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书名:
- 亲爱的月亮
- 作者:
- 朝欢雀
- 本章字数:
- 5175
- 更新时间:
- 2024-04-26 15:53:27
身为文学工作者,丁小柔大学时就看过不少大尺度文艺片和小说,自认理论经验丰富。
但她没想过这种事知易行难,看上去跟做起来其实不是同一回事。
许霖还没将她怎样,只是舔了舔她耳朵,她就已经敏感得不行。
“许霖……你别这样……”
她呼吸急促地望着天花板,脸颊染上淡淡的绯色。
“乖,叫声哥哥来听——”许霖恶意咬着她的耳垂,舌尖在她耳蜗里滑了一圈。
“哥哥……”
她扯着被角无助哭泣,被许霖吻掉泪水。
许霖很早就发现,他的女朋友能激起男人的邪念,她越抗拒,他越想往死里蹂躏她。
这一刻他其实等了很久,但他必须忍耐。
按住她的手,他小心地一寸一寸舔吻她微凉的肌肤,手指在她颤抖的腿间停留片刻,温柔地探进去。
尽管丁小柔今天主动,他也没打算进行到最后一步——真要做了,她身体估计承受不住。
他心疼她,想等她好一些再做。
凌晨三点夏书阳好死不死打电话过来:“你搞定了没?晓梦让我问下情况。”
晓梦是夏书阳新交的女友。
“滚!”许霖强不爽地挂掉电话,怀中的女孩蹙眉轻哼了声,他搂住她的背,温柔安抚,直到她彻底睡熟,才拥着一同睡去。
翌日,丁小柔在玫瑰色的黎明中醒来,旁边枕头空着,她拥被坐起,怔怔听着厨房传来的豆浆机声。
他没走。
于是松了口气,一颗心落回原处。
“睡得好么?”
男人端着玻璃杯迎着晨光走来,衬衣袖口挽起,露出冷白坚韧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上薄薄一层水泽,丁小柔想起昨夜发生的事,羞耻得快原地爆炸。
“还……还好吧。”
她拉起被子,准备将脸埋进去,被许霖伸手拽住,“你今天还没补偿我。”
她迷茫地睁大眼睛,“补偿……什么?”
“这个——”
唇忽然被人含住,他俯身捧着她的脸,单腿支住床沿,将她纤弱的后背紧紧抵在床头,动情地吻她。
她被迫承受着,细弱的呜咽从唇间逸出,他吻得太过用力,直到她手指将粉色小熊床单攥出一道道褶皱,他才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又伸手按住她细白的脖子,轻抚她锁骨上淡淡的红痕。
见她羞得快哭出来,男人终于满意地问:“早饭好了,你想在床上吃还是起来吃?”
丁小柔现在听到床这个字就怕,“起来……吃。”
被伺候着吃完早饭,在许霖的强烈要求下,丁小柔将笔记本拿到客厅来写作。
许霖这周申请了在家办公,电脑摆在桌子的另一头,方便他工作之余可以随时看到丁小柔。
但是丁小柔觉得,他们一起工作其实并不合适。
写作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许霖不时接电话,又参加了一次视频会。
尽管他并非故意,但她刚集中注意力就被强行打断,思路碎成一截一截的。直到中午,她只完成了平时4分之一的写作量,质量也不太好。
按这个速度,会赶不上征文的截稿时间。
丁小柔轻轻叹气,抬头发现许霖支颌凝视着她,神色温柔,唇角含笑,似乎从未移开过目光。
她心里顿时甜甜的,与之相比,刚才那些烦恼似乎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写作不顺么?”
看着她吃完药后,男人凑过来,握住她的小手揉捏,“要不要给你点灵感?”
丁小柔老实摇头,“不用了。”
“真不用啊?”他盯着她娇嫩的唇。
“嗯,我还要再写一会儿。”
她认真说话时有种动人的娇态,许霖心神荡漾,想趁机和她温存下,她却抽回手,注意力重新回到笔记本上。
经过一天的共同工作,许霖发现丁小柔全然没有时间概念,如果他知道她说的一会儿是一整个下午,怎么也会先押着她上床。
精神类药物分明会令人疲倦,但她一动不动连写几个小时,除去翻阅资料和做笔记,几乎没有多余动作,甚至可以不喝水不去厕所。
“小柔,你写太久了。”
察觉到她眉间的倦色,许霖心疼不已,“你才刚恢复一点,需要好好休息。”
“我想再写一会儿。”拉住他的衣袖,她软嫩的脸靠在他胸口,软声央求:“就半小时好不好?”
许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守着时间,半小时后准时关掉笔记本,抱她去床上休息。
“你过去一直是这种状态?”他替她拉上被子。
“也不是。”
她虚弱地靠着他的肩,露出微笑,“好的时候才能这样。我写上一本时连续熬了半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写书这么辛苦?”许霖颇有些意外。
“恩。”丁小柔轻轻点头,“如果来了灵感,会抓住时机一直写,通宵也是常有的。”
许霖皱眉:“以前我不管,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不准这样。”
“诶?”她疑惑眨着眼睛,他们不是还没到最后一步吗,她怎么就成了他的人?
许霖舔了下她耳朵尖,威胁道:“不听话我今天晚上就办了你。”
丁小柔到晚上才发现许霖说这话时绝对是认真的,虽然他没有百分百践行,还是将她折腾得够呛。
黑暗中他一边说着羞耻的话,一边摁住她,邪恶地用手指探索她的身体。
更过分的是她被他弄得哭泣不止时,他连衣服都没脱。
许霖自我感觉将丁小柔照顾得挺好,意外的是人家第二天竟然生气了。
早上起床想抱抱被她躲开,午饭后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将人摁在沙发上,手刚伸进她睡衣下摆,她眼圈就红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霖紧张得不行。
她一言不发,委屈地流着眼泪,许霖心疼得一颤一颤的,“小柔你怎么哭了?”
她控诉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那么过分?”
许霖愣住,“我怎么过分了?”
“昨天晚上……”
她红着脸,难以启齿地说:“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都说不要了……”
“我弄得你不舒了?”
许霖特别认真地看着她,“哪里不好我今天晚上改。”
再次将丁小柔气哭。
她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许霖睡她身边。
当晚许霖被赶回自己房间,觉得自己床不够软被子不够香,总之哪哪儿都不好,翻来覆去睡不着。
更过分的白天丁小柔将她的笔记本搬走,也不再和他一起办公了。
许霖怅然若失坐在客厅,抬头不见他的小柔,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开始反思自己的错。
仔细想想,他好像是挺过分的。
他明知道她于情事上是一张白纸,却偏偏发了狠地欺负她,上来就把人吓住。如果她从此对这种事有了阴影该怎么办?
许霖无奈叹气。
其实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心爱的女孩羞怯地躺在身旁,懵懂地睁着眼睛望着他,鬼知道他有多克制才忍住没当场把人给办了。
而且她那么敏感,身娇体柔,一碰就稀软,他实在忍不住。
他甚至后悔自己那天心软没要她,只要他克制一点,她应该是可以承受的。如今错失良机,想再哄她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这边丁小柔锁上门,将事情告诉了白真真,白真真在视频里笑得前仰后合,吓得她赶紧调小音量,生怕被外面的许霖听到。
“你都主动了他还不敢上垒,现在的男人都这么怂的?”
“也……也不是这样,他虽然没做,但他……”她羞耻地说不出口,白真真却秒懂。
“柔柔,你难道不喜欢他碰你吗?”白真真问。
“我……”她红着脸,“也不是讨厌,但他真的很过分……”
“这种事有什么过不过分的,你都主动了,他想取悦你有错吗?”
“可是……”
白真真笑着说:“柔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上过的世界文学赏析?”
“嗯。”
“爱情小说的决定性因素就是性张力,白瑞德和斯嘉丽先走肾再走心,安娜和沃伦斯基也是睡过之后才决定私奔。”
“简而言之,现在的你对许霖而言有着致命的性吸引,你不如主动点把这事儿做实,老这么欲求不满你男朋友真的好可怜哦。”
丁小柔挂掉视频,慢慢消化白真真的话。
白真真让她主动,她那天其实已经主动了,但他好像宁可自己去洗手间解决也没真碰她,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苦恼将头抵在书架上,许霖敲门进来,“小柔,该吃药了。”
丁小柔受到惊吓似的起身,脑袋重重磕上书架,许霖赶紧上前将人搂在怀里,给她揉揉:“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她红着脸,扯着他的衣袖,低头不敢看他。
许霖以为她是不想被自己碰,轻轻放开她,后退了半步,有些失落地说:“先吃药吧,水温刚好。”
看着她吃完药,他顿了顿,又说:“我刚反省了很久,昨天的确是我太过分了。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会将你的感受放在首位,绝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丁小柔吃惊抬头,许霖已经转身出去。
晚饭过后,他果然践行了承诺,伺候完她吃药泡脚,没再死缠烂打要求和她一起睡,而是轻轻吻了吻她的秀发,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丁小柔抱膝呆坐了会儿,关掉小夜灯,躺下望着窗外。
深秋的夜清冷而深远,星辉只余暗淡的几点,不再似初秋那般繁盛。一轮冷白的月亮高高嵌在天上,有着淡青色的光棱。
风声绕过耳边,丁小柔怕冷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寒气令她刚烫过药水的脚渐渐变凉,她攥紧被角,轻轻咬住唇。
此时此刻许霖也在看月亮,天气预报说今天后半夜强降温,不仅有大风还要下暴雨。他想起丁小柔还盖着不厚不薄的秋被,有点担心她会被冻到。
正盘算着等她睡熟了去给她添被子,门忽然被扣响,许霖愣住,“小柔?”
门开了,穿着睡衣披着长发的女孩子一手抱着宝可梦,一手握着门把手,浅淡的影子朦胧地映在地上。
“我……可以进来吗?”她忐忑地问。
许霖顿了只一秒,立刻掀开被子,“快点过来,别着凉了。”
丁小柔刚走到床前,被他拽进被子,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没入冬怎么就冷成这样,是不是睡不着?”
“嗯。”
她柔顺地靠着他的肩,柔软的发丝垂到他胸口,他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心疼地说:“等我给你暖好了你再回去睡,顺便帮你把被子换了。”
丁小柔没出声,一阵沉寂过后,她忽然抬头,大大的眼睛羞怯地望着他,“我今天……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握着她的手一颤,男人声音暗哑中透着几分尴尬,“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过分的事。”
丁小柔垂下睫毛,半撑起身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许霖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眼珠立时红了。深吸一口气,他扳过她的肩,手指挑起她睡衣的领口。
当许霖看见女孩身上的轻薄的淡紫色蕾丝内衣,立刻想起这是从医院回来那天她穿的那件。
他当时觉得性感,看到的第一眼几乎就有了反应,但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他的小柔会主动穿着它躺在他深色的床单上。
这简直不要太刺激。
“很害怕吗?”月光下,他极尽温柔地,用唇将她的低泣声尽数封缄。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夜分外漫长,他心爱的女孩温柔地望着他,皎洁的身体如月光般明亮。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在这之后,连续下了半月的细雨,季节完成更迭,初冬的风一吹,树上叶子几乎凋零殆尽,江城正式进入冬季。
许霖在申请了两周家庭办公后,被忙疯了的裴老板催去公司,丁小柔终于可以窝在房间一心一意赶稿。之前许霖一有空闲缠着她不是亲就是抱,有时大白天亲着抱着就将她哄上床,对她写作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距离截稿只有一个多月,她初稿剩下收尾,不过修改也是个浩大的工程,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这段时日压力骤增,遇到卡壳时边写边哭,有时琢磨一个词,一句话未果,彻夜辗转难眠,白天全靠咖啡续命,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
许霖也忙得要命,打回家的电话越来越少,几乎照管不上她。晚上累得很了,抱着她刚说几句话就睡着。丁小柔常等他睡熟后,睁开眼睛构思小说结局。早上有时也会撑着早起,给他做一份爱心午饭装进便当,尽尽女朋友义务。
如此日子过得紧张有序,尽管疲累,两人心中都充满希望。
一天下班回来,许霖告诉丁小柔他要出差,老裴京城上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他需要过去一趟,大概三五天。本来他想拒绝,但公司临近上市,关键时刻老裴实在找不到可信人选,他作为总监必须顶上。
“你去白真真家吧,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他侧过脸,亲吻她冰凉的发丝,眼底难掩忧虑。
“没关系的。”丁小柔靠在他肩头柔柔地说,“几天很快过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看着她明亮的笑容,许霖想起初见时她脸上的忧郁惶恐,心中万分感慨。
如果没有那个无良房东,他们不会阴差阳错相遇,小柔会怎么样,自己的生活又将如何,这种假设他之前一直不敢深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有她存在,哪怕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和她一起度过,都能令他感到分外幸福。
这天夜里,许霖将丁小柔压在身下,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将她逼到极致。
女孩子初经人事,年轻的身体生嫩纤细,哪里受得住这种折磨,被弄得哭泣不止。
天边曙光微露,他才从她身体里出来,睡梦中她感到有人温柔地亲吻她的唇角,又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当她彻底清醒,已接近中午,太阳光照了满壁,许霖则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丁小柔酸软着胳膊拿过手机划开,微信里躺着许霖的一条留言,“我顺便去拿户口本,等我回来带你去民政局结婚登记。”
结婚登记?
丁小柔怔住,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们在一起还没有多久,结婚这种遥远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象过。
许霖为什么会忽然生出这种念头呢?
又想起最后一次他太过急切,导致他们没做安全措施,尽管他没有在里面,她还是不放心,决定下楼去买药。
她对着穿衣镜穿上大衣,镜子里的女孩肌肤雪白,晶莹的唇血色浅淡,虽然依然瘦弱,精神却比以前好,眉间的郁气也消散了,添了几分明媚。
她戴上口罩遮住脸,去小区楼下的便民药店买了盒短效避孕药,然后悄悄找了个背阳处的长凳坐下,抠出药片,就着矿泉水吞下。
垃圾桶就在手边,她将矿泉水瓶扔进去,药盒太轻被风吹落,她俯身去捡,一只戴着腕表的男人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丁小柔惊慌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叶……濯文。”她怔住,脑中有瞬间的空白,那些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忽然不受控地涌了上来。
“柔柔,这是你的药?”男人声音温雅,凝视着她的目光极为和煦,清隽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丁小柔转身,被紧紧扣住手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