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撞门,把屋子里的那个野种,给我拖出去扔到乱葬岗!”
“三公子我求求您了,五公子好歹也是王爷的儿子啊,您发发善心吧!”
“哼,滚开!你这个狗奴才,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指手画脚!”
门外的喧闹声,把魏轩吵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屋子十分陌生。
挂着蜘蛛网的房梁、油漆脱落的木桌椅。
屋子陈旧破烂,明眼一看,就不是现代建筑,而是电视剧里古人居住的房间。
魏轩纳闷,自己不是正在试验室里做实验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一想时,脑子一阵剧痛。
一段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大脑。
原来,因为连续加班做实验,他竟然猝死了。
那一天夜里,突降雷暴雨。
雷电频繁,竟然把他的灵魂,通过一个神秘的隧道,灌入了这具身体里,来到了史书上并不存在的大盛朝。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魏轩同名同姓。
不过,这个魏轩身世有些惨。
他在5岁的时候,被父亲从边疆上带回来,并且对外宣称是在外打仗和一个女人生的。
魏轩从此便在安南王府生活了下来。
因为母亲的身份来历不明,父亲安南王常年在外带兵,所以魏轩在王府备受欺凌、虐待。
十七岁这年,按理应该给魏轩安排一门婚事,让他成家立业。
但安南王妃不想让魏轩分王府的财产,便在三天前邀请他去河边划船。
魏轩在划船的时候,被安南王妃收买的下人推入河中,差点儿溺死。
好不容易捞上来,安南王妃故意不请医生,就让魏轩这么病着。
受到惊吓的魏轩,想到多年来委曲求全、竟然还是被母亲算计针对,便在惊惧中忧愤而死。
“哎,魏轩啊魏轩,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人家不想给你一个全尸,还要把你扔到乱葬岗喂狗呢!”
刚才外面的吵架声,魏轩都听到了。
这个魏家人真是把事情做绝了,连死人都不放过。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睚眦必报了!
“轰”的一声,门被撞开。
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手持木棍,冲进屋内,分列门口两旁。
略显肥胖、身穿华服的三公子魏量,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闭紧双眼的魏轩。
“哼,还真死了,真是晦气!来人,把他抬到院子里,老子鞭他几鞭子再扔去乱葬岗。”
“三哥,你好狠的心啊,我都这样了,还打我?”
魏轩悠悠地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魏量。
魏量冷不丁地看到魏轩睁眼,还听到他说话,吓得嗷的一声,蹦到了门口。
两个家丁也是吓得跑出了院外。
“诈尸啦,诈尸啦!”
魏轩用手撑着身体坐起,冷眼看着这些色厉内荏之人,小声地骂了句,“怂样!”
反应过来的魏量,听到魏轩骂自己,立即青筋暴起。
“你这小子装神弄鬼,我今天就弄死你!”
魏轩暗暗抓住手中的茶盏,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
“三哥,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正在气头上的魏量,听到魏轩求自己,冷笑连连。
“求我?好啊,跪下来,学狗叫几声,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魏轩笑了,眼底浮现杀机。
“三哥,您靠近点,我好给您磕头赔罪。”
魏量见魏轩态度温和,还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没有防备地靠近。
三米,两米......
魏轩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在魏量走到最合适的地方时,猛地把手中的茶盏,砸到魏量的头上。
“啊!”
房间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魏轩看着满脸是血的魏量,悠悠地道:“三哥啊,我是求您过来挨打的!”
听到动静的家丁,赶紧再次冲进来。
这凑近一看,他们不禁大吃一惊。
这魏轩竟然把魏量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快,快把三公子抬走,去请太医!”
被家丁抬走的魏量,胸口剧烈起伏,他虚弱地看向魏轩,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
“母亲和哥哥们,定不会饶你,你等着受死吧!”
魏轩坐在床上,一脸泰然。
“我等着。”
魏量和他的家丁们都走后,一个二十多岁瘦不拉叽的少年,着急地走进屋子。
这个瘦子叫张怀。
跟着魏轩一起从边疆被带回来的。
见到魏轩没死,他喜极而泣,但马上又开始转喜为忧。
“公子,您太冲动了呀!您把三公子的头打破了,王妃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您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这个王府里的人,一个个都不待见您。”
“如今王爷还在北境打战,没人为您做主啊,您的处境很危险!”
看着张怀一脸担忧的模样,魏轩忙安慰道:“张怀,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今日不反抗也是个死,不是吗。倒不如,轰轰烈烈地反抗,好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张怀一听,脸上的忧虑依然未减半分。
“公子,您这气是出了,往后怎么活?王府每个月给我们的银两,经常短缺,这一回,怕是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魏轩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笔墨纸砚,灵机一动。
“张怀,我可以上街卖字画、给人写诗。”
“公子......您愿意出门?”张怀震惊不已。
要知道,魏轩因为自卑、懦弱,多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他出个门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三天前,王妃以主母身份要求他出门,他才出了一趟门。
结果回来听说落水了,差点儿死掉。
魏轩不理会张怀的狐疑,已经换好衣服,拿上笔墨纸砚出门了。
张怀只能跟着他一起去。
盛京,是大盛的都城。
也是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
而文华楼,是他们常常聚集的场所。
原因无他,大盛朝重文轻武,谁要是能够在文华楼一举成名,很有可能就会天子注意。
魏轩便打算就在这文华楼门口摆摊卖字画。
天渐渐黑了,许多公子儿哥进进出出,压根儿就没有看魏轩的字画摊一眼。
张怀劝魏轩,“公子,要不回去吧,您刚醒,别再累出病了。”
魏轩摇头,“张怀,再等等,我看到贵人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文华楼前。
一个三十多岁的紫衣男子,举着一把折扇下了车。
魏轩快步上前作揖。
“这位公子,您买诗吗。现做现卖,不好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