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匠怪谈 7.0
作者: 正地 主角: 靳离 靳连池 胡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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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第四百九十五章 同归 2023-07-13 17: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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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靳离天生阳火羸弱,命格刑伤,一副早夭之相,出生不久就克死父母,身为纸扎匠的爷爷,为保住骨血香火,以“烧七关”之法为靳离解煞避劫,最后一关时靳离贪玩外出,结果同伴稀里糊涂成了替死鬼,从而引出一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第一章 替死鬼

纸扎匠,又称“纸扎先生”,是传统丧葬行业中的一个古老职业。

这个行当跟死人打交道,难免沾染阴晦之气,禁忌规矩也很多,因此纸扎匠除了八字过硬,往往还身怀驱邪禳灾的秘术。

我的爷爷靳连池,当了一辈子纸扎先生,不但手艺精湛,而且为人宽厚,被当地百姓尊称一声“靳五爷”,要不是他老人家,我可能早就夭折了,根本活不到今天。

打我一出生,爷爷推算我的八字命格,就说我阳火羸弱、冲官犯杀,是早夭不寿之相,难以养活。

为此爷爷给我取名“靳离”,离者,五行八卦为火,希望能够弥补我八字中的阳火不足的问题。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了。

我刚十个月时,爸妈带我去外婆家走亲戚,半路上乘坐的大巴车发生车祸冲进山沟,爸妈用身躯牢牢把我护在座椅间的缝隙里,最终我安然无恙,爸妈却双双遇难。

后来用爷爷的话说,该死的本来是我,是爸妈用生命替我挡住了灾劫。

当时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处理了我爸妈的后事,又立即着手为我“保命”。

爷爷用的法子,叫做“烧七关”。

所谓“烧七关”,就是从我周岁开始,每年生日那天,爷爷都会纸扎一个与我等身的纸人童子,写上我的生辰八字,再穿上我的贴身衣物,送到路口焚烧,一直持续七年。

而我在这天不能出门,必须老老实实躲在房间里,门窗上贴上“匿阳符”。

据说这“烧七关”,能够瞒过阴司鬼卒,保住我的魂魄不被勾走。

可惜年幼的我太贪玩,在七岁那年最后一次烧七关时偷偷从家里溜了出去,结果引发一场祸事。

我还记得七岁生日那天,爷爷把我关在房间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乖乖待着,他自己则拎着纸人去村西头的路口焚烧。

爷爷刚出门一会儿,村里的傻子阿根就来我家找我玩儿。

阿根当时大概十二三岁,按辈分我得叫他一声叔,但他天生智力残缺,他爹妈外出务工后,留下他在农村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那时候村民们都知道我八字凶恶,不许自己家的小孩跟我玩儿,而阿根也因为智障饱受歧视,我们俩虽然差着年纪,但同病相怜,慢慢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阿离,咱们去村外林子里摘酸枣吧!”阿根在房间外拍打我房间的窗户,憨声憨气嚷嚷。

我有些心动,但是记着爷爷嘱咐,只好拒绝:“不去了,爷爷说了我今天不能出门,咱们明天再一起去吧。”

阿根有些失望地嘟囔:“明天再去,酸枣都让人摘光了!”

我一听这话按耐不住了,当时农村小孩没什么零食,只能挖茅根、打野果解馋,要是酸枣全被别人摘光,那就只能等来年了!

一番思想挣扎,最后我还是翻出窗户,跟阿根一起偷偷溜出村子,来到了村外的野林子里。

林子里有一颗很高的酸枣树,每年这个时节都结满了黄澄澄的酸枣,村里人都会来这儿采摘,回家当个零食,或者用来煮粥泡酒。

眼下低处的酸枣都被人摘掉,只有树梢上头还有一些,我和阿根找来竹竿一通乱打,可惜我俩个子太矮,忙活了半天也没采到多少。

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对阿根提议,由我爬到树上去摘,阿根在树下负责捡拾。

阿根先是很高兴地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行,树上有刺,又扎人又挂坏衣服,还是我上树,你在下面捡。”

不得不说,阿根虽然傻头傻脑,但心地很善良,事事替我着想。

于是阿根爬到树上,把高处的酸枣摘下来扔到地上,我兜着衣服在树下捡,不一会儿工夫,就捡了满满一衣兜。

“阿根,下来吧,再摘我们拿不动了。”我仰头朝树上喊话。

阿根伸手够向一处较远的枝丫:“好,摘完这几个我就下来了……”

这时阿根话还没说完,脚下踩着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脆响,折成了两段!

失去支撑的阿根惊叫着从树上坠下来,喉咙在树枝茬口上划过,然后重重摔在我面前。

阿根落地后就没有动弹了,殷红的鲜血从他被划破的喉咙处喷涌而出,在黄土上洇开一滩深紫。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任由兜在怀里的酸枣洒落一地!

剧烈的血腥气钻进我的鼻子,我感觉心跳加快,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音,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家床铺上,爷爷正呆坐在门口默默抽着旱烟锅子。

原来那天爷爷拎着纸人到村西头的十字路口焚烧,点燃香烛一番祷祝后开始给纸人点火,可是火柴盒都都划拉空了,纸人却怎么也燃烧不起来。

纸人不着火,只有两个原因:要不就是我已经出事,要不就是有别的什么东西替我挡了灾。

爷爷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跑回家察看,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于是满村子打听寻找,最后来了村外的野林子里。

当时我就晕倒在阿根的尸体旁边,是受到惊吓后“魂不附体”产生昏迷。

阿根的死并没有在村子里产生多大的波澜,他的爸爸妈妈甚至都没有回来看一眼,爷爷奶奶也似乎有种甩脱累赘的轻松,第二天就草草把阿根埋到了偏僻的野地里。

只是村民们越发认定我是不祥之人,克死爹妈不算,现在又克死了玩伴,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鄙夷。

阿根刚下葬完,爷爷要带着我去阿根坟上祭拜。

“阿离,你得一辈子念着阿根的恩情!”爷爷当时对我说道:“‘烧七关’这最后一关,你不听我的话偷偷溜出去,本来该大祸临头,是阿根无意中替你挡了灾劫,当了你的‘替死鬼’!”

说到这里,爷爷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就怕阿根有怨气,会回来找你索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