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界。
云天宗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收徒仪式,云天宗势力范围内所有村子的适龄少年几乎都前往参加收徒仪式,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场景。
但凡事难免有例外。
此时一个叫南福村子里,却有一个少年并未前往参加收徒式,而是懒洋洋地躺在家门口躺椅上,看着云天宗云雾缭绕的山顶,悠闲地说道:
“这仙家之地果然是好地方!”
少年唤作陆云敬,前世是蓝星的一个社畜,机缘巧合下穿越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十三年整。
武陵界是一方修行世界,有仙人可以呼风唤雨,有仙人可移山倒海,有仙人可以肉白骨生死人,仙人可以说无所不能。
是故世人谁不想修行。
陆云敬也不例外,今天的收徒式他自然想不去,不过暂时还去不得。
抬眼看了看天空,此时接近中午,太阳猛烈,他用斗笠把眼睛遮住,准备好好地睡个午觉。
“大白天的就是在这里睡觉,废物的儿子还是废物!”
突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陆云敬都不用看,光听声音便知道是他的大伯陆文林。
他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而是继续窝在躺椅上,假装没听到一般。
毕竟能这么多说晚辈的大伯,自然表明两家的关系自然不好,也就没有迎接的必要了。
陆文林见陆云敬竟然不搭理他,顿时满脸怒容,想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陆云敬从小就是个怪胚子,冲他发脾气那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陆云敬的父亲陆文赋听到声音连忙从屋内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说道:
“大哥,你来了!进屋坐会吧!”
“你那破房间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进去坐什么!”
陆文林趾高气扬的对陆文赋说道,话语中尽是贬低之意。
他们兄弟二人,哥哥身材高大,身宽体胖,弟弟身材瘦小,瘦骨嶙峋,说话自然是哥哥强势许多。
陆文赋没有反驳,只是讪讪一笑,讨好地说道:
“大哥今天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文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应该知道吧,等我儿子拜入仙门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就是我收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的时间!”
陆文林看向这个院子,眼神中全是贪婪,是要将此地占为己有的欲望,后者听到这话,却是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哥,我这里哪有属于你的东西,这房产是爹当年留给我的!”
“这个院子所有的东西,除了你们两个废物父子,都是属于我的!”
陆文林脸上横肉一抖,语气中充满了怨恨,他一脸鄙夷地看了看自己这个瘦小的弟弟和兀自还在装死的陆云敬。
听到这里,陆文赋看了眼还躺在椅上的儿子,若是保不住这个院子,只怕他们父子二人就要流落街头了。
想到这,一向懦弱的陆文赋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对方,咬着牙说道:
“大哥,你莫非是不认父亲的遗言!”
“父亲的遗言我自然是认的,否则你岂能安稳地在这里住十几年”
提到父亲的遗言,陆文林就十分的生气,他眼神凶狠地盯着自己的弟弟,恶狠狠地说道:
“只是父亲太偏心了,明明我才是有出息的那一个,但他却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了,没给我留下一点家产,哪怕是半个子!”
“大哥,我当时就说了家产我们兄弟二人平分,是你自己不要!”
陆文赋分辨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做,也曾提议兄弟平分,奈何陆文林不同意。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能拿回来”
陆文林言语中充满了不屑,他撇了一眼还躺着的陆云敬,继续说道:
“按照云天宗定下的规矩,若有家庭连续两代人不能修行,则罚为杂役,你的废物儿子连收徒式都不敢去,便是知道自己去了也白去”
“大哥,仙门有规定,若有下一辈有近亲拜入云天宗,也可免去此项责罚”
陆文赋自然知道这个规定,在云天宗庇护下生活,岂能对其定下的规矩不了解,他笑了笑,卑微地说道。
“虽然云敬没办法修行,但是云扬一定可以的!”
“弟弟,你是不是记错了,仙门可不是规定免去此项责罚,而是这家人罚做该近亲的杂役”
陆文林十分兴奋,不由在院子中走来走去,这个院子自然比不上他现在住的房子,但却记载着他小时的记忆。
此番终于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忍不住仰天大笑,一脸的志得意满,而在一旁的陆文赋却是愁眉苦脸。
仙门这种规定本来没有问题,也是变相的免除责罚,但是前提是这两家人没有反目成仇,而像他们兄弟俩的这般关系,反而是相反的结果。
陆文赋心中十分的难受和憋屈,只是他无力改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最关键是他的儿子。
自己做杂役没关系,但是他儿子才十三岁,去做杂役,实在是太委屈了!
陆文林笑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陆文赋,道:
“文赋,也别说做哥哥地欺负你,只要你在父亲的牌位前,大喊三声:父亲,你做错了!我或许可以只收回一半的家产”
“这……”
听到陆文林的要求,陆文赋迟疑了起来。
为人子者,岂能说父亲错了,更何况他的父亲当年如此偏心于他。
当年若不是父亲就家产都给了他,以他的身体,别说娶媳妇,饭都吃不上一顿,早饿死了!
只是看着躺着的陆云敬,最终他还是咬牙,便要进屋按照陆文林说的做。
“大伯,一半的家产,你是想要我父亲的命吗?”
忽然,一直躺着的陆云敬站起身来,挡住陆文赋进房的路,而后看向陆文林,质问道。
陆文赋本就体弱多病,十几年过去,留下的家产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拿得出一半家产来。
“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谁让你是个连收徒试都不敢去的废物呢?”
陆文林打心眼里看不上他这个侄子,从小就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连收徒试都不去参加。
陆云敬不紧不慢地说道:“家产你就别想了,是一根毛都不会还给你的!”
“狂妄!”
陆文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