以手指字母和手势代替语言进行交际的方式。手势语言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学习、生产、工作,以及艺术演出、体育运动、军事领域中无处不在,人们在相互交流时的各种姿势,特别是手势构成的形体语言,可以说是人类语言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同样能表达思想感情,有时甚至比词汇语言更有力,起着无可替代的独特作用,如歌曲的体裁之一———合唱的指挥手势(图11)、人在演说时的辅助手势以及排球运动员(图12)、自行车运动员的比赛暗语、军队特战队员的作战手语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手的魅力并不亚于嘴巴,甚至可以说手就是人的第二张嘴巴。
图11指挥手势图12排球比赛手指语本书所指的手语,则是指听障人群之间运用手的指式、动作、手位、朝向,配合身体姿态和面部情态的变化作为表意或表音手段进行交际的方式,是听障人群按一定的语法规则来学习知识、表达思想、传递信息、沟通情感的手段。
手语已被手语语言学家们确定为是以一定的方式高度建构起来的动作组合,是1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无声的视觉符号系统,而最早进行这一论证的是有“美国手语之父、手语语言学奠基人”之称的美国语言学权威、美国加劳德特大学(GallaudetUniversity)英语系教授威廉·C.斯托克博士(亦译威廉姆·史多基WilliamC.Stokoe,1919—2000年)。1960年,他在其世界聋人手语语言学先驱之作的书稿LanguageStructure:anOutlineoftheVisu-alCommunicationSystemsoftheAmericanDeaf(《手语结构:美国聋人视觉传达系统概述》,图13)中,从语言学、符号学、语素学、构词学等多维度入手,对美国手语进行了深入、系统、严谨、科学的实证与理论研究,在世界上首次提出了手语是一门语言学意义上的语言的学术观点,他认为“美国聋人的手语与书写或口语图13《手语结构》书稿阅读等辅助系统不同,具有与语言相似的性质和功能。”所以,聋人们用以进行日常生活一切活动的独立符号系统,应被视为一种语言。并希望其著述的发表能够改变一个著名的定义,即:“语言是一种任意符号系统(含手语语言),一种文化中的人通过它进行该文化的全部活动。”此后,美国学术界逐渐形成了如下共识,即聋人的手语一如健听人群的口语,同样是以一定方式建构起来的语音组合,具有与有声语言同等的语言价值和功能。
听障人群丧失听觉并导致有声语言障碍,手语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简便易学的语言形式,1996年12月,马来西亚“国际聋教育研讨会”通过的《吉隆坡宣言》一致确认:“手语不仅是聋人之间必不可少的交流工具,还是多数聋人的第一语言。”一名叫弗兰西斯·帕森斯(Francisparsons)的美国聋人也说过:“手语是聋人的母语,从聋人手中夺走手语,无异从跛子手中夺走拐杖。”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国际社会对占世界总人口约10%的残疾人群体的重视程度不断加大,聋人的社会地位随之也在不断提高,手语也越来越受到各国和地区政府及部门的重视,我国和许多国家及地区通过法律确立了手语的法定语言地位。
如德国、法国、捷克斯诺伐克等国家将手语作为中学外语考试的第二语言或必考科目,美国和我国香港地区(图14)都有法定的手语日。在2018年4月23日的“世界读书日”,北京市开展的全民读书活动也将手语阅读纳入其中,人民教育出版社携手北京市健翔学校还联合举办了“无声的翅膀———中华经典诗词诵读会”。特别是2018年6月10日,中国和世界97个国家共同提议并在联合国大会第72届会议上获得通过,将每年的9月23日定为“国际手语日”。国际手语日的确立,对于普及手语,促进各国手语的文化交流,对于共享手语,促进聋健文化的和谐共融,对于发展手语,促进聋人手语文化的不断弘扬,都有着不可估量的现实的、历史的、文化的等各个层面的意义。
2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图14第二届香港手语日推广活动2.手语沿革手语和口语一样,自有人类以来,就是人们进行交流的手段。
通过对人类进化史和文化人类学的研究,学者们得出了如下结论:人类最初交流信息的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动作手势语和舞蹈;二是声音,即语言和音乐;三是图案和颜色,即文字和绘画。但在刀耕火种的远古,由于“形成中的人从猿类祖先继承下来的喉管和口部是不发达的,比手落后得多,所以手势语的发展遥遥领先。”①因此,经由劳动、生活培养锻炼出的灵活双手更能准确地表达思想感情,手势语言反而更易于交流。学者从对婴儿开始学会语言前的年龄段的科学研究中也证明,动作的表达要早于语言的表达,如古希腊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苏格拉底(Socrates,前470—前399年)就认为,若人类不能发声,就可能用手势来表达思想与情感。苏联历史学家、语言学家尼古拉·雅科夫列维奇·马尔(НиколайЯковлевичМарр,1864—1934年)的结论是,这个手语阶段持续了100万到150万年②。笔者在随机调查中也发现,还只能说出“爸爸”“妈妈”“apple”“down”等单词的婴幼儿们,他(她)们如果想吃某一种水果或食物时,几乎一致的动作是先指向吃的对象,然后用食指指向自己的小嘴。美国手语职业翻译师、荷兰Babygebaren中心(婴幼儿学习手语的机构)创始人LissaZeviar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这一结论,她的父母皆为聋人,因此她自婴儿时期在父母的提示下就能用手语与双亲交流,她认为这种视觉语言交流能提早数月甚至一年的时间让父母知道自己的述求,自己也能提前感知到家庭的亲情,对孩子在婴幼儿时期各方面的健康成长有着比听觉语言先天的优势。由此我们可知,尚处在简单的有声语言阶段的人类,其手势语自然不独为听障人群专有,而是为人类所共有。德国“认知心理学之父”威廉·马克西米利安·冯德博士(WilhelmMaxinilianWundt,方耀.论从猿到人的过渡期[J].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1976,14(2).①高名凯,石安石.语言学概论[M].北京:中华书局,1979.②3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1832—1920年)甚至认为:“在远古时代,人们用‘手势语’表达思想,声音只用来表达感情。”①只是由于人类语言经历了长期演化和不断完善,才导致了健听人群手势语言的逐步退化,从而使手语为听障人群所专有。故我们可以这样说:动作是人类语言之母,手语是原始人类的第一语言。
在我国古代,手语被称为“手言”。手言,据记载为著名思想家、教育家、音乐家孔子(前551—前479年)所创,他提出的“有教无类”,其中就包括当时他对在其私塾中的健全人、聋人等实施的教育。青年拜师儒者,盛年创立墨学的思想家墨子(约前476—约前390年),步孔子后尘,提出“聋人不可废者”②,其在周游列国时,也曾到齐国收授聋人学生,培养出聋人工匠、炼丹师、武士等,而其培养出的最有名的武士是传说中的担任先秦伟大政治家商鞅(约前395—前338年)的贴身卫士荆南③。“手语”一词,目前所知,最早见于晚唐传奇作家裴鉶(860年—?)所著的传奇故事《昆仑奴》④。其中一段:“姬跃下榻,执生手曰:‘知郎君颖悟,必能默识,所以手语耳’。”(红绡姬从床上一跃而下,拉着崔生的手说:“知道郎君聪敏过人,肯定能心领神会,所以就用了手语呀。”)而最早创造手言通译聋人手语并加以运用的人是宋代名将杨信(约930—978年)。杨信在36岁时患病失语,但耳聪目明,从此他自创一套手势语,教与家奴田玉,每次朝见时,均带上田玉,由其进行翻译与帝王交流,直至杨信病故。
虽然手语的运用历史悠久,但世界上所公认真正意义上的聋人手语教育距今仅约有400年的历史,由撰有与聋人教育有关著述的西班牙人帕博罗·邦尼特(1620年—?)运用单手字母进行教学。
世界上第一所聋哑学校是十八世纪由法国伟大的聋教育家查尔斯·米歇尔·德雷佩(CharlesMicheldeL’Epee,1712—1789年)(图15)神父所创立。德雷佩为收容失聪失言儿童,建立了收容所,为利于管理和教育,他创造发明了用于教学的手语。到了1760年,收容所更名为法国国立聋校(InstitutNa-tionaldeJeunesSourdsdeParis,现法国巴黎聋校),由德雷佩神父亲任校长。但较之于我国春秋初期齐国收容聋哑人、盲人、跛足等残疾人的养病院,则晚图15德雷佩教小男孩手语雕像了足足2000年。该院由当时齐国的政治家管仲(前725—前645年)所建,据《诸子集成·管子卷》记载:“凡国都皆有掌养疾,聋盲、喑哑、偏枯、握递、不耐自生者,上收而养之疾,官而食衣之,殊身而后止。”世界上第一所专为聋人提供高等教育并运用手语授课的大学是1857年2月16桂诗春.应用语言学[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①刘丽英.人生必修———赏音析乐法法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②孙皓晖.大秦帝国[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6.③[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九十四·豪侠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1.④4
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日创办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的哥伦比亚聋人学院(theColumbiaInstitutionfortheDeaf),该校由曾担任美国邮政署署长的美国著名政治家阿莫斯·肯德尔(AmosKendall,1789—1869年)出资建立,并邀请美国聋人教育先驱托马斯·霍普金森·加劳德特(ThomasHopkinsGallaudet,1787—1851年)博士的小儿子爱德华·米勒·加劳德特(EdwardMinerGallaudet,1837—1917年)博士担任首任校长,在位长达40余年。1864年美国国会通过议案,正式立法确认哥伦比亚聋人学院大学资格的合法性,由国会拨款在华盛顿特区选址建设新校区,并更名为国立聋人学院(theNationalDeaf-MuteCollege)。1954年,为纪念加劳德特父子对美国聋人教育的贡献,美国国会审议更改学校章程,将国立聋人学院更名为加劳德特学院(GallaudetCollege),1986年更名为美国加劳德特(也译作“高立德”)大学(GallaudetUniversi-ty)(图16)。该校汇集了各国的聋人精英,如曾担任美国聋协主席的J·尹尼斯(JInnes)博士等,被誉为“聋人的哈佛”。加劳德特大学采用双语即英语和美国手语教学,其学历教育包括本科、研究生,颁发学士、硕士、博士等学位,教职员工中有三分之一为聋人,其下设的二级学院文学院和交际艺术学院还开设了与艺术相关的本科专业,直接推动了美国手语艺术表演的兴起以及美国国家聋人剧院的建立。为了体现美国政府对特殊人群高等教育的重视,由时任美国总统林肯(AbrahamLincoln,1809—1865年)亲自签署该校的宪章,因循这一传统,该校的毕业文凭也均由美国总统签署。加劳德特大学首位聋人校长是欧文·金·乔丹(IrvingKingJordan)博士,他于1988年上任,2006年卸任,为该校第八任校长,聋人最著名的格言“除了听,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就出自乔丹博士之口。加劳德特大学还招收世界各国的聋生,原天津聋校的聋人教师王助理就是我国第一位获得加劳德特大学硕、博学位的学生。
世界上最早的特殊教育高等师范学府是1922年创办的波兰公立格热戈热夫斯基特殊教育学院(AkademiaPeda-gogikiSpecjalnejim.MariiGrzegorzewskiejad-dress),该学院旨在培养面向残障人士(含听力损伤)、学习及社会适应能力缺陷、以及“资优人士”的教师及康复专家。
图16加劳德特大学校园内的美国聋人教育先驱加劳德特和失聪女孩在一起的雕塑5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最早用现代影像形式记录的手语是美国手语(AmericanSignLanguage,ASL)。
1817年,美国政府设立救济院,并开始在救济院为聋童进行手语教学。美国著名的聋文化研究学者、加劳德特大学教授本杰明·詹姆斯·巴汉(BenjaminJamesBah-an)博士在《美国聋人社区面对面的传统》一文中指出:“20世纪初,当电影摄影技术出现的时候,美国聋人协会(NationalAssociationoftheDeaf)运用这一技术,在1910至1920年间录制了一些美国手语资料,包括手语讲座、手语诗歌、手语故事以及手语歌曲,从而也使其得以保存并传播。”①自1992年《美国残疾人法》正式实施以来,美国聋人学生的学校教育得到了法律的充分保障,如有聋生进入高等院校,即若是进入哈佛、南加州大学,根据《美国残疾人法》,校方均有义务为其配备课程手语翻译。
在我国,聋人学校可追溯到宋代,由杨信在开封开办,取名“启聪太书院”。书院毕业的聋人太书生可以担任县令师爷,武科聋人学生毕业后则可能成为大宋武士或大内密探。1887年美国传教士查尔斯·罗杰斯·米尔斯(CharlesRogersMills,1829—1895年)及夫人安妮塔·汤普森·米尔斯(AnnettaThmpsonMills,1853—1929年)在山东烟台登州(今蓬莱)丹崖山下成立的启喑学馆(现为烟台市聋哑中心学校),这是近代中国第一所可查的聋哑学校。在学馆,米尔斯夫人(图17)采用训练聋哑人说话的标音法和手语教学,并于1907年出版一套共六集、图17米尔斯夫人用贝利字母拼音编辑的《启瘖初阶》读本。后来,启喑学馆开设师范科,师范科聋人毕业生周天孚在其父———浙江杭州之江大学教授周耀先创办的“哑童学校”任教,成为中国有记载以来的第一位专职聋人教师。
图18登州启喑学馆实景教学①Bahan,Ben.Face-to-FaceTraditionintheAmericanDeafCommunity,Ed.H.DirksenL.Bauman,JenniferL.Nelson,HeidiRose.SigningtheBodyPoetic:EssaysinAmericanSignLanguageLiterature.Uni-versityofCaliforniaPress.Dec,2006.
6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1916年11月,著名爱国实业家张謇(1853—1926年)(图19)在江苏南通狼山观音岩下创办我国现代第一所独立设置的盲聋合校———南通狼山盲哑学校(现南通特殊教育中心)。哑科课程包括发音、语言、修身、历史、地理,盲科课程包括凸字、音学、修身、国文、历史、地理、手工。1927年10月,我国第一所公立特教学校———南京市立盲哑学校在南京市中华门剪子巷成立,学校建立之初,仅设小学部,5年后增设中学部、职业部高中师范部,如通过中学班学习并毕业的聋哑人,还有机会进入当时的国立艺专以及武昌艺专的美术专业学习。1930年,我国第一所由聋人创办的聋哑学校由聋人教育家龚宝荣(1910—1973年)在浙江杭州成立学校分为初小前年和高小年开设课程主。()(),42图19状元实业家张謇要有应用文(包括国语、尺牍、会话、书法等)、常识(包括党义、自然、手切“手指语”等)、数学(包括算术、珠算)、艺术(含中国画、西洋画)、工艺、体育等科目。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的聋哑人教育步入了新的历史时期,1951年10月,政务院颁布《政务院关于改革学制的决定》,决定中即有“各级人民政府并应设立聋哑、盲目等特种学校,对生理上有缺陷的儿童、青年和成人施以教育”内容。1952年,教育部成立了盲聋哑教育处,以加强对盲、聋、哑教育的领导和管理。我国第一所聋人中等职业技术学校是上海聋哑青年技术学校。学校的历史沿革可追溯到1947年由我国著名儿童教育家、心理学家陈鹤琴(1892—1982年)博士创办的上海特殊儿童辅导院,1949年上海解放后更名为上海市聋哑儿童学校,1953年在聋哑儿童学校原址筹建并于1956年正式成立上海市聋哑青年技术学校,并面向全国招生,学校设有广告装潢、摄影、印染图案、家具、工模、车工、钳工、缝纫、师训等科目,学制3—4年。
新中国第一所以培养残疾人教育师资人才的高等学校是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图110),其前身是于1982年由教育部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合作,在江苏南京开图110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7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设的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为教育部直属学校,并于1985年9月开始面向全国招生,1997年开始培养五年制大专生,2002年6月升格为南京特殊教育职业技术学院,由江苏省和中国残联联合办学,学校为所有专业学生开设《手语基础》专业必修、选修课程,阳光学院工艺美术设计、服装设计专业还招收部分聋哑学生,并施以手语和图文相结合的方式教学,艺术学院开设了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手语舞蹈等特色课程。
2015年4月,经教育部批准,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经过一年多筹建正式成立并开始招收本科生。经中残联批准,学校成立了“中国盲文手语推广服务中心”,先后与江苏师范大学、南京师范大学联合办学招收手语专业硕士研究生。由刘丽英教授主持的“艺术学专业特色课程群(含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手语舞蹈、手语基础等课程)教学团队”建设成果,获得该校建校以来首个国家级教学成果奖。1986年,北京师范大学在教育系开设了新中国教育史上第一个特殊教育本科专业特教班。2001年,在特教班的基础上成立了北师大教育学院特殊教育系,十几年来,已分阶段招收了特殊教育硕士、博士研究生,使我国的特殊教育师资培养进入了更高层次。2004年,中州大学特殊教育学院正式开设手语翻译专业,填补了中国高等特殊教育的一项空白。
2012年以来,一些985和211大学如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南京理工大学、中国药科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天津师范大学等先后将手语课作为一门公共选修课纳入教学计划。2017年,上海应用技术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在全国率先将同步手语翻译纳入艺术教育专业课,以及公共课课堂教学,为聋人大学生的学习提供公共服务。
我国聋人手语的规范工作始于20世纪50年代,1953年,中国聋哑人福利会在北京成立,此后,中国聋哑人福利会于1958年成立聋人手语改革委员会,在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的指导下,着手整理、编辑完成了一套《聋哑人通用手语草图》(四辑),1959年,由原内务部会同教育部、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联合发布《关于实行规范化“聋人手语”的联合通知》,《手语草图》正式出版并运用与聋人手语教学。从20世纪80年代至21世纪初,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教育就业部和中国聋人协会联合组织编撰《中国手语》(图111),并开始了普及和推广聋人手语的进程。2007年1月,国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正式确认手语翻译员作为一种职业的职业资格,中国残联也在相关职能部门的支持下,加大了普及手语的力度,在2008年北京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和残疾人奥林匹克运动会当年,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组织委员图111《中国手语》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组织出版了《北京奥运会和残奥会常用手语》。该书根据实用、通俗、易学的原则,运用中国手语所包含的形象、语音、表情等各种元素来表现奥运特色的手语及常用手语。中国残联还从2009年开始,每年在全国广泛开展的“残疾人文化进社区”活动中,为普及文法手语做了大量实实在在的工作。在最基层的社区中,均可见各地残联联合各部委局及各行各业,为新建设的社区残疾人文化(文体)活动室赠送的《中国手语》等书籍,并组织开办了社区残疾人8
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专职委员手语翻译培训班(图112)。
图112昆明市五华区残联开办的手语翻译员培训班2010年7月,北京师范大学在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支持下成立了以研究、规范、推广手语和盲文的学术机构———国家手语和盲文研究中心。同年底,国家语委和中国残联将国家通用手语研究列为“十二五”科研规划年度重大项目。2011年11月,为适应信息化时代的要求,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联合启动了手语通用化、标准化的进程,同时启动了《国家通用手语标准》重大课题的研究。经过语言学专家、手语研究工作者、残疾人手语工作者7年研究,最终编纂了《国家通用手语常用词表》,并于2018年7月1日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正式发布实施,2019年10月《国家通用手语词典》(图113)正式出版。《国家通用手语词典》全套四册,收录听力残疾人语言生活和教育中使用频率较高、比较稳定的常用手语词汇8214个,以汉语拼音音序排序,其中,保存我国聋人已经约定俗成并长期使用的手语,删除过时的词目和修改不符合聋人表达习惯的手语,同时也增加图113国家通用手语词典了大量新词,从而符合手语语言学规律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手语动作更为规范和科学,是对《中国手语》(修订版上、下册)一书的全面修订,并以国家语言文字规范《国家通用手语常用词表》为基础做了进一步的丰富和完善。由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组编,中国聋人协会、国家手语和盲文研究中心编,华夏出版社携手海笛官方同时发布了APP版。《国家通用手语常用词表》的发布和《国家通用手语词典》的出版发行,使手语与其他语言一样成为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确认的国家标准的规范语言文字,9
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可以说这是中国手语用词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为推动手语文化的发展,为聋人实现平等地使用语言文字权利、更好地融入和谐社会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与制度保障,同时,也为公民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提供条件。
3.手语要素手语由手形、手势、手位、手的朝向以及人的情态等五种要素构成。
(1)手形,指手指伸曲、张合、交叉所构成的形态。如表示手语字母、数字的指形。如:以手指字母“X”的指式并转一圈,表示汉语“县”。
(2)手势,指手来回摆动、上下移动、左右旋转、横向抖动等的态势。
(3)手位,指手处于身体的位置,如处于头部、肩部、胸部、臂部、腰部、腹部、腿部等。
(4)手的朝向,指单手掌心内、外、上、下的向度,以及双手掌心相对、相背、并列等的向度。
(5)人的情态。“情”指代表喜怒哀乐的面部表情;“态”指点头、摇头、睁眼、张嘴、弯腰、扭臀、抬脚等的身体姿态。如拇指、食指微弯,置于下颌,脸露笑容,表示“喜悦、高兴”(图114);又如:双手手背抵住腰部,扭动几下身体,做跳舞状,表示“舞蹈”。
这五要素中,手形一般被认为是构成手语词的核心元素,手的前后移动、手的位置、掌心的朝向等均是以手形为依托的,而面部情态、身体姿势则可起到语法、修辞的作用,高兴或生气的表情还可构成句子的不同表达方式,如肯定句、否定句、疑问句、反问句、设问句和感叹句等。同时,手的移动速度、幅度、角度,则反映出手语表达感情的强弱,手语的速度越快、动态范围越大,所表达的感情就越强;反之则越弱。
4.手语类型就国别而言,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聋人手语,如亚洲的马来西亚手语、非洲的津巴布韦手语、欧洲的法国手语、北美洲的美国手语、南美洲的尼加拉瓜手语、澳洲的澳大利亚手语,以及国际手语等。
就中国而言,如同汉语有普通话、地方方言一样,手语同样有“中国手语”(目前尚未完成推广)与地方手语之分,而地方手语之间同样也是千差万别。如“爱”(图115、116、117),就可有不同的手语表达方式。
“中国手语”所指为由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委托中残联教育就业部和中国聋人协会联合编撰,于2003年修订出版的《中国手语》词典(约5700字),以及上述三部委会于2018年7月正式发布实施的《国家通用手语常用词表》(约8000字)。
就手语表意、指式而言,可分为手指语和手势语。
图114喜悦10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图115爱图116国际手语“爱”图117中国手语“爱”(1)手指语运用右手五指不同方式的屈合,形成“手指字母”,用以代表汉语拼音字母(有30个指式,图118)、英文字母(有26个指式,图119)以及国际手语字母(图120)的约定俗成的指式,称为“手指语”。手指语为聋教育的辅助工具,其显著的特点是语音可分拆和拼合。一般而言,手指语多用于表述较为抽象的词义。当然,如要表达词句时,手指语与有声语言的表达顺序完全一致。手指语可分为两种指式,即单拼汉语字母指式以及双拼汉语音节指式。
11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图118中国汉字手指语字母图图119美国手语英文手语字母图图120国际手语手指语字母图图121阿拉伯数字手指图①单拼汉语字母指式,即运用单手不同方式的屈伸组合代表字母,连续变换指式拼出汉语字母。
②双拼汉语音节指式,即同时运用双手不同方式的屈伸组合,右手指式代表声母,左手指式代表韵母构成完整的音节或词。
12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2)手势语手势语是指通过手、臂动作,如侧伸、斜伸、平伸、横伸、横立、侧立、直立等,配合手位的合理高度,形象地表达词义的方式。手的手势语也可分为两种方式,即自然手语和文法手语。
①自然手语,亦称聋人手语、聋人自然手语,是聋人的母语。自然手语是聋人在长期的生活、生产实践中创造出的,并在聋人日常以及会话交往中广泛使用的以眼看为特征的视觉语言。
②文法手语,亦称手势汉语、中国手语、标准手语。文法手语是特殊教育工作者及语言文字工作者在广泛集纳、优选各地聋人手语的基础上,结合有声语言和文字语法,将聋人手语逐步规范化、标准化了的手语手势。目前文法手语在聋人学校教育、高等院校手语专业课、选修课、公共集会、电视节目、文艺演出、体育活动以及社区行业窗口中广泛使用。
自然手语和文法手语这两种语言形式,由于在组织语言时结构上的差异,在表达相同意思时也有所区别,主要表现在用手语表达句子时的语序即句子成分(如主语“S[Subject]”、谓语“P[Predicate]”、宾语“O[Object]”)在句子中出现的先后顺序)、句子详略的差异。
第一,语序的差异,即句子成分结构顺位与倒置的区别。文法手语的语序是按汉语语法顺序打出的,自然手语的语序是倒置打出的。如句子“我(S)要看(P)光碟(O)。”文法手语是按照主谓宾(SPO)的语序打出手语,自然手语则是按照(OSP)结构“光碟”“我”“要看”的语序打出手语。
第二,详略的差异,即句子成分的省略与否的区别。文法手语一般不省略句子成分,自然手语中句子成分常常省略,主要有:①省略量词。如词组“一(数词)盘(量词)光碟(名词)”,文法手语是按照数词、量词、名词即偏正结构打出手语,自然手语则是省略了量词打出手语,即“光碟”“一”。
②省略代词。如句子“请你把光碟递给我。”在聋人之间可能仅用“光碟”“来”两个词即可表达出完整的意思了。
③省略虚词。如句子“我和他在看光碟。”自然手语只有“光碟”“我”“他”“看”。
出现此种现象的原因,是聋人手语不同于汉语,它是用手比划的视觉语言,主要靠双眼和双手进行交流。为引起对方注意,就要把他们认为最主要的中心词首先打出,以示强调,然后再去打出说明部分和修饰部分。而汉语则包括了手书(目视的视觉符号系统)、口说(耳听的听觉符号系统)这两个既对立又统一的符号系统,二者关系紧密,可以相互对应转换。
④动宾一体。这是“自然手语”在构词上的常见现象,即对有些动词和名词用同一个手势表示,如“踢球”和“足球”(图122)、“刷牙”和“牙刷”(图123)是同一个手势。
13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图122踢球、足球图123牙刷、刷牙5.手语词汇如前所述,中国手语是采用表意法来表达词的意义,因而手语的词汇同汉语一样,也可以区分为单纯词(即相似于汉语中的“独体字”)和复合词(即相似于汉语中的“合体字”):手语的单纯词是由一个手语语素构成的词,如“好”“可以”“朋友”“师长”(图124),手语表达是用一个手势。
手语的复合词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手语语素构成的词,如“丈夫”,手语表达是“结婚+男性”两个手势①。总体而言,不论是手势手语还是中国手语,都被打上了中国文化的深深烙印,所以,手语专家根据手语的构词规律,参照东汉史学家、文学家班固(32—92年)《汉书·艺文志》中有关造词和用词的“六书”,以及与班固同时代的经学家、文字学家许慎(约58—147年)所著的《说文解字》中对“六书”所做的权威定义,提图124“师长”的手语出了手语同样也可以有下几种造词类型:(1)象形类手语,如:日、月、树、花草等;(2)指事类手语,如:你、我、他、口、鼻、眼、房顶等;(3)会意类手语,如:中央、解放、成都等;(4)形声类手语,如:汉族、蜕化等;(5)转注类手语,如:村、乌鲁木齐(打“美丽的牧场、美丽的城市”)等;(6)假借类手语,如:华侨(运用同音字借用的方式,以“花”“桥”的手语代替“华侨”)。
①沈玉林,吴安安.双语聋教育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
14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沈玉林在《中国手语与美国手语表意法比较分析》中把中国手语归纳为五种表意方法,即摩(应为摹)状、会意、指示(应为事)、借代、综合。他认为摹状类手语中的“摹状”指摹写对于事物情状的感觉的辞格,在手语中则是直接模仿事物所具有的明显的外观形状,如“床、桌、椅子”等;会意是将一些不易于直接模仿的或比较抽象的事物采用与此相关联的事物来间接的表达该词的意义,如“牛奶、表扬、自来水”等;指事就是用手指直接指点(指向)所表达的事物,如人体器官、方位、人称等;借代就是直接借用有声语言的语音或字形用拼打指语或模仿字形、书空字形等方法来表达词的意义,如“之”“山”“细”等。
从语法方面来讲,手语表达语气时,如问句、感叹句,或者一些动词的时态,都是通过表情、体态或者手势来完成的,其语法标记与汉语不相对应。在手语的对话过程中,有时也遵循着语言的一些规则,不过这些规则是与视觉相关联的,其中包括聋人之间角色的定位、身体的移动等。
6.手语价值(1)文化价值就广义的手语文化价值而言,美国著名手语、英语双语翻译家、手语诗人(SignLanguagepoet)、娄·凡特(LouFant,1931—2001年)曾在评价威廉·C.斯托克对确立美国聋人手语语言学地位的杰出贡献时指出,他“在大坝上开了第一道缝,最终导致了我们称之为聋人赋权的洪水。没有合法承认的语言,就没有文化;没有文化,就没有自我认同;没有自我认同,你只是继续努力成为别人要求你成为的人。如果没有聋人文化的概念和伴随而来的身份认同,就不会有现在的聋人校长①。”可以说这是对手语语言学之于手语文化价值重要性的最好注解,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①对聋人手语的研究,使语言学家记录下聋人手语创造的全过程。在中国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的“书”即为前述的“六书”,是教学生认识中国文字的源流和造字(象形、指事、会意、形声)的规律,以及用字、辨别字(转注、假借)的方法。就健听人群的口语、书面语而言,其已有符合语言学、文字学意义的定论,但就聋人手语而言,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其形成的规律、产生的方式依然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难题。从80年代中期开始,由于被世界语言学家称为“著名的尼加拉瓜手语”(图125)的出现,美国的语言学家们得以近距离、多视角、科学地、详细地观察、记录、研究尼加拉瓜首都马那瓜地区两所聋人学校的400多名聋哑儿童从不懂任何语言到自发创造、发展出尼加拉瓜手语的全过程。
②通过手语的研究,使语言学家获得了人类语言产生的新资料。通过对“尼加拉瓜手语”的田野调查和实证研究,语言学家们认为,尼加拉瓜手语代表了一种完全不同寻常的、没有成年母语使用者群体参与的语言形成发展过程,使他们获得了语言①所谓“聋人校长”指20世纪80年代加劳德特大学聋人教师及聋人学生参与发起的一场拒绝听人担任校长并最终取得成功的运动。
15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图125尼加拉瓜儿童正在打手语形成问题上有史以来最丰富的资料来源,为研究新语言的诞生提供了独一无二的机会。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认知心理学家、语言学家史迪芬·平克(StevenPinker)教授在其著述《语言本能》(LanguageInstinct)(图126)中写道:“尼加拉瓜事件是史上独一无二的。”“我们能够看到孩子———而不是成人———怎样生成语言,我们能够科学地、详细地记录语言创造的过程。实际上,这是我们首次和唯一一次看见一个新语言从零开始的形成。”(2)应用价值在手语文化源流和文化价值介绍中,我们已知广义的手语不仅是人类有声语言产生和发展的基础之一,而且一直存在于每一个个体的手势中和无数的群体中(虽然其解码各异),因此手语不独为听障人群专有。由此及图126《语言本能》封面彼,狭义的手语不仅为无声世界的人群所专享,也是健听人群和听障人群之间相互沟通的桥梁,特别是在具有公共服务性质的地点,如医院、车站、银行、商场、景点、社区、警局、剧场、影院等,手语的作用尤为明显。手语在健听人群之间,同样有着广阔的使用价值,最为常见的情形如下:①在公众场合不便使用语言时。如一对恋人在公众场合很难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只好用手势来传情达意,分享两人之间的情感(如传奇故事《昆仑奴》)。
②在危险场合无法使用语言时。如刘德华与李嘉欣主演的影片《黑马王子》中有一段情节:由李嘉欣饰演的女主角被黑社会绑架,中途幸遇两位聋人,懂手语的女主角随即向她俩发出求救手势,才被及时赶来的男主角救出。
③在阻隔状态不能听清语言时。如两人隔着玻璃,或被隔在嘈杂街道的两边无法听清对方的语言,手语则是双方交流的可行方式。
④在安静场所不好交流语言时。如在音乐会现场或是会议现场等需要安静的16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环境,使用手语则可完全避免打扰他人。
在互联网十分发达的今天,更有网友总结出了运用手语的十大好处:学手语可以使你的胳膊和手指优美;学手语可以使你的表情生动,眉目传情;学手语可以用优雅、独特方式表达心意;学手语是健身增体益智的体操;学手语可以结交许多聋人朋友;学手语能让人有不同世界的体验;学手语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症”;学手语可以增强一个人的协调能力,脑嘴手并用;学手语可以开发视觉思维能力,活跃全脑;学手语可以锻炼眼力,观察入微。
(二)歌曲举要1.歌曲释义音乐艺术分为声乐和器乐两大门类。声乐是由人以自身的呼吸、发声、咬字、共鸣器官同时作用,演唱有歌词或无歌词的音乐形式;器乐则是不借助歌词,由人吹、拉、弹、击等符合音乐规律、律学意义的物体完成的,以乐音来塑造形象的音乐形式。所以,为人们演唱(图127)而创作的音乐作品称之为歌曲,为人们演奏而创作的音乐作品称之为乐曲。简言之,歌曲是音乐艺术中供人声演唱的声乐作品(歌之乐)。我国最早的专业作曲家是汉帝时期的协律都尉、武乐官李延年(前140—前87年)。“乐”在我国古代,是王公贵族必习的“六艺”之一,是诗歌、音乐、舞蹈的总称,其中的舞是属于三者结合的“乐”的技艺,我们也可从唐代大诗人、诗仙李白(701—762年)的诗《赠汪伦》领略一二:图127歌唱表演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其中的“踏歌”即体现出了“诗、乐、舞”的结合。
关于三者的关系,古代《毛诗序》为之做了形象而生动的描述:“诗者,志之所以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17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歌曲有如下主要特点:(1)歌曲是词与曲的结合,是诗歌与旋律的结晶,是文学与音乐学的联姻,一如《牛津简明音乐词典》所解释的,“是人类天生以音乐表现自我的手段(正像大多数鸟类一样)。”(2)歌曲必须是人声演唱,这种演唱是人类不借助任何器物就可发出的最为美妙声音的艺术形式,难怪我国第一位音乐教育家孔子会发出“丝(丝弦乐器发出的乐音)不如竹(箫管发出的乐音),竹不如肉(人们演唱的歌声)”的感叹了!
(3)歌曲属于标题音乐的范畴。这是缘于歌曲的歌词由其一定的思想表达所决定的,这种表达也使其具有了一定的社会属性,如欧洲浪漫主义时期的歌曲《欢乐颂》、美国歌曲《祝你生日快乐》;我国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抗战歌曲《义勇军进行曲》、21世纪的现代流行歌曲《手语》(孟庭苇演唱)。
(4)歌曲具有三大主要功能。①自娱、娱人的功能;②仪式、教化的功能;③治疗、康复的功能。歌曲的娱乐、治疗功能自不必说,音乐的教化即寓教于乐的功能也显而易见,如在欧洲中世纪流行了近千年的基督圣歌“格里高利圣咏”,在美国产生于“铁盘里(TinDanAlley)”时代,即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50年代盛行的,以歌颂美国繁荣,至今仍影响着世界的流行歌曲,以及我国抗日战争时期、苏联卫国战争时期流行的“抗战歌曲”和“反法西斯歌曲”等。
2.歌曲分类根据歌曲的多重属性,如生成方式、演唱形式、词曲组合、作曲手法等的不同,决定了歌曲的分类有多种方法。
(1)按生成方式分按歌曲生成方式的不同,可分为民间歌曲、创作歌曲。
①民间歌曲(民歌)直接产生于人们的生产、生活中,具有即兴编词、内容丰富、集体创作、作者佚名、代代相传、口口相授的特征,无论中外皆然。
在我国,民歌按生成方式、生活习性,主要分为与劳动密切相关的号子(故又称为“劳动号子”)、与日常生活联系紧密的小调,还有介于劳动与生活之间的山歌,以及载歌载舞的舞歌,如《秧歌调》《拥军花鼓》《二人转》《莲花落》等。
A.号子号子即“幺喝、幺号之声”,是从农耕时代即存在的民间艺术形式,是人们在从事繁重劳作时为统一步伐、行动而呼喊出的歌调,故而这种形式在南方称作“喊号子”,在北方则称作“幺号子”。号子始终与人们的劳动融为一体,因此,“一领众和”或独自喝出,强调节奏感是其主要形式特征。号子依人们劳动形式的不同而不同,如船夫划桨拉纤时的《船工号子》、妇女集体舂米时的《舂米号子》、挑夫负重前行时的《挑担号子》、民工夯实地基时的《打夯号子》、农民下田插秧时的《栽秧号子》、渔民捕鱼时的《打渔号子》(谱11)等。
18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谱11吉林珲春满族民歌《打渔号子·跑南海》B.山歌山歌是劳动者在劳作歇息之时、放牧悠闲之时,以山野田垄、高原平畴为场所,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兴之所至、引吭高歌的歌曲,故名“山歌”。山歌可是即景抒情的独咏,也可是两相呼应的对歌,还可是一领众和的群唱,且音调高亢嘹亮、歌声悠扬。如云南《弥渡山歌》(谱12)。
谱12云南民歌《弥渡山歌》由于我国幅员辽阔、民族众多,故而山歌在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中,又有另外的称谓,如风行陕北的“信天游”(谱13)、水乡泽国的“渔歌”、鱼米之乡的“田歌”、蒙古草原的“牧歌”等。
谱13陕北民歌“信天游”《老祖先留下个人爱人》19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C.小调因为小调主要是人们在居家、访友、节日、婚嫁、踏青、游玩时演唱的歌谣,故又称“里巷小曲”、风俗性民歌。由于小调是人民闲暇之余唱出的民谣,因而就有了更多加以雕琢的可能,表现在其歌词极富韵味、音调婉转流畅、结构较为规整、歌曲更易流传等方面。小调以反映人们日常生活、风俗习惯为主要特征,故而题材广泛,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如《耍嫁妆》《绣荷包》《纺棉花》《酒歌》《看秧歌》等,同时,由于我国地域辽阔,地貌多样,地区口音音调变化多端,同样一首民歌如《茉莉花》(谱14),虽然歌词大体一致,但江苏、河南、山东等地的《茉莉花》因受方言音的影响,其旋律的差异性也相当明显。
谱14江苏扬州民歌《茉莉花》外国民歌中著名的有美国民谣《幸福拍手歌》、朝鲜民歌《桔梗谣》、赞比亚民歌《双胞胎歌》、俄罗斯民歌《三套车》、意大利民歌《桑塔·露琪亚》、巴西民歌《在路上》、澳洲民歌《剪羊毛》等。
②创作歌曲职业、非职业词作者在创作出歌词后(也有个别先有旋律,后有歌词,即所谓“填词”的歌曲),由职业、非职业曲作者或直接以民歌音调为音乐主题,或综合多种民歌素材为音乐主题,或自创全新音乐主题,并按照旋律学、曲式学、和声学、对位法等音乐学专业规范加以发展而成。如我国的第一部民族歌剧《白毛女》中女主人公喜儿演唱的歌曲《北风吹》(谱15),就是作曲家根据河北民歌《小白菜》(谱16)的音调变化、发展而来的:20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谱15歌剧《白毛女》唱段《北风吹》谱16河北民歌《小白菜》(2)按演唱形式分按歌曲演唱形式的不同,可分为独唱歌曲、对唱歌曲、重唱歌曲、表演唱歌曲、齐唱歌曲、合唱歌曲。
①独唱歌曲(图128)由一个声部(单一旋律)组成的、并由一人演唱的歌曲,可以是男高音、女高音、男中音、女中音、童声等一人演唱。
②对唱歌曲由一个声部、或由一个声部和两个声部交替组成的,并由两人演唱或多人演唱(常见于民歌对唱)的歌曲,可是同声对唱、男女声对唱。著名的有男女声对唱《为了谁》、民族歌剧《刘三姐》中的插曲等。
③重唱歌曲由二至四个声部组成的,每个声部由一人担任、不超过四人演唱的歌曲。重唱按声部的多寡而分为二重唱、三重唱、四重唱等;而按音色类型可分为童声重唱、女声重唱、男声重唱、混声重唱等。著名的美声歌曲有《饮酒歌》、民族歌曲有《毛主席派人来》、流行歌曲有《在雨中》等。
④表演唱歌曲由多人演唱具有一定情节且有队形变化及简单形体动作的歌曲,可是齐唱、对唱、小合唱等。著名的有男声表演唱《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女声表演唱《五好红花戴回家》、男女声表演唱《逛新城》等。
⑤齐唱歌曲只有一个声部组成的、由不少于五人演唱的歌曲,齐唱也可属于合唱的范畴。著21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名的有《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学习雷锋好榜样》等。
⑥合唱歌曲(图129)由两个声部或两个以上声部组成的,并由至少两组人担任的、每组人数不少于三人演唱的歌曲。合唱按音色而分为混声合唱、童声合唱、同声合唱等,同声合唱又可分为男声合唱、女声合唱;按人数多寡而分为小合唱、大合唱;按声部多寡而分为二图128独唱部合唱、三部合唱、四部合唱甚至更多。
合唱还按有无乐器伴奏分为有伴奏合唱、无伴奏合唱。有伴奏合唱可是钢琴伴奏、手风琴伴奏、小乐队伴奏、管弦乐队伴奏、民族乐队伴奏、电声乐队伴奏等。无伴奏合唱是合唱艺术的最高形式。如《牧歌》《九儿》等。
图129混声合唱演出现场(钢琴伴奏)(3)按词曲组合分按歌曲词曲组合的不同,可分为分节歌曲、通节(亦称通谱)歌曲、舞蹈歌曲。
①分节歌曲即一首歌曲,以一段不变或稍作变化(成为“变化分节歌”)的旋律,配上多段歌词所构成的歌曲。每段歌词的字数、韵脚等基本或大致相同。这种形式常见于民歌和群众歌曲中。如流传于我国多个省份的民歌《绣荷包》、美国民谣《拍手歌》等。
②通节歌曲通节歌曲相对于分节歌曲,即每段歌词都配以不同的旋律,歌词大多富于叙事性或戏剧性。此种形式一般常见于艺术歌曲,如《魔王》。
③舞蹈歌曲22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舞蹈歌曲首先应具有节奏感强、旋律欢快、结构方整的特点;其次,是歌曲为主、器乐曲为辅的结合;再次,舞蹈歌曲常常是舞剧或其他歌舞剧音乐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民歌《采茶舞曲》、创作歌曲《丰收歌》等。
(4)按作曲手法分按歌曲作曲手法的不同,可分为主调歌曲、复调歌曲以及其他一些分类法。
3.歌词题材艺术作品中的选材内容就是所谓的“题材”。学习手语歌曲,对歌词题材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这不仅因为歌词是歌曲的主体,还因为歌曲的立意、意境也必须通过艺术化了的手语加以表达。
歌词篇幅大多短小精炼,多不过百字左右,其虽有与其他文学样式(小说、剧本、报告文学等)的共性,但不像其他文学样式那样可以在一部作品中涵盖作者想要描写的所有立意和情感,因此,一首歌词中思想和情感的表达具有单一的指向性。但是,这种指向性本身也有其比较完整的艺术形象。因此,歌词有区别于其他文学样式的三个显著特征:①由于歌词要表达出指向的情感、思想,因此,歌曲属于标题音乐的范畴;②歌词多是由生动、精炼、诗词一般的且具有韵律的语言构成;③歌词这种有别于其他文学样式选材的指向性,还为其载体———旋律提供了用以表现歌词意境的体裁样式。正如清代词人田同之(1677—1756年)在其文艺理论著述《西圃词说》中所说:“意生言,言生声,声生律,律生调,故曲生焉。”歌词的题材主要有如下几种。
(1)以歌颂为主的题材在我国,这类题材以歌颂祖国、歌颂人民、歌颂英雄、歌颂家乡为主要内容。如刘媛媛演唱的《五星红旗》,歌词片段如下:你和太阳一同升起,映红中国每寸土地,你和共和国血脉相连,共同走过半个世纪。
五星红旗啊五星红旗,你将中华民族的心连在一起,五星红旗啊五星红旗,你让全世界中国人扬眉吐气。
作曲家根据这一歌词的立意和情感,将其写成了抒情颂歌体裁的歌曲。
(2)以写景为主的题材这类题材描摹景秀山川、美好风光,以写意为主,在我国很多省份有各自流传的民歌。如江苏民歌《茉莉花》,歌词片段如下: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23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3)以抒怀为主的题材这类题材以表达亲情、友情、爱情、抒发爱国、爱家、爱心为主要内容,即以抒情歌曲为主要体裁。如本书中所选的歌曲《隐形的翅膀》,歌词片段如下: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4)以祝福为主的题材如本书所选的歌曲《祝你生日快乐》。
(5)以明志为主的题材这类题材以表达不屈不挠的精神、奋发有为的情怀、自强不息的信念为主要内容。如本书所选的《义勇军进行曲》和《从头再来》,后者歌词片段如下: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6)以嬉戏为主的题材如少儿歌曲《丢手娟》、美国民间歌谣《幸福拍手歌》。后者歌词片段如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跺脚),如果感到幸福你就伸伸腰(伸腰)(7)以叙事为主的题材如电影《小花》的插曲《妹妹找哥泪花流》,又如抗战歌曲《歌唱英雄王二小》。
4.歌词风格风格即文学作品所表现出的具有立意和艺术的综合特色。就歌词风格而言,这种特色可以因人而异,即取决于创作者本人的独特风格;可以因民族而异,表现为民24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族风格特征;可以因时代而异,表现为时代风格特征;可以因地域而异,表现出地域风格特征等。
简而言之,歌词的风格特征主要是指作品所体现出的独特性、民族性、时代性和地域性。
(1)独特性主要体现出创作者的艺术风格,与其思想、阅历、气质、修养、才能、情趣有关。如词作者主要以少儿歌曲为主要创作对象,那么曲作者同样会在歌曲的结构、篇幅、音域、旋律、句式上有所体现。
(2)民族性如以国别区分,则有中国风格、外国风格之分;如以中华民族风格圈划分,则有汉族风格、藏族风格、维族风格、傣族风格、蒙族风格、朝鲜族风格、高山族风格等之分,这些有时与这个民族的文化传统、风俗习惯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歌词《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曲作者的第一感觉是自然而然地会想到新疆民歌特色,那么歌曲的音调也会以维吾尔族的音乐素材为主题。
(3)时代性时代性有两个方面的含义,其一指歌词本身创作的历史年代,其二指歌词本身表现的历史时代。如要为李白的《将进酒》谱曲,曲作者自然会以古代音乐为素材进行创作。
(4)地域性指由于人们生活的地理环境的差异而导致的生活情景、人文环境、方言语境等的差异,并由此产生出的风格差异。如20纪50年代拍摄的故事影片《红日》中的插曲《谁不说俺家乡好》(谱17),歌词为贴近故事发生地,用了“俺”这一典型的山东方言口音,加之故事发生在沂蒙山区,所以曲作者在为歌词谱曲时,必然选用具有山东沂蒙民歌音调的素材来进行创作。
谱17歌曲《谁不说俺家乡好》主题音调又如同是描写云南的《七彩云南》和《月光下的凤尾竹》这两首歌词,前一首主要描写云南二十六个民族七彩斑斓的生活,曲作者就不会仅仅运用云南某一个民族的音调素材予以创作。而后一首歌词中出现了“凤尾竹”“小竹楼”“小卜少”“金孔雀”等词组,表现出典型的区域性和民族性特征,所以曲作者选用了具有傣族典型音调特征的素材予以创作。
5.歌词表象歌词的表象主要有三方面含义,即指代、节奏、声调。当然不仅仅指这三方面,但这三方面主要决定了歌曲的演唱形式、律动形态、旋律走向等。
25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1)指代关系歌词所谓的指代即词中出现的人称或物称。当歌词是第一人称单数即“我”时,那这首歌曲必然是以独唱的演唱方式出现,如本书所选的歌曲《我的中国心》(谱18)等。
谱18歌曲《我的中国心》(第一乐段)当歌词是第一人称复数即“我们”时,那作曲家选择的演唱形式就可多一些,合唱、齐唱、独唱、重唱演唱方式均可,如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谱19)。
谱19歌曲《年轻的朋友了相会》节选当歌词是第一和第二人称即“你、我”,或是双第一人称即“我……,我……”时,一般而言,作曲家通常会选择对唱或二重唱的演唱方式来创作音乐旋律,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歌《我和你》、黄梅戏《天仙配》中唱段《夫妻双双把家还》。
(2)节奏关系歌词所谓的节奏指其富有诗意的、由音节、词组组成的、有规律的运动,如朗诵时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等。此种特征可以影响音乐的节奏运动(如节拍、速度、强弱等),如歌曲《谁不说俺家乡好》(谱17)的开始两句: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朗诵时,“一座座”是一个音组,几无间隔,“青山”是一个音组,速度会适当放缓,其后的“紧”、“相连”语速则自然拉宽。再看音乐的节奏,旋律进行的长短组合几乎完全和歌词的语言节奏相吻合。德国作曲家、“乐圣”贝多芬(1770—1827年)的《欢乐颂》亦如是。如席勒诗中的前两句:“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辉照大地。”人们朗诵时绝不会按照词组节奏,而是将字与字之间节奏拉宽,形成字字饱满又一气呵成的效果,贝多芬正好采用了几乎一字一音、巧夺天工的词曲结构,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了歌词的意蕴。
(3)声调关系歌词的声调指中国语言中的音位高低结构。在汉语的六大方言区(北方方言、吴26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方言、湘方言、赣客方言、闽方言、粤方言)中,歌词的朗读现已普遍采用以北方方言区中北京方言四声关系为基础的普通话为标准(一些需要突出地方特色的方言歌词另当别论)。这种声调关系直接影响着歌曲旋律线的高低走向,这是基于中国民歌“依字行腔”的传统,否则会形成所谓的“倒字”,此种所谓的“倒字”并非不许可,但是如果在一些关键词组和旋律结合上形成“倒字”,则易造成欣赏者对词义的误解,如“大家”这一词组,是“四声”和“平声”连续的高音位音调,旋律的走势也应该是以“平行”或“上行”的音调与之相呼应,如果旋律出现了由高至低的下行,给我们的听觉效果就可能不是“大家”,而是“打假”了。
6.词曲结构歌曲是文学与音乐学的联姻,那么二者之间结合的节点在哪呢?主要在于歌曲中歌词的诗化语言和旋律的音画语言的巧妙结合———“诗叙事,声成文,必使志尽于诗,音尽于曲。”歌曲中的诗化语言主要有单字(词)、词组、句子(词句)、段落(词段)等结构;歌曲中的音画语言主要有乐汇、乐节、乐句、乐段等结构。它们在各自系统中的功能具有一一对应的关系。
(1)词和动机汉语的“单词”即“词”是构成句子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语言单位;“动机”即乐汇,是构成乐句的最小单位。词由语素构成,语素有单音节、双音节、三音节等之分,但汉语的语素绝大多数由单音节构成,如语素是单音节的天、地等,语素是双音节的美好、参差等。乐汇须是由一个强拍和一个弱拍等形式构成。词在歌词中可以单独成为一个独立的句字(词句),称为“一字句”,但乐汇不能单独构成一个乐句。
(2)词组和乐节词组也称“短语”,即指词与词按照一定的语义搭配关系和语法结构组合起来的语法单位。词组的结构组合可分为十四类,最主要的有主谓结构,如“我们歌唱”;动宾结构,如零点乐队演唱歌曲的歌名《相信自己》;偏正结构,如歌曲《欢乐颂》里的歌词“欢乐女神”;并列结构,如《欢乐颂》里的歌词“圣洁美丽”;补充结构,如“唱得开心”;连谓结构,如“上台演唱”等。
音乐中的乐节一般是由两个乐汇构成,一个乐节犹如一个词组单位。
(3)句子和乐句歌词的句子由逗号体现,其句子的构成也有各种格式即“句式”,从最少的由一个词构成的一字句直到十几个字构成的句式不等。
歌词的“一字句”主要还是留存了宋词曲牌的遗风,如曲牌《十六令》的第一句即为一字句。如一代伟人、诗人毛泽东(1896—1976年)的词《十六字令·三首》的起句“山”,著名作曲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的曲作者郑律成(1914—1976年)将该词谱成了著名的大合唱,一个“山”字占了一个乐句的长度,气势磅礴,不同凡响。
现代歌词常见的有五字句、七字句规整句式,或以这两种句式为主,辅以其他句式构成一段歌词,但一些后现代主义的歌词则已不拘泥于这些句式。
27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乐句即指音乐的句子,其在音乐中的功能相当于歌词的句子。乐句一般由两个乐节构成。出于演唱韵律的考量,旋律的句式相对规整,一般一个乐句不能少于四拍,常见的是由二、四小节或其倍数构成的乐句,如二小节、四小节、八小节等,此种乐句称为方整句式乐句,其他则为非方整句式乐句。
歌词句式和旋律句式结合时,二者句法的对应既可是同步结构的,也可是不同步结构的。主要有以下几种:①一个词句对应一个乐句的结构。如歌曲《五星红旗》A乐段(谱110)的第一、二两个乐句,歌词的第一句“你和太阳一同升起”,正好对应两个乐节(一共八拍)构成的一个乐句,接下来的第二句“映红中国每寸土地”亦如是。
谱110歌曲《五星红旗》片段《谁不说俺家乡好》《我的中国心》以及下面的谱111,均为此种词曲句式同步对应的结构。
②两个或更多的词句对应一个乐句的结构,下面这首流行了近百年的歌曲《送别》(谱111),每一行为一个乐句,其中的第一、第三乐句是由三个词句(两个三字句和一个五字句)组合的结构。
谱111歌曲《送别》又如歌曲《让爱住我家》的第一(五字句)、第二(六字句)两句歌词“我爱我的家,弟弟、爸爸、妈妈”,对应一个乐句,接下来两句“爱是不吵架,常常陪我玩耍”对应第二个乐句。
28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谱112歌曲《让爱住我家》不常见的词曲结构如一个词句对应两个抑或三个乐句甚至一个乐段的,最有名的就是脍炙人口的大合唱《祖国颂》中呈示部的第二乐段(谱113),就是由一字句“啊”,构成了完整的乐段,本来词坛泰斗乔羽的歌词结构是:“啊!
鸟在高飞,花在盛开,江山壮丽,人民豪迈,我们伟大的祖国进入了社会主义时代!”而著名作曲家刘炽(1921—1998年)别出心裁,用了整整一个乐段,将一个“啊”字进行了酣畅淋漓的抒发。
谱113大合唱《祖国颂》片段(4)词段(段落)和乐段歌词的结构本身是诗的格式,因此,歌词中少则四个词句结构的段落即可表达出词作者基本的文思,乐曲的段落称为乐段,同样,创作歌曲中两个乐句结构的乐段,亦可表达出曲作者基本的乐思。词曲段落的结合,主要有以下几种组合结构。
①一个乐段对应数个词段的结构。这种结构称为“分节歌”形式,即歌词每段的句数不变,每句的字数不变或变化不大。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772—846年)的诗《河满子》和刘禹锡(772—842年)的诗《纥那曲》中各取一句就是对这种结构的最佳注释:“一曲四词歌八叠”,“调同词不同”。如美国民间歌谣《幸福拍手歌》(谱114)。
谱114美国民间歌谣《幸福拍手歌》片段29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②不同的词段对应不同乐段的结构。即如三段歌词不一样,则与之相对应的也是三个不同的乐段(A+B+C),这种结构称为“通节(谱)歌”形式。如本书收录的歌曲《感恩的心》,其歌词有三个段落,其旋律亦为三个不带再现的曲式结构(A+B+C);收录的另一首歌《真心英雄》,则有四段歌词,旋律则为四个乐段(A+B+C+D)结构。“歌曲之王”舒伯特的艺术歌曲《魔王》、贺绿汀的抗战歌曲《嘉陵江上》也是此种结构。
③在一首歌中同时出现以上两种对应关系的结构。这种结构一般称为“主副歌”形式(谱115、116),即在一首歌曲中其中一个乐段为分节歌,另一乐段为通节歌,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歌曲曲式。
(三)鉴赏举要1.鉴赏释义鉴,鉴别、辨识之义;赏,品味、赏识之义。“鉴赏”一词,顾名思义,即辨识和赏识的统称。按《辞海》解,“指人们对艺术形象(作品)进行感受、理解、评判的思维活动和过程。”一般而言,鉴赏主要包含五个方面的含义,即鉴赏的意义、鉴赏的特点、鉴赏的功能、鉴赏的过程、鉴赏的方法。
(1)鉴赏的意义鉴赏是任何艺术作品得以产生艺术价值、精神价值、文化价值、审美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的唯一手段,离开了人们的鉴赏,文艺作品便无从发挥社会作用。
(2)鉴赏的特点可归纳为六个结合,即感知与认知的结合、生理与心理的结合、具象与抽象的结合、学养与教养的结合、造美与审美的结合、个性与共性的结合。
(3)鉴赏的功能鉴赏的功能主要表现在,满足鉴赏者娱乐需求的功能,加强鉴赏者艺术修养的功能,提高鉴赏者审美能力的功能,赋予鉴赏者寓教于乐的功能,陶冶鉴赏者思想情操的功能,培养鉴赏者发散思维的功能,开发鉴赏者心智潜力的功能,激发鉴赏者创新活力的功能,促进鉴赏者身心健康的功能。
(4)鉴赏的过程鉴赏的过程是一个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由感性到理性、由聆听到审美的过程,因此,对任何一种艺术形式完满的鉴赏过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感官刺激即感官的审美愉悦阶段,也可叫作感知的筛选阶段———感官愉悦与否,此谓之鉴赏的初级阶段;其次是感性的欣赏即情感的审美体验阶段,也可叫情感的认同阶段———情感接受与否,此谓之鉴赏的中级阶段;最后是理性欣赏即理性的审美评价阶段,谓之鉴赏的高级阶段———理性分析与否,也可叫作认知的升华阶段。作为音乐艺术的一个门类,歌曲的鉴赏亦然。
(5)鉴赏的方法鉴赏并非是故弄玄虚,也非所谓行家里手所独有,正如蜚声世界文坛的鲁迅30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1881—1936年)先生所说:“文艺本应该并非只有少数的优秀者才能够鉴赏,而是只有少数的先天的低能者所不能鉴赏的东西。”①当然,要想由单纯的感官刺激阶段向感性欣赏阶段进步,并最终达到理性欣赏的高级阶段,必备的鉴赏知识是不可或缺的。除了前述我们应该掌握的知识外,诸如歌曲的体裁、歌曲的曲式结构也是在歌曲鉴赏过程中必须具备的。
2.歌曲体裁歌曲的体裁即声乐作品的种类、样式。歌曲体裁由歌曲的题材内容、演唱形式、表现方式、风格特征和情绪特征所决定。歌曲的体裁丰富多样,就我国当下社会生活而言,以颂歌抒情歌曲、进行曲等体裁最为常见,这也是音乐爱好者、手语歌曲爱好者所喜爱的歌曲体裁,且从内容到形式非常符合手语歌曲的表达与推广需要。其他较常见的歌曲体裁还有叙事歌曲、诙谐歌曲、小夜曲、舞蹈歌曲、摇篮曲等。
(1)颂歌顾名思义,凡是具有歌颂内容的歌曲,如歌唱祖国、歌唱生活、歌唱崇敬对象或心爱事物的歌曲,都可称为颂歌。
颂歌体裁可追溯到四千多年前“大禹治水”的故事。《吕氏春秋·仲夏·古乐篇》中有这样的记载:“禹主,勤劳天下,日夜不懈;通大川,决壅塞;凿龙门,降通缪水以导河,疏三江五湖注之海,以利黔首,于是命皋陶为《夏籥》九成,以昭其功。”②其意为:禹这个人称帝后,为治水日夜操劳,最后终于疏通三江五湖,让洪水通畅流入东海。
然后叫皋陶这个人创作了乐曲《夏籥》,全曲共九段,在籥的伴奏下,边舞边唱,以歌颂他的功绩。可以说这是我们迄今知道的有关颂歌的最早记载。
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的“颂”,则是王在祭自己祖先时所用的乐歌,其中有许多是颂扬统治阶段的“武功”和“文德”的歌曲。
在古希腊时代,最早是以音乐来伴奏朗诵抒情诗篇,后来颂歌即歌曲的重要体裁。希腊人在演唱《酒神颂》时,边舞边唱,以纪念酒神狄俄倪索斯(Dionysus)。
颂歌根据其内容和形式的不同,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的颂歌,其特点是速度较慢,音域较宽,具有庄严宏伟的气魄。如:《黄河大合唱》中的《黄河颂》、德国歌曲《欢乐颂》等。
第二种类型的颂歌,带有进行曲的风格,词曲一般都具有刚毅,豪迈的气概。如:《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歌唱祖国》,内容以歌颂为主,而速度是进行曲速度,节奏也很鲜明,强劲有力,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法国的《马赛曲》(谱115)也属此类颂歌。
谱115《马赛曲》主题音调鲁迅.集外集拾遗·文艺的大众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①吉连抗.吕氏春秋中的音乐史料[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63.②31手语歌曲鉴赏与表达第三种类型的颂歌具有抒情歌曲的特点。这类颂歌的曲调舒展而徐缓,气息宽广绵长,极富歌唱性,如刘媛媛演唱的《五星红旗》。
除以上三类颂歌,还有一种是将几类颂歌的特点结合起来,如故事影片《上甘岭》的插曲《我的祖国》(谱116、117)就属此种,它的前半部分独唱(主歌)有抒情性颂歌的特点,其后半部分合唱(副歌)则兼有进行曲风的特点。
谱116《我的祖国》主歌部分谱117《我的祖国》副歌部分由此可见,颂歌既可是由单一体裁形式构成,也可由多种体裁形式相互融合而成。
(2)抒情歌曲就广义而言,任何一首歌都在抒发一种情感,但由于表现的角度千差万别,因此表现的方式,应用的场合也各不相同,如体育盛会开幕式的入场式,只能用配合步伐行进的音乐,盛大的庆典只能用具有赞美性质的歌曲或情绪高昂、节奏明快的音乐,各种体裁也因此应运而生。以狭义理解的抒情歌曲,可以说是以抒发个人和集体因客观事物而引起的各种各样感情的歌曲,如对祖国、对家乡、对亲人和一切美好事物的爱,对各种丑恶事物的恨,以及家人间的亲情、男女间的爱情、朋友间的友情;因其他生活事件所引起的欢乐、痛苦、忧伤、怀念、期待等。
据《吕氏春秋》记载,在夏禹时流传的《候人歌》是我国目前所知的最早的抒情歌曲,整首歌仅四个字:“候人兮(ā)猗(xī)”,反复吟唱。“候人”即等待情人,“兮猗”则为感叹词。《诗经》的“风”和“雅”中也有许多抒情歌。如“国风”中的《周南·关睢》:“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一首描写男子思慕在河边采摘荇菜的美丽姑娘的恋歌。
抒情歌曲具有如下特点:鲜明的歌唱性,歌词本身就是一首优美的抒情诗,它直抒人们胸臆,速度徐缓,旋律婉转,气息一般较宽广。
抒情歌曲与抒情性颂歌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多描写唱者———立美者本体,后者多描写客体,即以他物、他人为歌唱对象。如《我的未来不是梦》(谱118)以“我”为主,将主人公不言失败、心怀梦想之情淋漓尽致的抒发表达出来,由于歌词情绪、速度有强烈的对比,因此曲调也连绵委婉,跌岩起伏。
32第一章手语歌曲举要谱118《我的未来不是梦》片段(3)进行曲进行曲最早产生于军队的排阵操练,《乐记》中写道:“听其雅颂之声……执其干戚,习其俯抑诎伸,容貌得庄焉;行其缀兆,要其节奏,行列得正焉;进退得齐焉。”意思是说:听音乐,拿着盾和斧,练习各种姿式,人们的表情就庄重了;根据队列行进的要求,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步伐就一致了,进退就整齐了。这就是世界历史上有关“进行曲”的最早记载。
现在我们所说的进行曲泛指为配合队伍的队列行进而演唱的歌曲。由于要适合集体场合演唱,因此进行曲一般比较短小;由于要配合行进的步伐,因此它的节奏十分鲜明,音调也雄壮有力,旋律比较简洁,一字一音较为常见。《义勇军进行曲》(国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喀秋莎》等均是典型的进行曲体裁。如《义勇军进行曲》(谱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