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正的凶手

书名:
虚拟谋杀
作者:
野兵
本章字数:
8600
更新时间:
2020-09-15 17:49:52

高峰、萧月坐上了警车,赵大伟亲自负责押解谢永和,另外还有一名负责开车的司机,一行五人朝着高峰所在的城市驶去。因为时间还早,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再加上走的是高速,所以在早晨六点钟的时候高峰一行人就已经赶到了张成功的警局。

胡兵知道高峰要回来就一直等候在门口,见到赵大伟后冷哼一声,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直接向高峰讲道:“那个女人的嘴真硬,到现在还连一个字也没有说。”

谢永和听到这话,再次扭头向高峰问道:“你们真的抓到了她?”

高峰看了谢永和一眼说:“一会等你亲眼见到她就会相信这是真的。”

胡兵打量了一下双手被铐着的谢永和,问道:“他是谁?”

高峰回道:“帮凶,昨天晚上他跑到警察局去自首,坚持称自己是杀害司马勇、陈晓凤的凶手,想要替那个女人顶罪。”

胡兵又打量了一下谢永和,低声说:“这可是谋杀罪,竟然还有人自愿顶罪?”

赵大伟知道之前在Z市是自己的态度不好,胡兵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对于这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压制了一路的好奇心终于忍不住了。赵大伟向高峰问道:“这么说你们真的抓住凶手了?”

胡兵哼了声,抢先回道:“当然,你以为我们都是吃闲饭的?”

高峰不想让赵大伟和胡兵在这里吵起来,催促道:“她在哪里?先带我们去见见她吧。”

“好,跟我来吧。”胡兵应道,转身带高峰一行人向审讯室走去。

张成功坐在审讯室里与凶手针锋相对地看着,高峰一行人走进来后让这间原本就不大的审讯室变得拥挤起来,当大家看到眼前年轻靓丽的女子后反应不一,大多数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高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赵大伟盯着对方惊声叫道:“凶手是她?”

谢永和完全愣在了那里,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现在他相信高峰说的话是真的了。

萧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头冲高峰问道:“月夜的编辑,她就是凶手?”

高峰盯着朱芳青说:“没错,凶手正是月夜的编辑。”

萧月疑惑地问:“你不是说凶手是为月夜代笔的女人吗,怎么又变成了月夜的编辑?”

高峰扭头向萧月讲道:“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朱芳青即是月夜的编辑,同时也是为月夜代笔并深爱着月夜的女人。”

萧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朱芳青脸上,不敢相信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张成功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两升装的可乐桶,里面装着三分之一的淡黄色液体,旁边还有一只打火机。张成功指着可乐桶和打火机讲道:“里面装的是汽油,她趁深液潜入停尸房想要与月夜的尸体一起自焚。幸亏我们一早就埋伏在了那里,这才及时阻止了她。”

胡兵在一旁补充道:“当时你们不在场,不知道情况有多么紧张,她已经将大半桶的汽油倒在了自己身上和月夜的尸体上,我们要是晚出现一秒种她就已经把自己点着了。”

高峰扭头看向谢永和,问道:“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谢永和一直盯着朱芳青,哆嗦地说:“为......为什么?”话一出口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泣不成声地讲道,“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甘愿替你顶罪,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从被抓就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朱芳青此时终于开口讲话了,面无表情地说:“我太爱他了。”

谢永和激动地叫道:“爱他?他现在只不过是个死人,至于你那么做吗?”

朱芳青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谢永和一眼,淡淡地说:“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能和他死在一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的事。”

谢永和吼道:“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你......”朱芳青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谢永和身上,眼里充满了无奈,轻叹了一声说,“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够有缘份。”

谢永和挣扎着想要扑向朱芳青,吼叫道:“不,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现在!”

赵大伟将情绪激动的谢永和按在地上,历声叫道:“你给我老实一点!”

“放开我,放开我!”谢永和用力挣扎着,见挣脱不了就冲朱芳青叫道,“我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高峰见谢永和闹的也差不多了,向胡兵讲道:“把他先押下去吧。”

胡兵点了点头,走上前向赵大伟讲道:“把他交给我吧。”

“辛苦了。”赵大伟说,他已经改变了第一次与胡兵、高峰等人见面时的看法。

“给我老实一点!”胡兵用力抓着谢永和,将他拉了出去。

谢永和一离开屋里就变得清静起来,赵大伟凑到高峰耳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月看了看高峰,接着又看了看张成功,随后冲高峰叫道:“你们商量好了!上次你是故意和赵大伟打起来的,目的就是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他和胡兵回来,因为你早就知道凶手会回到这里来找月夜,对吧?”

张成功见萧月生气了就急忙解释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在他和赵队长打过架后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萧月继续冲高峰叫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凶手是她,并且知道她会回到这里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高峰盯着朱芳青摇了摇头,沉声说:“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司马勇和陈晓凤就不用死了。”

萧月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让张局长和胡兵提前回来?”

高峰解释道:“我只不过是赌了一把而已,现在看来我赌赢了。凶手是因为月夜而杀人的,月夜死后尸体却一直被独自扔在这里,既然凶手和月夜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就绝不会丢下月夜的尸体不管,至少也会过来看一下,因此我让张局长和胡兵提前回来做了些准备,这才抓到了她。”

萧月明白了过来,扭头看向朱芳青,哼了声说:“她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要不是遇到你的话可能没有人会想到她就是凶手。老实说,当我看到月夜最新更新的微博时还曾怀疑过凶手要杀的人是她,真没想到她就是凶手本人!”

高峰走到朱芳表面前停了下来,语气沉重地说:“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守候了那么多年,对方死后你又替他杀了那些在生前对不起他的人,最后还要在他面前自焚以表示对他的忠诚,这样做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很伟大?”

朱芳青抬头看着高峰,苦笑一声说:“我从没有觉得自己伟大,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因为我爱他。”

高峰哼了声,接着讲道:“你知不知道,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

朱芳青一脸茫然地看着高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看自己。

高峰对此做了解释。“没错,你确实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守候了那么多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同样有一个男人守候着你、包容着你?谢永和才是真正的可怜人,而你.......你从来就不敢真正面对谢永和的感情,你只是利用了他对你的爱,让他帮你杀了人!”

朱芳青听到这些话有所触动,再次叹了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

高峰打断朱芳青的话历声叫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个无情的杀人凶手而已!你杀了司马勇和陈晓凤,你以为这样就能替月夜报仇了,可实际上你不但不能让月夜活过来,相反还害了另一个男人,因此我才说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所想到的就只有你自己!”

朱芳青情绪激动起来,急于为自己辩解,大声叫道:“不,我没有,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好!”高峰以更高的声音叫道,接着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做这么多到底对得起谁,月夜还是谢永和?不,你谁都对不起,你对得起的只是你自己!”

“我......我......”朱芳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失声痛哭了起来,“我谁也对不起,对不起。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我是因为知道月夜喜欢写作才去当编辑的,以为这样可以帮他一把,却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害死了他。当初是我劝他签下了那些不平等条约,让公司大力捧他,同时却也把他逼入了绝境。在他决定弃笔的时候又是我提议找枪手,并亲自为他代笔,以为这样能帮他走出低谷,到最后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到,我只是一步步的把他逼向了深渊。我爱他,可我却害了他。如果我不向他表白的话,那他就会永远只把我当成朋友,陈晓凤也就不会向他施加压力,导致他最后选择了自杀。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张成功一脸佩服地看着高峰,自己已经审问朱芳青几个小时了,却连一个字也没问出来,而高峰只是短短几句话就打破了她心理防线。朱芳青现在已经情绪失控,接下来再问什么都会变得简单起来。张成功趁机问道:“你承不承认是你杀了司马勇和陈晓凤?”

朱芳青哭泣着点了点头,哽咽地说:“我承认,他们是我杀的。”

张成功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朱芳青回道:“因为月夜,是他们逼死了月夜,所以我要杀了他们替月夜报仇。”

张成功松了口气,朱芳青已经承认了作案的事实。“你具体是怎么做的?”

朱芳青抽泣了两声,开始讲起整个故事来。“在月夜去世的前几天我们就失去了联系,直到我在微博上看到他死亡的照片之后才知道他这些天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我试图联系陈晓凤去证实微博上的消息是真是假,可是她却把我骂了一顿,还嘲笑月夜的死是无能的表现。当时我就愤怒了,决定要替月夜复仇。我知道陈晓凤一定会赶去精神病院,她离我很远,因此我决定先向司马勇下手。我打电话联系了谢永和,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他立即答应了下来,并帮我破坏了小区的备用电源。白天我没有办法动手,进出小区的人太多了,我担心会被人认出我来,另外还需要做些准备工作,因此决定到晚上才动手。动手之前我故意去找了司马勇,让监控录相拍下了我离开的画面,之后谢永和烧毁小区外面的便压器。我们伪装成维修的电工进入了小区,我在车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敲响司马勇家的房门告诉他我的包掉在了他家里。当时他没有任何防备之心,等他转过身后我就用电击枪击晕了他,接着把他拖到了椅子上,再到卧室里拿来床单勒死了他,并将事先准备好的《被谋杀的伯爵》的封面塞进了他口袋里。可以说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事后我又让谢永和回去收拾东西,并把面包车扔在了小区门口。”

张成功在这时问道:“陈晓凤呢,你是如何抓住她并杀了她的?”

朱芳青回道:“能够抓住陈晓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也没想到会在司马勇所住的小区外见到他,于是就让守候在附近的谢永和抓住了她。我本来打算在月夜面前杀了她的,可是警察突然对她和谢永和发出了通辑令,以至于我不得不改变行动计划。我知道陈晓凤在外面还有一套房子,于是就让谢永和把她带了过去,自己伪装成保洁员进入了陈晓凤的房子里。在杀陈晓凤之前我对她进行了审判,她承认是她逼死了月夜,并且请求我的原谅。我当然不可能原谅她,用电击枪击晕她后将她拖到了卧室,用床单勒死了她,并将她摆成月夜死去的样子。”

赵大伟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既然我们已经对谢永和、陈晓凤发了通辑令,那你还让他们一起去小区,难道就不怕是保安会认出他们并报警?”

朱芳青回道:“我也只是赌一下运气,事实上保安并不知道你们通辑了他们两个。当然,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保安报警的话,那我就当着警察的面杀了她。”

张成功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在你杀害司马勇和陈晓凤的时候谢永和动手了有没有?”

“没有。”朱芳青摇了摇头,“谢永和确实帮了我的忙,可在整个杀人过程中他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动手参与。”

高峰在这时讲道:“我有一个疑问,司马勇被杀之前你曾经在那里呆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究竟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朱芳青回道:“老实说,当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杀了司马勇,去见他也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悔过之心。”

高峰说:“结果他并没有悔过之心?”

朱芳青点头说:“哪怕他有一丁点悔过之心我都不会杀他,他是个贪婪的家伙,只想着如何利用月夜的死大赚一笔。正是因为他的贪婪才让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同时也要杀了陈晓凤。”

萧月突然问道:“我看过小区的监控视频,陈晓凤在离开司马勇家里时是哭着离去的,这是为什么?”

朱芳青冷笑一声说:“那个婊子还以为司马勇和她在一起是真的爱她,其实司马勇只不过是想利用她进一步控制月夜而已。月夜死后她对司马勇来说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并遭到了抛弃。”

萧月似乎明白了过来,在月夜死后陈晓凤迫不及待地跑去寻找司马勇,本以为两人可以双宿双飞,却没想到被司马勇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她一起离开,她被无情地抛弃了,这才出现了监控录相里的画面。陈晓凤无疑是一个可悲的人,她原本有一个非常爱她的丈夫,可是她却不知道珍惜,竟然伙同另一个男人逼死自己的丈夫。陈晓凤愚蠢的行为不但让自己最后被抛弃,而且还害自己丢失了性命。

赵大伟问道:“陈晓凤被杀之前你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朱芳青回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把她藏在面包车里,包括在杀害司马勇的时候她就在面包车里,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罢了。后来我让谢永和带着她躲在了谢永和家对面的小旅馆里,直到要杀她时谢永和才带她离开了那里。”

高峰看着朱芳青,她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高峰在谢永和所住的小区对面看到过一家小旅馆,距离面包车停方的时候只隔了一条街,有谁会想到谢永和与陈晓凤就躲在对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警察也许会去谢永和家里搜查,却绝不会去对面的小旅馆搜查,而谢永和留在那里正好可以监视警察的行动。

这时胡兵手里拿着一部取证用的摄像机走了进来,向张成功点了下头讲道:“那家伙已经全都交待了。”说着打开刚刚录制的部份让大家看。

谢永和出现在画面上,随着胡兵的询问他交待了所有的问题,与朱芳青之前讲的完全吻合,证实两人所说是事实,朱芳青就是杀害司马勇、陈晓凤的真正凶手。

赵大伟再次一脸佩服地看着高峰,高峰不但三言两语就击破了朱芳青的心理防线,同时也让对朱芳青死了心的谢永和改变了观点,谢永和的交待成了控告朱芳青的重要证据。

朱芳青突然向高峰叫道:“喂,我也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你。”

高峰看着朱芳青说:“你是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就是凶手的?”

朱芳青点了点头,疑惑地说:“我自认为没有在你面前露出一点破绽,你是怎么会怀疑上我的?”

高峰回道:“当我在书店里看到月夜所有的作品后就开始怀疑你了,做为月夜唯一的编辑,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人为月夜代笔,只是那时我还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如此复杂,你不但是月夜的编辑,而且还是为他代笔的人,更是默默守候等待着他、爱他的女人。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在我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一下将你和凶手之间的距离拉远了。正是因为你给了我这样的错觉,所以才让我绕了一个圈子,否则陈晓凤也用不着死了。”

朱芳青笑了下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有人为月夜代笔。”

高峰点头应道:“没错,那是在第二次见面时我问的,你也确实承认了这点。不过,正是你告诉了我这些才第二次误导了我。”

“哦?”朱芳青一脸惊讶地看着高峰。

高峰讲道:“你让我错误地以为代笔是另一个人,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月夜的编辑会和为他代笔的人是同一个。”

朱芳青说:“那真是抱歉了。请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开始真正怀疑我的?”

高峰回道:“记得我昨天晚上去找你时说了陈晓凤被杀的事吗?”

朱芳青点头说:“当时你说‘陈晓凤也被杀了,加上月夜和司马勇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对吗?”

高峰应道:“对,我是那么说的,而你的回答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

朱芳青说:“哦,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高峰说:“你是怎么回答我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陈晓凤被杀的事是几个小时之前刚刚发生的,可以说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可当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你早就知道陈晓凤被杀了一样。”

朱芳青仔细回想了一下说:“看来我当时疏忽了。”

高峰说:“正因为你的疏忽才让我开始怀疑你和陈晓凤的死可能有关,只是我还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这点,直到进入你家后我再次怀疑了你。”

朱芳青问道:“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怀疑,月夜的照片吗?”

高峰摇头说:“月夜的照片和他的作品摆放只是其中一点,你对此做出了非常好的解释,它们并不是我怀疑你的重点所在。”说着微微一停,接着问道,“记得我后来问你要了代笔人的邮箱地址吗?”

朱芳青回道:“记得,你说你要发邮件。”

高峰说:“事实上我并没有发邮件。”

朱芳青好奇地问:“为什么?”

高峰回道:“因为我知道那个邮箱地址是假的。”

朱芳青当时确实是随口说了一个假邮箱,目的只是想快点打发走高峰和萧月,顺便拖延一下时间,只是她奇怪高峰是怎么发现那个邮箱地址是假的。“你是怎么知道它假的?”

高峰回道:“因为桌上的玫瑰花和之前你说的话。”

朱芳青不明白地问:“什么意思?”

高峰讲道“你说花是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对你痴心的追求者送的,当时我就想到了谢永和这么多年来一直痴心地追求着一个女人,于是就大胆地把两者结合在了一起,猜想你可能就是谢永和追求的对象。”

朱芳青心里一惊,没想到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高峰把自己和谢永和联系了起来,这可能是她最大的败笔。

萧月在一旁夸张地叫道:“天呀!我们早就知道谢永和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着一个女人,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追求的会是她呢?”

朱芳青摇头叹了声说:“真没想到一束玫瑰花和一句话出卖了我。”

高峰接着讲道:“玫瑰花还很新鲜,我想一定是在陈晓凤被杀之后谢永和买给你的。他又次向你表白,却再一次遭到了你的拒绝。”

朱芳青深吸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我再次拒绝他,不过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一个男人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又怎么会不感动?只是我这辈子只爱月夜一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去爱别人了。另外,我是个杀人凶手,拒绝他是不想再拖累他。”

高峰盯着朱芳青说:“当时你已经决定了要为月夜殉情?”

朱芳青点头说:“是的,我想用死来结束这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谢永和会傻到为了我跑去警局替我顶罪。自杀一方面是为了证明我对月夜的爱,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谢永和忘了我。”

高峰突然感叹地说:“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头脑发昏,办出一系列的傻事。”说完就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成功一见高峰离去,立即叫道:“喂,你要去哪?”

高峰大声回道:“谜底已经解开了,这里不需要我了!”

张成功有些着急地叫道:“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呢?”

高峰没有再回答,迎着初升的太阳向前走去。

萧月在后面追了上来,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帮他们了?”

高峰回道:“我之所以给朱芳青机会来这里就是想帮他们找到足够的证据。”

萧月不解地问:“什么意思,证据在哪?”

高峰解释道:“最后一条微博一定是通过朱芳青的手机发出的,只要交由技术部门去鉴定就行了。张成功他们都不是白痴,寻找证据这种事难不倒他们的。”

萧月明白了过来,除了朱芳青的供述和谢永和的指证,手机成为了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的重要证据。萧月跟着高峰的步伐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高峰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地说:“去哪?当在是回家,我想我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行。”

萧月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位踏着阳光向前走的男子,又一起连环命案被他破掉,他的失眠症一定会好的。萧月突然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个男子就是为了解开谜题而生的,只要没有新的谜题出现,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失眠症就会再次复发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爱喝酒的原因,酒精能够暂时麻痹他那发达的大脑神经,帮助他暂时进入睡眠状态。

高峰说的没错,警察不是笨蛋,除了高峰所说的手机外又在朱芳青家里找到了那套用来伪装的保洁员衣服,以及其他的一些重要证据。朱芳青和谢永和分别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两地警方成功合作破案让张成功、胡兵与赵大伟之间化解了彼此间的矛盾,而高峰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又要开始饱受没有谜题的日子煎熬。

下一个案子会继续等待着神探高峰的侦破。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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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累计74万字 | 最近更新:尾声

操控者 第一章 我知道真相

书名:
操控者三部曲:复仇罪案故事集
作者:
天下无侯
本章字数:
4003

2018年8月27日,周一,阴。

如果唐林清能预卜先知,他一定以正确的方式,开启生命的最后一天。那样的话,这一天就不是最后一天了。

唐林清,林义化工集团办公室主任,虚岁37,为人精明。十几年来,他在公司几个重要转折阶段,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是唐林义最得力的助手。唐林义是集团老板,也是他堂哥,可唐林义在公司内从不称兄道弟。他深知公司要发展,就不能办成家族企业。

林义化工集团业务广泛,涉及轮胎、造纸、盐业、医用和农药的精细化工原材料生产、污水处理等,有两个厂区,坐落于滨海市老城区的五一路东西两侧,被当地人唤作东厂、西厂。两个厂区之间,由一条铁轨联通。铁轨一头在西厂,一头在东厂,横跨五一路的部分,悬空架在天桥上。

前几年,几乎天天有小火车头拉着几节车厢在铁轨上来回跑,给厂区之间运原料,动静颇大。这几年,林义集团响应号召,搬迁了部分生产线,又加上小货车越来越多,除了生产高峰期,火车头就用得少了。

一句话,林义集团是市重点企业,更是个大型污染企业。

东厂南北约2000米,东西约1500米。集团办公主楼11层,立在东厂中央。

这天一早,唐林清提前来到公司。多年来,他习惯先打卡,再吃饭。

这位20多年烟龄的老烟民,叼着没点的烟走出电梯。

他先打开自己办公室房门,透透气。

点火抽完烟后,他又叼起一根,来到隔壁501——唐林义董事长的办公室。

唐总上班不定时,但今天肯定来。

唐总兴趣广泛,痴迷风水,最喜养鱼。他的办公室俩特点——一个是大,一个是鱼缸多。

滨海市南郊,有个村叫三眼村。前几年村里打井钻出一眼好泉,人们叫它三眼泉。泉水矿物质丰富,又清又甜,媒体争相报道。老板们看到商机,蜂拥而至。几轮竞价下来,唐林义高价拿下。

唐总承包了三眼泉,并不开发,引起当地村民不满。他斟酌后,找人在主泉眼附近,又打下几眼井,供村民低价批发井水,四处零售,这才平息民怨。至于那主泉眼的水,唐林义除了泡茶及招待客户,仅作养鱼之用。

上周四,唐林义在海南旅游,领小儿子逛海洋世界,看到一款大号海缸,甚是喜欢,当即就联系唐林清,叫他照原样买了一个。那海缸长4米,宽2米,高1米半,唐林义想用来养鲨鱼。

上周五,卖海缸的刘老板命人把货送到,附带送了几条锦鲤。

当时唐林义仍在海南,海缸是唐林清接收的:用吊车吊上五楼办公室,把落地窗拆了,完事再把窗户装好,很废了一番工夫。唐林清以为这就完事了,谁知唐林义又说缸不空置,尤其海缸太大,空着像个大棺材,不像样。唐主任只好按唐总要求,运了泉水,注入缸内,又把那几条锦鲤扔进去,再拍照发给唐总。唐林义一眼就看出,那几条锦鲤不是好货色,毕竟是附赠的。

鱼缸的盖子设计为半开,既方便喂食,又防止鱼跳缸。唐林义叮嘱唐林清,要把盖子打开。那在风水上有讲究,鱼缸进了办公室,就半点不敢马虎。再具体些,开盖的海缸,应放置在房间凶位,才能产生风水效应。这些东西唐林清不懂,唐林义没法细说,只告诉他,周日晚上回滨海,周一到公司开个小会,就去了解黑鳍鲨的行情,争取尽快搞到两条上等货。到时候,缸内就得换海水了。

唐林清打开501办公室房门。天气阴沉,屋里很暗,光线被窗帘拦在外面。

唐林清拉开窗帘,同时用力嗅了嗅鼻子,就像一条在禁毒一线的警犬。接着,他撇了撇嘴角,似乎对那个无意识的动作很不满。空气里没任何异味,为什么要嗅鼻子呢?

不。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一进门就感觉到了。

没错,就是不对劲。屋里太闷热了,远超平时,更超过他自己的房间。

难道是周末这几天,没通风的缘故?

他摇摇头,摈弃掉念头,从茶几上找到遥控器,打开空气净化器。

机器有节奏的嗡嗡声令人心安。他丢掉遥控器,来到办公桌前,把散落的文件码齐,又找来抹布把桌椅擦净。

做完这点事,他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拿起空调遥控器,犹豫了一下,放下,又抓起原先那个遥控器,把空气净化器调到最大挡位。

“这屋该弄点花草才对嘛!赏心悦目,还能净化空气,比养鱼强啊!”

他自言自语,轻叹。

他说得没错。厂区空气实在太差,工人上班必戴口罩。实际上不只厂区,就连附近几十个小区,甚至整个西城老城区的居民也颇为苦恼。长年累月污染之下,整个西城宛如雾都。每逢上级检查,或冬季发布污染警报,才能换来一段停工期。平时,附近小区的窗户里外两面总是脏兮兮的,怎么也擦不净。就连所有的机动车表面,也都覆盖着一层黄色的、油腻的膜状物。刚洗好的车,隔一晚就油腻如初。

现状如斯,却已比前几年有所改观。

前几年,治理污染,搬迁了绝大多数企业。林义集团作为市重点企业,也动迁了好几条生产线。至于集团总部为何至今还留在老城,作为北方沿海化工重镇,滨海市实有不得已苦衷。好在今年9月份,如果新厂区建设顺利,林义化工厂将整体搬迁。

搬迁污染企业没错,可是西城的污染并未彻底解决。现如今,空出大片土地,却没换来相应的土地开发利用率。附近居民都清楚,那些地块都被污染了,连野草都懒得冒头。地污染了,地下水就污染了,如果不出大大的利好政策,哪个老板也不会做冤大头冒险开发西城。没有老板开发,何谈土地利用率?

这么个生活环境下,要说怨言,附近居民人人都有,可实际上,又都自愿忍受。原因无他,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人在林义集团上班。

具体到公司管理层,唐林义早就想挪窝办公了。可他是企业一把手,要是带头埋怨环境,动迁办公楼,那还怎么在领导面前,在西城人民面前做好表率?为此,他优化办公环境,给所有办公室配备了空气净化器,而他本人的出勤率则能少则少。

可是,他上周添了新鱼缸,他今天一定会来。

唐林清环顾房间。原来的鱼缸是“孙子”,新买的海缸是“爷爷”。

它独占一个墙面,又大又气派,厚实的透明玻璃,映衬着天蓝色的泉水。数条锦鲤吐着气泡,在水中翻腾——不对!什么翻腾?那分明是漂了鱼肚白!

唐林清愣了一会儿,快步来到海缸前。

这回他看清了。那几条鱼漂在海缸一角,齐齐望向他,眼中毫无生气。鱼全死了。

怎么就死了?鱼死了,气泡又是怎么回事?

唐林清注意到,海缸另一角正有气泡浮上水面,而且源源不断,咕咕作响。

怎么回事?

他眼神一亮,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

鱼缸旁边有个大插排,那也是买鱼缸时赠送的。插排上插着好几个插头,插头电线弯弯曲曲,顺到海缸正下方的设备层内。插排上的灯,正一闪一闪地跳动。

他明白了。海缸正下方的设备层,装有好几套装备。听送货师傅说,最大的那套设备,叫蛋白质分离器,其余还有过滤器、供氧设备,以及水循环设备。他听不懂,也不在意。他名字里带水,却无养鱼嗜好,只喜欢摆弄花草。

设备层是独立的,长度和宽度跟缸体的长宽一样,高15厘米,不锈钢材质,稳稳地墩在地板上,承载着沉重的缸体。现在,设备层处于工作状态。

难道是那些设备启动,把鱼弄死了?没道理嘛。

唐林清的注意力被死鱼吸引。他挠挠头,找来小网兜,踮起脚,想把鱼捞出。那几条鱼品质差,唐总不在乎,他更不在乎。

“哎呀!”

捞鱼时,不慎有水滴溅在手上,他手一抖,把网兜扔了。

“水怎么这么烫!”他猝不及防,差点叫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些设备一起开工,把鱼烫死了?莫非设备有什么门道,不能同时开?还是说,哪儿漏电了?他是个门外汉,困惑极了。

“真麻烦啊!”他抹掉额头的汗珠,一把扯下电源。在养鱼这事上,他体会不到任何乐趣。

电源断掉,缸内的气泡慢慢安静下来。

从进门开始,直到做完这些,他嘴里那根烟一直没点,烟屁股早被口水湿透了。

他拍了拍缸体,长舒一口气,随后来到窗边打开空调。

现在是生产旺季。楼下空旷处,铁轨上的小火车鸣着汽笛,又开进来了。

他的视线掠过小火车,投向厂区之外,直到被一片灰色建筑挡住。

他丢掉嘴里那支烟,重新取出一支。

那片灰色建筑是烂尾楼,共八栋,每栋少说18层,立在五一路东侧,灰蒙蒙的,像一排残缺的巨人。据说,那是一位老板投资失败的结果。可是,老板为什么会在西城开发楼盘呢?岂非太傻?

“少说10年了吧!”望着那片烂尾楼,唐林清一边想,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烟。

“噌!”ZIPPO的打火轮发出短促、清脆之声。火苗蹿起,香烟点燃。

唐林清轻轻吸了一口。

瞬间,那支烟,竟一下子从头部燃到了尾部,就好比一个肺活量巨大的人,一口气将整支烟吸完。

唐林清大惊欲叫。可是,他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就在那一吸之下,烟燃烧了,指头燃烧了,衣袖燃烧了……眼镜、眉毛,甚至空气,统统烧起来……

一切都在燃烧。

他整个人置身火海当中,眼前一片血红。

他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连拿烟的手都未及放下,四周空气骤然炸裂,一团团跳跃的火球聚拢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爆炸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一个点——海缸旁边那个电源插排。

“操……谁把电源打开的……”

神经元快若闪电。生死之间,他终于想起来了。上周五收到海缸,装了水,放了鱼,他就锁门离开,根本没给设备层通电。

没错!设备层的插头,当时是散落的,压根儿没插到插排上。而插排的插头,同样没插入墙体插座。他确定,从上周五接收海缸,到今天一早,不可能有人到这间办公室来。因为只有他和唐总,有这里的钥匙。

可是刚才,设备层明明处于工作状态……

死亡瞬间,他突然生出来一连串疑问。

他解不开疑问,却瞬间想通另一件事。

他猛地张开嘴,想说出来——老褚!老褚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就跟眼前的状况一样!

他说的老褚,叫褚悦民,47岁,是他和唐林义的朋友。褚悦民本是西城区城建规划局副局长(现并入自然资源局),七年前被群众举报收受巨额贿赂,经公安机关查证后判刑入狱,蹲了七年,两个月前才放出来。没承想,出狱后不到半月,褚悦民就出意外,死了。

褚悦民出事后,警方介入调查。时至今日,警方有没有新结论,他不知道。他和褚悦民所有亲友一样,都对警方最初的结论没有疑问:意外。

当下,生死瞬间,唐林清却偏偏想到老褚的死,而且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意外。

褚悦民的事很简单:酒后请代驾,把车开到目的地,随后在车里休息,开了空调,睡着后憋死了。

“老褚被人算计了……老子也被算计了……”

这是唐林清最后一片神经元传递的信息。

又一声爆炸响起,一切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