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书名:
佳偶天成
作者:
薇薇一点甜
本章字数:
7715
更新时间:
2021-01-21 15:02:46

宁清篇·君子

01

“宁清,此为何句?”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语出《论语》,里仁篇。”

“何解?”

“为君子者,据义而生;为小人者,重小利而轻大义。私以为,当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

弘文馆的先生捻着胡子,赞叹道:“已可融会贯通,不错!不愧是宁尚书的公子!”

宁清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接受着周围同窗们羡慕的眼光。今天的他也没有给爹丢脸。

弘文馆散学了,困在室内的贵族子弟们四散跑出去,宁清收拾着桌上的文房四宝,恰在此时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声音:“清儿。”

“爹!”他认出了那个声音,惊喜地跑了出去,见父亲正负手立于院中树下,微风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周围那些玩闹的世家子弟都规规矩矩地躲在远远的角落里观望着,宁清知道,父亲在朝中威信很大,说一不二,许多人都很怕他。

但宁清却觉得,父亲对他很好,那些人不喜欢他怕他是因为父亲不会对他们笑。父亲只会对自己笑,因为自己是令他骄傲的儿子。

“您今日不是要去紫宸殿早朝吗,怎么过来了?”

父亲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顺路,便过来接你一道回去。”

弘文馆的先生拿着一卷课业纸从里面出来,看见他的父亲,赶忙行礼:“宁大人。”

父亲温声道:“先生不必多礼,倒是本官要多谢先生,清儿有劳先生教导了。”

先生赶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令公子本身天资聪颖,下官不过是带着他读了几个字罢了。”

一旁的父亲向他投来了熟悉的赞许的目光:“那就好。”

宁清觉得自己很满足。

他的满足倒不在于自己有多聪明抑或是做得有多好,他的满足缘自于父亲的认可,正如同他一向以自己的父亲为骄傲。

他的父亲宁弘道,京中名门宁氏的子弟,弘文馆出身的学子,多年前自请去到南境的一座小城,恭劳勤谨,几年的时间便将那个贫瘠县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且隐隐有不断富庶的迹象。后来前线战事吃紧,父亲当机立断,运粮救助,使边境大胜!如此父亲便依功调入户部,现已贵为户部尚书。

于山间自请入谷底,又从谷底飞升云端,当今世上有几人如他父亲这般的经历?又有几人敢如他父亲这般做?

在他心中,父亲就是这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等到将来他长大,必然也要同父亲一般,入仕为官,报效家国!

怀着这样的愿望,宁清一直是馆内最努力刻苦的孩子,如今他才十三岁,便已然能背诵《论语》《中庸》《大学》中的大部分篇章。

有时夜间饭后,父亲会坐在书房内考他,捧着书卷淡淡发问:“清儿,何为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父亲听完点点头,冲着他叮咛道:“牢背之外,亦当牢记。”

“多谢父亲,孩儿自当谨记。”

将来,他必当会成为一个同父亲一般顶天立地的君子。

02

近来课业挺松,宁清得了空便时常去找一个老朋友聊天。

不过,这个老朋友的年纪要比他大上许多……

“最近课业如何?”长着桃花眼的男人笑眯眯地冲着宁清发问,然后把一个草编的蚂蚱塞到他手里,“喏,送你的。”

宁清接过那东西,略微嫌弃地撇了撇嘴:“方叔叔,我都多大了您还给这个……”

那男人也不生气,继续笑着:“那你下回告诉叔叔喜欢什么,叔叔去给你找找?”

面前的男人是汝阳公主驸马,鸿胪寺卿方南涧。一个看着庸庸碌碌没什么野心的一个人,成日里除了公务,就是逗弘文馆里那些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玩,那不求上进的样子差点没把汝阳殿下给气死。

据说,这位大人人生中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是“牛”的事情,就是当年求娶公主的时候,顶着陛下刀剐一样的眼神,面不改色地将公主从众人争相竞娶的祭月宴上直接带走,铿锵有力地甩下一句:“殿下是人,不是一件你们用来争权夺利的物品!”

这一句话把汝阳殿下给彻底感动了,当即下嫁。

不过,事后听方叔叔说,其实他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宁清无语,这男人还真是让人崇拜不起来啊……

他不止一次地当面对着方南涧吐槽过,方叔叔您也太不行了吧,感觉殿下不喜欢您就是因为您看着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

结果方南涧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世间万物相生相对,有善必有恶,有英雄,自然也就有庸人,我方南涧就愿意做这个庸人,如何?”

宁清心道,那能如何,您是大人您说了算喽?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方叔叔的,因为方叔叔是个有趣的人,知道特别多有趣的事情,关键是,方叔叔不怕他爹。

“怕你爹?为什么?”方南涧揉着他的头发,“叔叔的官署叔叔是老大,叔叔又不归你爹管,他找谁的错处也找不到我头上,我怕什么?”

宁清一想也是,鸿胪寺在朝中与六部并行,而他爹是户部尚书,按照官阶来说,方叔叔低他爹半阶,但他们负责的职能范围却是天差地别,挨都挨不到一起,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方南涧正想继续蹂躏一下他的脑袋,忽然看到那头少卿正在对他招手,于是遗憾地收回了手。

“不跟你闹,走了。”

“您最近忙什么呢?”

“冬猎快到了,今年宫内伴驾的人选,陛下择定的是你皇后姑母还有兰贵妃娘娘。这几天叔叔得忙着准备随行人员名单还有用的东西,你要是想跟着一块儿去玩,回家找你爹,撒泼还是耍赖,赶早!等名单定下来了,叔叔这儿就不给加人了哦!”

“喂……我可没撒泼耍赖过啊……”

父亲今日回来得有些早。

一般他散课之后回到家中,父亲总是还在官署内处理公务,一直要等到日头西移,各门各户的炊烟升起,才能听见外头通报父亲归府的声音。

可今日,他一回来,父亲就已经在前厅坐定了。父亲坐的是下首,上首主位上,坐了一个雍容端庄的女人。那女人一看到他,便温柔地冲他招了招手:“清儿回来了?快给姑母看看……”

宁清规规矩矩地单膝及地,冲她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宁皇后留在府内用了晚膳。用毕,她还没有离开,似乎是有事要与他父亲商量。

“清儿,”母亲把他推回到自己房里,“你父亲和皇后娘娘要叙旧,晚饭后你自己温习好功课就去睡觉好吗?”

宁清听话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母亲,清儿不会打扰他们的。”

父亲书房内的膏烛点着了,罩好了防风屏。纸窗上,灯光照出晃动的虚影,桌案边坐着的是父亲,旁边站着的满头珠翠的女人,是他的皇后姑母。

皇后娘娘站着他父亲却坐着?这样不是僭越了吗?

但他并没有往下深想,关上了房门,规规矩矩地按照母亲的话做了。

子时,一阵内急将宁清从睡梦中唤醒。

他揉了揉睡意蒙眬的双眼,从榻上起身,准备去方便一下。

忽然,他听到外间的屋门响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人从外面进来了。还没反应过来,一声打火石响,膏烛便被点亮了。

“清儿睡了吗?”这是父亲的声音。

“嗯,已经熄灯许久了,想必应该已经睡着了。”这是母亲的声音。

“那就好。”他听到父亲应了一句。

预备推门的手停了下来,他有些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廊上,小心翼翼地听着。

为什么要问他睡没睡?难道……父亲母亲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小秘密?

屋外。

“娘娘说什么了?”母亲试探着问。

父亲长舒了一口气:“出事了。”

母亲闻言一惊:“怎么,难道是当年粟海县的……”

等不及她说完,父亲就点了点头:“兰妃提拔了一个粟海出身的女官,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怎么办?”

父亲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郁,与平日里那般温厚可亲的模样大相径庭。

宁弘道并非自愿去的南境的小城。弘文馆出身的人,谁会大好前途不要,主动请缨跑到那里去?当初若不是宁氏本族的那些老头子哄他,说什么今年族内入朝的子弟太多了,陛下已经盯上他们一族了。若是将他直接留在朝内,恐遭恶意打压,升迁起来也没那么简单,容易被人盯着不放。

于是,他们便想了一个迂回的法子。

先让他自请到偏远的地方去锻炼几年,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依着功绩调回京中,不但顺理成章,还极易得高位。

可是话虽这么说,然他在那里兢兢业业地待了七年,把那个小破县城都快治出花了,然而天高皇帝远,陛下的眼光哪里关注得到这么个小县城?

他都怀疑自己是被本族那些老东西给骗了。

好在,后来他终于抓住了运粮的机会,从那里脱身了。为了免除后患,还命人暗中做掉了接任的县令以及知晓事情的粮官,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皇后不是莽撞的人,江氏那个女人,莫非……真的是知晓了些什么?

“不用着急,”他冷笑道,“我自有办法。”

宁清趴在门上听了半天,但是外面父母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压得太低了,只能偶尔听到母亲有些惊慌的几声:“那怎么办?”

府内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有些害怕地捏紧了拳头。

后来,母亲好像被父亲安抚了下来,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就……应该是没事了?

他心下又高兴了起来。

太好了!父亲果然不愧是父亲,这世上就没有父亲做不成的事情!

03

那日之后,宁清又继续着在弘文馆学习、去四方馆寻方南涧、回府休息三个地方的生活,冬猎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之前他试探着问过父亲,能带我一起吗?

结果,一向好说话的父亲这次十分严厉地拒绝了他:“课业习得如何了,成日就知道贪玩!”

宁清低下了头:“清儿知错了,清儿不问了……”

与此同时,方叔叔同他说话的时间也少了。

倒不是他更忙了,而是宁清觉得,方叔叔好像有些躲着他。

今日他又去了四方馆,果然又被守门的小吏拦在了院外:“大人正忙,请公子择日再来。”

宁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惹方叔叔不高兴了,十分认真地对着门口的小吏问:“请问能不能替清进去问方大人一声,是否是清有错不知?清若有罪,愿当面自省。”

门内传来一声叹息:“放他进来吧……”

宁清站在方南涧面前,看着这个往常总是笑眯眯的男人今日变得有些沉默,手撑着头,有些疲惫地揉着自己的眉心:“方叔叔最近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玩,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好吗?”

“是冬猎的事很多吗?”

“嗯……非常多。”

宁清理解地点了点头:“那清不打扰叔叔了,等叔叔不忙了,我再来。”说完,他转身朝馆外走去。

“宁清!”背后的人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宁清疑惑地回过头去:“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如何看待你父亲的?”

宁清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方叔叔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老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父亲啊……父亲是清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崇敬之人,父亲曾对清讲君子之道,不仅需牢背,亦当牢记心中,清一直记着这句话。清将来入仕,必当承袭父道,上尊君主、下爱黎民。”

方南涧沉默了许久,最后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宁清不理解他这个笑的含义。

“能帮叔叔一个忙吗?”方南涧抬头对着他温和地笑。

“什么忙?”

“叔叔的女儿就快要出生了,近日叔叔会很忙,你若是有空的话,可以替叔叔去凤阳阁向公主问个安吗?”

宁清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麻烦的事,结果一听,原来只是这么个小事,当即就答应了:“没问题,正好……清也很期待小郡主生下来,一定很可爱!对了,算算殿下临盆的日子,那会儿您不是还在骊山吗?这样的话……不是会错过小郡主出生吗?”

“不会的,”方南涧淡淡一笑,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一出生怎么能看不到父亲?就像你敬佩你的父亲一样,叔叔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喜欢自己啊。”

所以宁清啊……

叔叔不会破坏你心中那个完美的父亲形象的,因为,叔叔也有孩子了啊……

显文七年十一月底,兰贵妃薨于骊山禁苑,鸿胪寺卿方南涧作为贵妃一案的始作俑者,被投下狱。

兰贵妃江氏亡后,后宫以宁皇后独大。前朝户部尚书宁弘道以姻亲之便,入阁中书,是为中书令。

04

腊月初三,方南涧被斩前夕。

“你怎么来了?”方南涧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怎么进来的?”

“清在凤阳阁外跪了两个多时辰,公主命人将她的令牌扔出门外给了臣。”

方南涧沉默片刻,问道:“她还在气头上?”

“殿下因为兰贵妃一事,确实……十分不悦。”

方南涧笑了:“所以你这孩子来这里做什么呢?宁清你是立志要做君子的人,我是谋害兰贵妃的罪人……快走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待着。”

“因为清儿不信!”宁清隔着围栏定定地望着他,“叔叔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毒杀兰贵妃?为什么?你们又无冤无仇!清儿还没有愚蠢到认为一个会给我送草蚂蚱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的地步!”

“你又怎知我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方南涧摇了摇头,“或许我就是一个恶人,只是平日里伪装得好罢了……”

“不!可!能!”宁清一字一顿道,“你!不!是!”

“呵。”方南涧笑了一声。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了。

这孩子从小就一路被灌输着所谓的君子之道,这世界在他眼中就是非黑即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认可自己听到的。但是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只有一面?

正如你一直崇敬的父亲,他可以是对你谆谆教导的亲人,但转过身面对朝堂,他一样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夺他人的生命。

若是告诉这个孩子,这一切都是他父亲造成的,会不会毁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他本打算就此沉默,谁知那边宁清已然颤声问道:“清……只想知道,是否与父亲有关?”

方南涧一愣:“谁告诉你的?”

他低下了头:“我自己……听到的。”

一个月前,方南涧因毒害兰贵妃一事入狱。宁清得知消息根本不信,汝阳公主不见他,他就去求父亲救命。

当时,父亲的表情非常吃惊:“清儿什么时候与那个方正卿关系这般要好了?”

“方叔叔一定不是凶手,求父亲查明真相!”宁清满怀希冀地看着父亲。

他觉得,父亲是中书令,有非常大的权力,父亲又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有父亲出马的话,方叔叔的事情一定很快就会被沉冤昭雪的!

但是,父亲拒绝了他:“证据确凿,已经定案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他不厌其烦地纠缠着父亲,一遍又一遍地提出相同的要求,想要父亲帮忙。终于,母亲怒了。

“清儿,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你父亲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你知不知道那个方南涧对你父亲……”

“住口!”父亲厉声打断了她。

母亲自觉失言,忽地捂住了嘴。

宁清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哑声道:“什么意思……难道方叔叔的案子,与父亲有关?”

……

方南涧明白了。

“你父亲没有给你答案,所以你不顾一切地闯到这里来,想要我给你一个答案。”

宁清没有吭声。

“其实你在意的并不完全是这件事,你更在意,你父亲……究竟是不是你一直以来认为的那样,对吧?”

宁清沉重地低下了头:“方叔叔,对不起……”

一只温暖的手穿过牢门的横杠伸出,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头顶上,方南涧柔声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叔叔的,相反,所有人都不相信叔叔的时候,只有你一直坚信着叔叔没有错,这一点,叔叔该谢你。”

宁清红着眼睛抬起头:“方叔叔……”

一直以来,他所恪信的,就是父亲。父亲的理念,父亲的行事,父亲的君子之道……

如果父亲不是他以为的样子,那么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所恪信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宁清,人不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称谓而活着的,”方南涧揉着他的脑袋,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是君子也好,不是君子也好,其实根本没那么重要。所谓君子之道,在心而不在口中。”说完,他将一张字条塞到了宁清的手中。

“本以为这东西最后得冒险托人转带出去,今日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收好它,把它藏好,时机不对或是面对不可信任之人,千万不要将它拿出来。

“宁清你看,你又帮了叔叔一次,又做成了一件好事。

“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这与你的父亲并无关系。”

方南涧一声又一声地絮叨着,维护着一个少年濒临破碎的信仰。

宁清怔怔地握着手中的字条,停顿了许久,最后将它牢牢地塞进了内胸的衣袋里。

他定定地望着方南涧:“叔叔放心,清一定会想办法把它藏好,想办法把叔叔救出去!”

方南涧冲着他含笑点了点头,目送他斗志昂扬地离开这里:“好。”

……

宁清不知道的是,方南涧其实今晚就要行刑了。

在睡梦中之时,他还犹然做着方叔叔沉冤得雪的美梦。

等到那时候,他要告诉方叔叔,虽然他失去了父亲这个信仰,但现在,他又有新的信仰存在了……

05

“我说宁小公子,你这今日一套明日一套的,把人耍得团团转,可不是君子所为啊。”对面男装打扮的姑娘无语地望着他,一副头疼欲死的模样。

宁清淡淡一笑。

曾有人对他说,所谓君子之道,在心而不在口中。

“江姑娘说笑了,”他开了口,一副高深莫测看着人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宁某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君子。”

【番外完】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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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书名:
离凰(套装共3册)
作者:
猗兰霓裳
本章字数:
595

--流潋紫

认识霓裳也有些年头了。从最早“流光潋滟”的论坛互动到微博的互相关注,然后在现实生活真真切切地见面做了好朋友,也算是因书结下的缘分。

有了较多的接触才知道,霓裳最初也是《甄嬛传》的读者,大概是像我这种半路出家兼职写作的路子很对她的脾气,所以她一边照顾孩子做个好妈妈,一边也调动起曾经想要创作的情怀,开始写字撰文。

其实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写作往往需要大段大段的时间来集中精力推敲文字。而生活中,往往有点点滴滴的琐碎,侵蚀着一鼓作气来创作的念头。我觉得,能坚持一字一字写下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儿。而且,霓裳也特别能干,不仅写字成文,而且已然走上出版的道路,走得平稳而扎实。

我想每一个作者,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一个个铅字,带着淡淡的油墨香,一页一页缓缓翻阅的时候,一定是欣喜而激动的。更何况,如今再版,想必真真是有太多的读者喜欢和认可。

生活里的霓裳,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女人,一个温婉的南国女子,骨子里却有着秦腔般的刚劲。喜欢这样外柔内刚的她用心写下的一笔一笔文字。读她的作品,有时候像粤地永远不凋零的新鲜刮辣的绿叶子,总是有滋润的蓬勃的生气。但细细品去,哀婉的调子里,总有一股刚气。

也喜欢可爱而真实的霓裳,可以继续一字一字写下她的绮梦,她的真心,她的期盼,在文字里与我们一同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