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的殿堂之中,一声怒喝如雷鸣般炸响:
“无道之君!
此乃女娲娘娘的神圣旨意,定要将你施以炮烙之酷刑!”
刹那间,白绫紧紧缠绕在我的脖颈之上,那窒息的痛苦让我猛然间从混沌中惊醒。
我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矗立着一根烧得通红的青铜巨柱,其上蟠龙纹路仿佛拥有了生命,正在缓缓地蠕动着,令人心生寒意。
周围,三十六名身披傩戏服饰、戴着诡异面具的祭司正围绕着我,跳着神秘的巫舞。
他们的脚下,一个由鲜血绘制的法阵正在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将我的帝王之气一丝丝地抽离,注入到铜柱顶端那颗猩红如血的补天石中。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机械之音在我的脑海中炸响:
“叮!人皇逆天系统已激活!”
紧接着,一个虚拟的面板在我的视网膜上浮现而出。
【选项一:认罪封神,你将获得天庭的神位作为奖赏。】
【选项二:逆天改命,你将获得九鼎的传承之力。】
我的喉骨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我死死地盯着铜柱上的倒影——
那具被锁链紧紧束缚的身体上布满了紫黑色的咒纹,然而在心口处,却有一团微弱的玄火在顽强地跳动着。
“我……选二!”
我拼尽全力喊出了自己的选择。
“轰!”
随着一声巨响,
我体内的玄火猛然间从七窍中喷涌而出,那束缚着我的白绫在触碰到火焰的瞬间便化作了灰烬。
与此同时,
锁链上的镇魂咒文也开始寸寸崩裂,那些祭司的面具也在同一时刻炸裂开来,露出了他们那爬满蛆虫、腐烂不堪的真面目。
“这怎么可能!”
主祭宦官惊恐地尖叫着向后退去,他眉心的女娲赐印此刻正闪烁着青色的光芒,
“这可是圣人亲自布下的……”
我毫不犹豫地徒手插入了那滚烫的铜柱之中,五指紧紧扣住了那颗正在吸食我气运的补天石。
“圣人又如何?也配来审判人皇吗?!”
我怒吼道。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补天石在我的手中化为了碎片。
与此同时,九道青铜鼎影破空而来,鼎耳处更是睁开了血色重瞳。
那些被抽离的气运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倒卷而回,在我的脊背上凝聚成了一只燃烧的玄鸟图腾。
宦官的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皮肤下钻出了青色的蛇鳞,
他化作了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向我扑来,獠牙上滴落着能够腐蚀金砖的毒液。
“亵神者,死!”
他咆哮着。我并指如剑,直指其眉心,而鼎影中则伸出了一条赤红的锁链。
“朕判你——灰飞烟灭!”
锁链瞬间绞杀而去,那怪物惨叫着汽化,地面上只留下了一道焦黑的蛇形印记。
其余的祭司见状,纷纷转身欲逃,然而却被玄鸟的虚影贯穿了后心,他们的精血尽数被九鼎吞噬殆尽。
此刻,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日之前,我前往女娲宫进香,却意外地发现了神像背后的血祭阵图;
那首被史书记载为“题诗亵神”的七言绝句,实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破咒口诀;
而所谓的“酒池肉林”,
更是用巫酒来镇压九鼎之下那蠢蠢欲动的祖巫残魂!
“陛下!”
就在这时,雌雄金鞭猛然劈开了殿门,闻仲的天眼流出了血泪,
“您终于挣脱了那可恶的傀儡咒!”
我抚摸着心口那跳动的玄鸟图腾,身后的九鼎虚影缓缓轮转着。
“太师,这二十年的恩怨,是时候清算了。”
帝辛沉声道。
突然,地砖轰然崩裂,九条雪白的狐尾破土而出。
妖雾缭绕之中,浮现而出的并非苏妲己,而是眉心嵌着补天石的女娲化身。
“人皇的气运竟然还未断绝……”
她轻声说道,衣袖轻挥,一幅山河社稷图便展开了万里的幻境,
“那就再杀你一次吧!”
刹那间,昆仑山仿佛压顶而来,黄河之水更是倒灌苍穹。
我踏碎了脚下的地砖,九鼎瞬间结成星图。
“朕的江山,岂容你来随意勾勒!”我怒吼着。
鼎中伸出赤红的锁链,刺入了那山河社稷图之中,竟硬生生地将半截太行山脉扯回了人间。
女娲的幻象发出了非人的尖啸声,补天石上更是裂开了细纹。
“忤逆天道者,人族必将受到……”“天道?”
我徒手捏碎了坠落的星辰,玄火沿着山河社稷图蔓延开来,“朕脚下所踏的,才是真正的天道!
”幻境崩碎之际,三十三天外传来了悠远的钟鸣之声。
闻仲突然跪地捧出了青铜虎符:
“玄鸟卫已候命千年!”
虎符上的饕餮纹此刻睁开了第三只眼,映照出了一个骇人的画面——
朝歌城的地下埋藏着三百六十五尊青铜人俑,每尊人俑的心口都插着一片封神榜的残页。
而在那最深处,那具人俑的面容竟然与闻仲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我紧握虎符,玄火顺着经脉灼烧着我的全身,
“所谓的封神榜,竟是拿我大商的英灵来填那可恶的阵眼!”
我撕下了身上的冕服掷入火中,咬破指尖在九鼎之上刻下了诏书:
“朕以人皇之名立誓——
凡我人族,永不跪拜神佛;
凡我疆土,永不接纳香火;
凡我血脉,永不畏惧量劫!
”玄火沿着铭文燃遍了九鼎,朝歌城顿时地动山摇。
七十二口锁龙井同时喷出了血柱,井底更是传来了祖巫的咆哮之声。
女娲的化身在消散前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挣脱的是谁的控制?
真正操控封神之局的……”
她的话被鼎鸣之声打断,但我却已经窥见了那恐怖的真相——
那些缠绕在九鼎之上的天道锁链,尽头竟然系在了紫霄宫之中!
三更时分,巫医捧着“安神汤”跪在了殿外。
我透过重瞳看见了他皮下涌动的雷纹印记,那是比女娲还要古老的神秘印记。
“宣他进来。”
我摩挲着鼎耳处的血瞳,冷冷地说道,“把这碗弑神散,赐给西伯侯。”
当更漏指向寅时之际,摘星楼顶上的青铜人面方鼎突然自鸣起来。
鼎内浮出了一枚刻着“阐”字的玉虚令,然而这枚令牌本该在姜子牙的手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