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了吧?”
“不能吧,就那么轻轻摔了一下,玉娟,你快看看啊!”
“我,我觉得她是装的,我们快回家吧!”
温玉媚的头有一处刺痛,温热的液体汩汩涌出,耳边却传来好几个姑娘家的声音,她想跟这些姑娘说一声,能不能小声点,她使用异能过度,头真的要爆炸了。
好在很快她耳边就安静了,但那股铁锈味却越发浓郁了,温玉媚想说,医生啊,能不能先给她止血啊,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因为失血过多,直接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温玉媚似乎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木香,像是松木的香味,她的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捧起来,她舒服极了,体内木系异能的能力缓缓苏醒,从骨头开始,到血液,到皮肤。
“温玉媚,你醒醒!”
“怎么这么多血?伤脑袋了?”
“我先送你回家吧!”
等温玉媚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不是医院干净的白色,而是黑漆漆的屋顶,空气中充满了潮湿发霉的味道,她一扭头,就看到一张憔悴沧桑的女人脸。
还没等她大喊,脑子里就一股脑涌出许多画面,饶是身怀异能的她,大脑也因为瞬间涌入诸多画面,直接死机了!
她穿越了!
温玉媚不相信,可是,她想到自己掉入太空前身后那个巨大的虫洞,又觉得此事尽管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具身体也叫温玉媚,今年十四岁,长得那叫一个娇滴滴、软绵绵,真真的娇媚无双,村里好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就盼着她及笄成年,好请媒人上门提亲。
玉河村村长兼里正的儿子黄长生也喜欢温玉媚,这可惹恼了村里喜欢他的姑娘们,其中就有温玉媚的堂姐温玉娟。
温玉娟带着几个小伙伴,趁温玉媚上山的时候,出其不意将她推下高坎。
不幸的是,温玉媚的脑子撞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当场就死了。
而她,幸运的借着这具身体,重生了!
那个守在她床边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陈珍珠!
温家一共兄弟三人,温玉媚的爹排行老二,本来温玉媚还有一个弟弟,但弟弟在十岁时,跟着村里孩子下河洗澡,结果溺水而亡。
从此以后,陈珍珠就将温玉媚当成是眼珠子一般疼爱。
温玉媚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既然用了别人的身体,那以后就好好替她活着吧。
“娘~~”
温玉媚睁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累极了的陈珍珠听到这一声呼唤,立马睁开眼睛,见温玉媚醒了,她惊喜站起来,手忙脚乱,想要看看她头上的伤口,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她笑着笑着,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先往下掉。
“娘,我没事了,你别哭!”温玉媚挣扎着坐起来,陈珍珠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媚儿,你,你怎么样啊?头还疼不疼?”
说到头疼,陈珍珠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往下掉,“媚儿,都是娘没用,是我没用啊,你千万别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陈珍珠将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具身体之上,这具身体之前一直过得很有压力,所以,造成了明明拥有一张好颜色的脸,却从不敢大声说话的怯懦性子。
“娘,我没事!”
温玉媚察觉到体内的异能将她头上的伤治愈了,不仅如此,还在治愈营养不良带来的并发症。
陈珍珠的爱太深沉了,温玉媚看到女人眼里满满都是自己,她情不自禁抱住她。
前世她的妈妈早早的去世了,记忆里她妈妈总是不开心。
温家几乎嫡系血脉,全都是木系异能,被国家征集为后勤部队,她的爸爸、叔叔、爷爷……全部都死在了末世,妈妈总是神情凄然,在她五岁的时候,就一病不起,哪怕她用尽了异能,也没能留住她的生命。
在陈珍珠身上,温玉媚看到了久违的母爱,温玉媚无法拒绝她的爱。
“珍珠,你怎么还在这里?”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男人出现在温玉媚眼前,男人长了一张瘦削的脸,鹰钩鼻,深陷的眼窝,额头还有未干的汗水。
“娘在前院叫你好几次了,你怎么还呆在屋里?”
开门的是温玉媚的父亲温树人,他看到坐起来的温玉媚,眉头不由得拧起来,问了一嘴:“你好点没有?”
陈珍珠急忙伸手按住温玉媚的手,“我这就出去,对了孩子爹,你去给玉媚开药没?孩子脑袋上好大一个伤口!”
“没去,娘说家里没钱了!”温树人走过来看了温玉媚一眼,“这不是好好的吗?玉媚,既然没事,就赶紧起来,家里的活儿都是玉娟一个人在干,你去帮个忙!”
陈珍珠急忙将温玉媚按在床上,并且给她盖上被子,“我去,我去!玉媚今天受了伤,没给开药吃,让她歇歇也好!”
温树人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陈珍珠站在温玉媚边上,她见温玉媚眸中如同死水一般,心如刀绞,她蹲下来轻轻给她掖上被角,小声说:“媚儿,你别怪你爹,他,他就是太伤心了,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走不出来。”
陈珍珠不知道,此刻温玉媚脑海中,浮现的是温树人从小到大对她的态度,温树人是个典型的妈宝男,以前她弟弟还活着时,对她们母女两的态度还行。
可自从她弟弟溺水后,温树人就露出了他自私凉薄的一面,他不停的责怪陈珍珠,说她没有看好孩子,才造成孩子溺水而亡。
他还嫌弃温玉媚是个女儿,而且,他不止一次表现出,如果当时死的是温玉媚那该多好这样的念头来。
陈珍珠没了儿子,本就自责,在温树人常年的责怪下,她内疚、后悔……各种负面情绪的影响下,她逐渐沉默,逐渐成为温家人眼里的老黄牛。
如果不是因为温玉媚,陈珍珠只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娘,我来帮你,好不好?”
温玉媚心疼眼前这个因自己而活的女人,尽管她里子换了人,可从小缺乏母爱的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陈珍珠。
陈珍珠:“你头上有伤,好好歇着,等会儿娘给你拿好吃的来!”
陈珍珠出去了,留下温玉媚,她一个人整理脑海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