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窗外响起惊雷,直划天际。
同时照亮了屋里躺在床上沉睡的小脸,带着一丝苍白紧皱着眉头。
小腹隐隐的疼痛慢慢的变成了剧痛,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逐渐加深。
最终恐惧将苏音惊醒,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缓缓地流了出来。
苏音捂着小腹,一开始还以为是月事来了才会引发的疼痛,艰难的起身想去厕所处理。
剧痛前所未有的袭来,痛得苏音跌倒在地,蜷缩成龙虾一般。
可是痛觉从小腹处一阵接一阵的袭来,随着剧痛留下的热流也无法停歇。
她总觉得不是来了月事那么简单,难不成是什么绝症。
“陈漾,陈漾,好痛,救我。”
苏音的声音随着痛苦逐渐变得虚弱,渐渐被雷声淹没,体力不支的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落入眼眸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熟悉而刻意压抑的嗓音从厕所传来。
“事情已经办好了,孩子没了,她还在昏迷。等会我就过去陪你产检。”
“当然了,我心里只有你,也只爱你,等过段时间我就找个理由和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这回满意了吧宝贝。”
苏音手指泛白的捏着床单,一股冰凉刺骨的凉意直达心底,陈漾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得她脑袋发懵。
从来没试过这么绝望过。
所以昨天晚上那种剧烈的疼痛是因为孩子从她的身体里面渐渐消失。
难怪,难怪昨天晚上他会突然下厨做了那么多的螃蟹和龙虾,还让她一个人全吃完了。
苏音的身体本来就是宫寒的体质,吃了这么多寒性的东西怎会不流产。
陈漾啊陈漾,你还真是好心机。
可是苏音怎么都不明白,那么深爱她的丈夫。
从他一无所有,伴随着5年的青春陪着他,直到现在的功名利就。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
他明明知道她是难以怀孕的体质,这几年更是被他妈逼着喝了不少的中药。
苏音甚至还没有感受到孩子到来的喜悦,就已经被他无声的剥夺了当母亲的权利。
一种恨意从苏音的心底拔地而起,陈漾怎么会这么狠。他可以不爱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夺去她的孩子。
“好了,先不跟你聊了,待会我就去找你,你好好的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陈漾缠绵的告别之后才拉开厕所门走出来,苏音连忙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假装清醒。
“陈漾,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音假装害怕的看着他,陈漾一如既往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可是苏音却有一阵说不出的恶心想吐。
“没什么,医生说是阑尾炎已经好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那满眼的柔情似水,如果不是刚才那番话,她恐怕已经相信。
苏音已经不知道同床共枕的人到底是豺狼还是野兽。
手指紧了又松,隐忍的恨意才渐渐隐藏化作虚弱的点头。
假装无意的问。
“昨晚我一直叫你,你去哪里了?”
陈漾迟疑了一下毫无破绽的回答。
“昨晚还有一点重要的工作,在书房,那会打雷下雨我可能没听到。
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都把我给吓死了。”
陈漾愧疚的说。
“如果因此失去你,我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幸好,你还好好的。”
“老婆,等会儿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公司一趟,处理好马上就回来陪你。”
苏音点了点头,虚弱的闭上眼睛。
陈漾坐了两分钟就急匆匆的走了,苏音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跟了上去。
只见他直接去了另一栋楼的妇产科,走廊的沙发上坐了不少的孕妇,肚子有大有小。
陈漾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笑着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她面前,她的肚子看起来挺大。
陈漾温柔的一手抱着她的肩膀,温柔的抚摸着她庞大的肚子。
其乐融融的画面,深深的刺激着苏音的眼眸。
本来她也有机会坐在这里产检,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面的跳动,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他们的阴谋而被剥夺。
拼命压抑的恨意被无限的放大,苏音的眼眶发热湿润。
苏音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眼前的事实,日夜相处的枕边人早就已经移情别恋。
甚至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害她流产,下一步就是要她净身出户。
苏音遍体寒意地回到了家里,嫁给陈漾五年,一直在他的公司当秘书,替他处理所有的公务。
甚至他白手起家的业务都是苏音替他喝酒喝到吐血谈下来的,很多的合作方都是她这些年拉过来的。
没曾想公司逐渐壮大,她倒是成了他卸磨杀驴的对象。
重要工作虽然一直是在负责的,但是所有的财产和股份都是捏在他的手里。
如果他想要转移财产让苏音净身出户,他有的是办法。
事到如今苏音没有什么可以怨天尤人的,这都是她活该,她太过信任他,才导致现在愚蠢的后果。
苏音捂着平坦的肚子,还没有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就已经失去。
但是这个仇她一定得报。
陈漾急匆匆的夺门而入,语气不耐的吵醒了苏音。
“老婆,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
苏音慢吞吞的靠在床头。
“我不喜欢在医院待着就回来了。”
陈漾一副无语又拿苏音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等你等了半天。我都住院了,工作比我还要重要吗?”
苏音幽怨的质问。
陈漾顿时心虚,眼神躲闪的回。
“临时开了一个重要的会议,就耽搁了。这不一处理完立马就回医院看你了吗?”
陈漾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
“你身体还虚弱,我刚才让管家炖了鸡汤,去给你端上来。”
苏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睡意,经过书房下楼的时候,听到书房里面传来了打电话的声音。
“儿子可真会闹腾,让他乖一点,明天我就去看你了,我跟她说要出差几天,到时候陪你去旅游。”
“你再不和她离婚,孩子可等不了了。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世,你还要我们无名无分见不得光吗?”
纵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可是苏音的心却还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喉咙更是被割破了声带一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疼痛撕裂。
她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和禽兽一个屋檐之下。
沉重的脚步走到楼下,入口的鸡汤都索然无味。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而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