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滚烫,你是心之所往 9.5
作者: 杨清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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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番外二 寄余生 2021-10-19 09: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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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孤寂千年的清冷神明VS平平无奇女大学生,傲娇毒舌老古董遇上直球少女,一段双向奔赴的超甜都市奇幻爱情喜剧。 被人追债——遭遇车祸——遇到命定的守护神 陆濛濛表示:我这狗血般的人生真是刺激! “萧祁润你有本事喜欢我啊!” “很久很久之前,你已经可以决定我的喜怒哀乐了。” 传闻清淮市郊的钟山山顶有一座存在千年的古庙,里面供奉着一位不知名的神明,所求凡是善念,几经周转总能得以实现。 陆濛濛在去探望姥姥的路上被债主追车,在钟山山脚下出了车祸。弥留之际,她祈求救命,然后见到了那位白衣飒飒的神明。 “请您救救我……”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无论如何都想去见的人。” 孤寂了千年的神明,遇到了春光明媚的少女,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楔子

传闻京都以北的钟山山顶上有一座凡人修建的神庙,里面供奉着一位不知名的神明,所求凡是善念,几经周转总能得以实现。

欧副官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委派做这位神明的副官。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专职给各路天神跑腿的小喽啰,每天背着竹编的箱笼在乱飞,受尽风吹雨淋。

欧副官只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千年难遇的凡胎神明时,他正一袭玄色衣袍盘坐在神坛之上,侧身托腮,微合着双眸养神,面白如纸。

欧副官头一次见如此清瘦孱弱的神。果然以人身封神,就像妄图以木斗盛装海水,器小量大,难承其重。

“你是?”

欧副官忙伏地叩拜:“我是新来的副官。往后就由我辅佐大人打理神庙的相关事务。”

神明淡淡笑了:“我这儿没什么事可打理的。”

“大人既留守人间,自需要多方接洽。况且神庙坐守清淮大地,疆域辽阔,民众颇多,按规矩当配一名副官。”

神明笑意清浅,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随意问道:“神界给你发俸禄吗?”

欧副官一愣,答:“神界与人界不同。下官以为大人分忧为荣,不求薪俸。”

“既无薪俸,你又为何而侍我呢?”

欧副官伏得更深了:“为天命,大人。”

神明微怔,似是想起什么,但很快恢复正常。

“不必叫大人了。我早前姓萧,你可唤我的名……”

“下官不敢。”

萧姓乃前朝国姓,欧副官深知眼前这位大人前世是何出身,如今又封了正神之位,按哪界的规矩都断没有直呼他名讳的道理。

“你说神界与人界不同,但你这模样可和先皇朝中那些墨守成规的老顽固没甚区别。”神明在神坛中坐正。欧副官瞟见神光散开,神明向他走来,微风开道,步步生莲。

“你既为我的副官,我便交与你一件事。”

“请大人吩咐。”

神明在欧副官手边停住,如影的莲花涟漪般散开,触到欧副官的手肘,他发现是凉的。

欧副官这才发觉神明的声音像结了霜,不是病弱的无力和漠然,而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和绝望。

神明说:“请让我寂灭吧,副官。”

惊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欧副官抖成了筛子:“神……神是不会死的,大人。”

“我会的。”神明挽起衣袖,让脸色煞白的欧副官看他手腕上蜿蜒缠绕的符咒,“这个诅咒,是我死去的唯一希望。”

萧先生交给欧副官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欧副官完全没有能力完成的事。他起初不能理解萧先生的话,因为在欧副官的认知中,神明是不可能寂灭的,哪怕是违逆天命、身受诅咒,也从未有过因此而死去的神。

但这位神明仍然非常执着于求死。欧副官为此翻遍了神界的古籍,找到寥寥一页关于诅咒的记载。书页上画了一个名唤“开明神印”的解咒符,批注大意是说,解咒之后死去抑或安然无恙的可能是五五开,但解咒人究竟是何人,会于何时何地出现,未曾有只言片语。于是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对神来说,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也是惩罚的一部分,不管死亡对他来说意味的是消逝还是解脱。

欧副官多少能明白一点萧先生的心境。按人间的历法来算,萧先生前世遇劫战死时方二十一岁。经历过那样一场山河巨变的浩劫,国土白骨成堆,即便成神也会感到难以抽离。萧先生的病,不在身而在心。所以欧副官事事顺从于他,从不假意打探,从不絮叨说教,只想放手让萧先生去做他想做的事,以求能稍微治愈他的心病。

但欧副官很快发现了萧先生的不寻常。尽管这位神明守礼敬业,认真聆听所有人类的祷告,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从不直接出手为任何人实现心愿。

“神明太小气了……面对供奉他的人们都这么吝啬自己的神力……”庙里渐渐有仆人在私下里议论。直到有一天,大家目睹神明救济一位流浪至此的老妪。他步步谨慎,却也没能算到一碗续命的热粥会在最后变成索命的毒药。

他们这才明白神明身上的诅咒是多么不祥,一旦他心生恻隐,诅咒便会在使出神力之后生效,使事态往人类所愿的反方向发展。人类将他供上神位,他的神力却偏不能为人类所用,连神界也难以接纳他,诅咒让他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神。

欧副官替神明掩埋了那位老妪。那一夜的钟山难得下了漫天大雪,欧副官按照吩咐在庙宇附近设结界时,感觉寒风刮来,又锐又冷,像那位老妪倒下时神明满是悲怆的眼神。

若想守护,首先要做到的,是不伤害。

那往后数百数千年,神庙因为神明的结界,从这世间,更从人们的记忆中逐渐模糊了。时迁俗易,斗转星移,人与神也渐行渐远。而京都以北的钟山仍然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但再也没有人能够真正踏上山顶,再也没有人带着虔诚的心,向这位孤独的守护神祈祷。

对那位神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活着也不过是睁眼闭眼之间一些无趣琐碎的日常。是看不完的书卷,是下不完的棋盘,是练不完的阵法和看不完的陌生景致。

他也会去瞧瞧人间,望着他守护的大地在瞬息之间更迭变迁,但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叠加。

他常常会想起在钟山之顶受封的那一夜,神界对他的诅咒给出的三句告诫:“一忌恻隐,二忌怜悯,三忌愿其所愿。”

他注定是不能有怜悯之心的神,一如当初只能是空有一腔热血的皇子,注定了目睹悲苦却无能为力。他只能远离众生,活在暗处,等着秋去夏来。

一直到,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