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娘们 9.2
作者: 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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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后续 2024-05-05 22: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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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故事发生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上门女婿和姊妹三个的感情故事。 这部小说是属于普通农家风土人情,地域乡情,里面没有塑造最完美的主角,最坏的人有优点,最好的人有缺点,显露了人性的真实性。

姚家娘们

高窑村是个倚山傍水,风景不错的地方。白麻子石头或蹲或伏、或藏或露、大小不同、形态各异分布在杂草、树木丛中,似不动的羊群卧在村子的周围。一条丈宽的小河把村子分开,人们就河东河西地叫着。河里旱时石滩裸露,小溪流清澈见底,似一条蟒蛇在蠕动。涝时,河水哗哗奔流而泄,浑浊的水浪一拨一拨打得石头翻滚,发出火车启动时的“哐哐”声。水面上漂浮着落叶、枯枝、柴草,随水的流动起伏不定,冒险而欢快地随急流一去不返……

七零八落的十几户人家,按着地势随心所欲搭建的房子,高高低低地分布在凹凸不平的山下,显得萧条冷落。小村庄的人们和天下所有的寻常百姓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盼望着、奔忙着。平常百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姚家的故事是从老二银鹃身上拉开的——

银鹃是被同村伙伴银玲扶回家的。她脸色苍白,阵阵呕吐,把她娘吓了一跳:“天爷呀,我的二乖乖,这是咋的啦?吃啥坏肚子了?”

银鹃想吐吐不出来,有气无力地说:“妈,先别问!让我歇歇,我头晕死了。”

姚娘和银玲把银鹃扶到炕上,掖好被子,紧张地轻声问:“哪疼?妈给你找点止疼药!”

“婶,赤脚医生说了,可能是受凉,吃东西没消化,积食了!”

“哦,那没事,暖一会就好了。秋罢了,吃了冷东西,受了凉。”边说边给女儿冲花椒水。银玲一看没事就上工去了。

银玲一走,银鹃就叫了一句“妈”,两眼噙满泪看着娘,本来眼睛就小,泪花涌出几乎看不见眼眶,忍住哭声,把她娘的心提到嗓子眼。三个女儿中,她最疼老二,老实、听话又能吃苦,是她的得力帮手,一年挣的工分最多。今儿个这样,做娘的怎能不着急?银鹃可是有名的铁身板,不到要紧处是不会歇工的。所以她拉着女儿的手着急地问:“乖乖,受啥委屈了?工队那些人欺负你了?”银鹃摇着头否认,泪却大颗大颗滚落,双手抱着娘一只盘在炕边的腿,双肩一耸一耸。她娘知道,银鹃一定有委屈。这孩子从小到大,不爱说话,啥亏都能吃。老大欺负了,闷声不语,老三使性拿她出气,她也能忍,在外边受了气,就知道哭却问不出名堂。今儿个这样,姚娘只能耐着性子抚摩女儿,等待她自己说出来。

“妈……”银鹃终于憋不住放声哭喊出来。

“乖乖,有啥事说出来,有娘给你做主。你这样可把急死娘啊!这会儿就咱娘俩,有啥话不能对娘说的?天大的事有娘替你扛着!”

“我、我、我……”银鹃仍说不出,拉着她娘的手按在小肚子上,一副与娘生死道别的神情把娘吓出一身冷汗,她以为女儿要死的样子,感到后脊梁骨一阵冰刺:“别吓娘,乖乖!娘带你去公社医院瞧瞧,啥病你也别胡思乱想!”其实,姚娘是想到别处去了。银鹃她爹临死的时候,就是这样拉着姚娘的手捂着肚子喊疼,后来送到医院就没气了。医生说是绞肠痧,她娘以为传给了银鹃。

“妈,我身上两个月都没来了,可能……”

姚娘的眼神变成另一种光芒,审视着女儿的脸哑然失笑:“傻瓜,你胡说啥呀?吓娘一跳!女人一两个月不来那是闭经,你又没沾过男人,咋会……”

银鹃双手蒙脸急得哭喊道:“妈,咋说你信呀?”

姚娘的心像被蜂蛰了一下:“天哪,这、这、这是说啥胡话?你、你、这是咋回事?”姚娘脑子嗡嗡的,半天不知说啥好。愣了很长时间才被女儿的哭啼声惊醒,怒视女儿问:“谁的?是你们工队的?你说你这个死妮子,我想着你老实,咋干出这种丢人事?快说是谁的?我找他去!”

“妈……”银鹃摇头泪流满面仍不吐半个字。

“你呀!你说你长这么丑,谁看上?真是造孽!你还包庇人家不肯说出来,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弄出这事咋收拾呀?快说出来,娘求你快说出他是谁。你不去,我找他去,叫他给我个交代!不然你叫我的脸往哪搁?说呀——再不说我就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把我急死!”

“我也不知是谁的?”

“你是死人哪!你会不知道?你自己不知道,难道我知道不成?快说!谁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是、是看电影被人糟蹋的。”

“这是啥时的事?你咋一点儿风儿也没?”娘奇怪,哪儿放电影会出这事?再说都是一大帮子人去的,怎么就偏偏自己女儿碰上这倒霉事?知道银鹃不会撒谎,是不是女儿解手撒尿时被坏人……想到这一层她叹口气,“是不是解手叫人……”

女儿点点头,算是认可娘的分析。她怯怯地瞪着泪眼求娘能给她快想办法。

姚娘心如灌了铅,沉闷、刺痛、为难。怕言重了,女儿想不开,闹出个意外不好收拾。二来女儿家,让人知道了,以后咋找婆家?咋做人?她沉住气轻声安慰着女儿,心里却如乱麻。

老大金鹃回来,看到二妹躺在炕上,蒙着头睡觉,就问妈:“妈,银鹃咋了?哪儿不舒服?”

“哦,大鹃呀,你二妹肚子疼,别打搅她!你赶快去挑担水。唉!山河不在家,挑水都是你二妹。今儿你就去挑吧,我等着做饭呢!”

金鹃应声就挑起水桶到河里担水去了。

银鹃没有吃饭,肚子虽然咕噜咕噜地叫,她却不想起来吃,怕大姐看到她哭过的眼睛取笑她没出息,生个病还哭?更害怕大姐知道给妈说的事会骂死她!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姚娘轻声叫过两遍,也没再劝银鹃起来吃,自个端了碗饭坐在门口石头上吃力地吞咽着。直到上工的铃声“当当当”地响起,她还有半碗面条没吃完。

放工回来,银鹃已烧好了苞谷糁子。她一声不吭地端来水盆给姚娘洗手。又把饭和咸菜端来,自己默默地坐在灶前,怯怯地吃着。

“咋样了,好点没?”金鹃在锅里盛饭,随便地问了一句。

银鹃抬起眼皮,白了金鹃一眼,没吭声。

煤油灯下,金鹃也没注意到银鹃的表情,就不以为然地出去了。

姚娘一夜未眠,天麻亮时,她囫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焉三爹——成旺,赤身裸体上了她的炕,她有种久违的激动,迎合着滚热的躯体,兴奋地呻吟、痉挛、颤抖、大口地喘着气,全身心的满足、陶醉。

后门“吱呀”的响声把她从酣畅淋漓的梦中惊醒,麻酥的感觉还没消失,半醒半睡回忆梦中情景,轻轻叹口气,内心有股无奈、怅然的感觉。因梦使她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