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和醒来时,腰间的那只手还禁锢着她。
她稍微一动,男人就有反应了。
他一如既往粘上来,八爪鱼一样裹住她。
“怎么了,又想要了?”
男人嗓音慵懒,翻身压上去想亲她,被姜岁和偏头躲开。
“商尧,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别耍流氓。”
商尧闷笑了一声,眼尾风流的厉害。
他垂眸望着她,像是哄着圈养的小猫小狗。
“别闹了,我再给你加点零花钱,未名府的那套复式也给你,姜岁和,再闹就过分了。”
“我没跟你闹。”
姜岁和从床头柜拿过一堆卡,塞进他的手里。
“这些是这两年你给我所有的卡,里面剩余的钱我一分没动,当初说好的,只要有一方腻了,我们就愉快解除合约,商尧,现在是我在通知你,我们之间彻底结束。”
商尧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缺钱的时候求着我,蹭着我,让我睡,现在出息了,要甩人了?”
姜岁和捞起衣服往身上穿。
“你就当是我甩了你吧。”
“你配吗?”商尧冷冷一笑,提醒她,“你似乎忘了,谁才是金主。”
他起身捏住她的脸颊,俊脸压下去,狠狠撬开她的唇。
“嘶——”
下一秒,一声闷痛从两人间响起。
商尧薄唇染着猩红血丝,抬眸瞪视她。
“姜岁和,你属狗的?敢咬人了是不是?”
姜岁和趁机推开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再耍流氓,我还咬你。”
她说完,拎起包包就往门外走。
连头都不回一下。
身后,商尧薄怒的嗓音传来。
“姜岁和,你最好别再缺钱,下次就算求着我,我也未必肯睡。”
“砰——”
门被关上了。
“……”
房间里陷入安静,夹杂着情欲过后的余味。
她昨晚哼哼唧唧,软着嗓子恳求他慢一点、轻一点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明明双方都很合拍,在床上处得好好的。
她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商尧心底烦躁,抽出一根烟点燃,走到窗户边吸。
越抽,就越火大。
姜岁和搬家了,两天前就从他的公寓搬了出去。
据江白说,她去了个脏乱差的破小区。
呵,好日子过够了,又贱兮兮地跑去过以前的苦日子了。
商尧实在不懂她。
她就是作。
又当又立。
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再多跟他要点钱。
这不可能,女人多的是,不能惯着她。
爱走就走吧。
错过了他这种活儿好又大方的金主。
是她八辈子的损失。
……
商尧下班后直接去了酒吧。
“女人多的是,睡谁不是睡?同一个女人睡久了就完了,容易跳不出来,栽在她身上。”
江白经验老道跟他分析。
“趁早换,这一个不听话,下一个更乖。”
明楼在一旁拱火。
“我看那个就不错,虽然没有正脸,但是那身段,那小腰,弄起来一定带劲儿。”
明楼像看到什么宝贝似的,捅了捅商尧的胳膊。
“你看看,那气质,和你那个跑了的小金丝雀还挺像,也不知道睡起来味道像不像。”
商尧抬眸看过去,不远处的吧台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女人背影。
那截白皙的,盈盈一握的细腰,他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什么叫像?
这不就是他那养了两年的白眼金丝雀吗?
那截腰昨晚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扭得那叫一个欢。
今天把他甩了之后,就跑来酒吧潇洒了?
比他还会玩。
坐在她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明显是在钓她,咸猪手都快搭在她的腰上了。
商尧“豁”得起身,丢下一句。
“今晚我不奉陪了,改天再聚。”
*
姜岁和趴在吧台上,手边已经有好几个空杯子。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不怎么会喝酒。
外加这种地方的酒水大都很贵,她平时也舍不得喝。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宋嘉树死了,再也不需要她攒钱给他治病了,她心里难受,随便花也没关系。
“妹妹,酒量挺好啊,要不要跟我走,哥哥带你喝别的?”
身边的男人凑近她,手搭上她的腰身。
下一秒,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突然插进来,把姜岁和扯进怀里。
姜岁和脚步不稳,结结实实跌进他的胸膛里。
眼泪蹭了他一衬衫。
“哥们,捡尸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妞是我先下手的。”
男人的猎物被截胡,不满地挡在他身前。
“先来后到?”商尧冷笑,眼底带着不屑,“我睡了她两年,要下手也是我先来,你算什么东西?”
男人:“……”
话落,商尧直接抱起她往外走。
穿过嘈杂的人群,出了酒吧,直到车上,他把人塞进副驾驶。
一低头,才看到姜岁和满脸泪水,哭得抽抽噎噎。
嘴里不知道在哼着什么。
商尧低头去听。
“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商尧:“……”
才分开一天,就这么想了?
还哭成了这样?
果然早上的那一出是她的口是心非。
商尧刚才还有些闷堵的心,顿时软下来,他替她系好安全带,绕过车头进入驾驶座。
“小作精,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