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

书名:
夏倍上校
作者:
[法]巴尔扎克
本章字数:
3592
更新时间:
2024-04-18 10:10:37

事后六个月,但尔维既没有夏倍上校的消息,也没有伯爵夫人的消息,以为他们和解了,大概伯爵夫人怀恨在心,故意托别的事务所办了手续。于是有一天,他把借给夏倍的钱结算清楚,加上应有的费用,写信给法洛伯爵夫人请她通知夏倍伯爵料理;但尔维断定她是准知道前夫的住址的。

法洛伯爵的总管刚好发表为某个重要城市的初级法院院长;他第二天就复了但尔维一封信,教人看了非常丧气:

法洛伯爵夫人嘱代声明:贵当事人对先生完全用了欺骗手段;自称为夏倍伯爵的人已明白承认假冒身份。此致……

台倍克

但尔维嚷道:“呦!竟有这种混账东西!他们居然会盗窃出生证。你热心罢,慷慨罢,慈悲罢,你可上当了!哪怕你是诉讼代理人也没用!这件事平空白地破费了我两千多法郎。”

又过了一些时候,但尔维有天到法院去找一个正在轻罪法庭出庭的律师说话。他偶然闯进第六庭,庭上刚好把一个叫作伊阿桑德的无业游民判处二个月徒刑,刑满移送圣·特尼乞丐收容所。照警察厅的惯例,这种判决等于终身监禁。

听到伊阿桑德的名字,但尔维对坐在被告席上,夹在两名警察中间的犯人瞧了一眼,原来便是冒充夏倍伯爵的那个家伙。

老军人态度安详,一动不动,几乎是心不在焉的神气。虽则衣服破烂,面上也有饥寒之色,但仍保持着高傲庄严的气概。他的眼神有种坚忍卓绝的表情,绝对逃不过法官的眼睛;但一个人落入法网以后,就变了一个抽象的东西,一个法理的问题,好比他在统计学家心目中只成为一个数字。

他被带往书记室,预备等会和同案判决的游民一齐送往监狱。凭着代理人在法院里可以到处通行的特权,但尔维跟他到书记室,把他和别的几个奇形怪状的乞丐打量了一番。书记室的穿堂另有一番景象,可惜立法大员,慈善家,画家,作家,都没有研究过。

像一切诉讼实验室一样,这穿堂是一间又暗又臭的屋子,四壁摆着长凳,被那些川流不息的可怜虫坐得发黑了。他们都到这儿来跟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受难者相会,从来没有一个人失约。倘若你是个诗人,一定会说,在这么许多灾难汇集的阴沟里,阳光是羞于露面的。那儿没有一个位置不坐过未来的或过去的罪犯,很多是受了第一次轻微的惩罚,便横了心变成积犯,终于上了断头台,或者是把自己打一枪送了性命。所有倒在巴黎街上的人,都在这些暗黄的壁上留着痕迹。凡是真正的慈善家,大可以在壁上把那么多自杀案的理由研究出来,不至于再像一般虚伪的作家只会慨叹而没能力加以阻止;因为自杀的原因明明写在这间穿堂里,而穿堂又是一个苗圃,制造验尸所与葛兰佛广场的惨剧的。

那时,一批精神抖擞而浑身都是苦难的疮疤的人,挤在那里一会儿静默,一会儿低声谈话,因为有三个警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腰刀拖在地板上发出铿锵的声音。夏倍上校就坐在这些人堆里。

“你还认得我吗?”但尔维站在老军人面前问。

“认得的,先生。”夏倍站起身子回答。

但尔维轻轻的说道:“倘若你是个规矩人,怎么会欠了我的钱不还呢?”

老军人满面通红,好像一个姑娘被母亲揭破了私情。

他高声嚷道:“怎么!法洛太太没跟你算账吗?”

“算账?……她写信给我说你是个骗子。”上校抬起眼睛,表示深恶痛绝与诅咒的意思,仿佛在祈求上帝惩罚她这桩新的卑鄙行为。

“先生,”他因为感情冲动,声音变了腔,倒反显得安静了,“请你向警察说一声,让我到书记室去写个字条,那一定发生效力。”

但尔维向警察打了个招呼,把他的当事人带进书记室;伊阿桑德写了一个字条给伯爵夫人,交给但尔维,说道:

“把这个送去,你的公费和借给我的款子保证能收回。先生,虽则我对于你的帮助没有把我的感激表示出来,但我的情意始终在这里,”说着他拿手指着心口,“是的,整个儿在这里。可是穷人有什么力量呢?他们除了感情以外,什么都谈不到。”

“怎么!”但尔维问他,“你没要求她给你一笔年金吗?”

“甭提啦!”老军人回答,“你真想不到,一般人看得多重的表面生活,我才瞧不起呢。我突然之间害了一种病,厌世病。一想到拿破仑关在圣·埃兰纳,我觉得世界上一切都无所谓了。倒霉的是我不能再去当兵。”他做了一个小孩子般的手势,补充道:“归根结底,与其衣服穿得华丽,不如有感情可以浪费。我至少不用怕人家瞧不起。”

说完他又回去坐在他的凳子上。

但尔维出了法院,回到事务所,派那个时期的第二帮办高特夏上法洛太太家。伯爵夫人一看字条,立刻把夏倍上校欠代理人的钱付清了。

一八四〇年六月底,高特夏当了诉讼代理人,陪着他的前任但尔维上里斯去。走到一处和通往皮赛德的林荫道交叉的地方,看见路旁一株橡树底下,有个已经成为叫化头的,病病歪歪的白发老人。他住在皮赛德救济院,像穷苦的老婆子住在萨班德里埃一样。他是院内收容的二千个人中的一个,当时坐在一块界石上,聚精会神的干着残废军人搅惯的玩意儿:在太阳底下晒黏在手帕上的烟末,大概是为了爱惜烟末,不愿意把手帕拿去洗的缘故。老人的脸非常动人,穿的是救济院发的丑恶之极的号衣——一件土红色的长袍。

高特夏和同伴说:“但尔维,你瞧,那老头儿不是像从德国来的那些丑八怪吗?他居然活着,说不定还活得挺有趣呢!”

但尔维用望远镜瞧了一下,不禁作了一个惊讶的动作,说道:

“嗳,朋友,这老头儿倒是一首诗,或者像浪漫派作家说的,是一出悲惨的戏。你有时还碰到法洛太太吗?”

“碰到的,她很有风趣,很可爱;也许对宗教太热心了一些。”高特夏回答。

“这老头儿便是她的结发丈夫,当过陆军上校的夏倍伯爵;他被送到这儿来准是她玩的花样。夏倍上校住着这个救济院而没住高堂大厦,只因为当面揭穿了美丽的伯爵夫人的出身,说他像雇马车一般把她从街上捡来的。她当时瞅着他的虎视眈眈的眼睛,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这几句开场白引起了高特夏的好奇心,但尔维便把上面的故事讲了一遍。两天以后,正是一个星期一的早上,两位朋友回巴黎的时候远远向皮赛德望了一眼。但尔维提议去看看夏倍上校。林荫道的半路上有株倒下的树,老人坐在树根上,手里拿着一根棒在沙土上画来画去。他们把他细看了一下,发觉他那天的早点不是在养老院里吃的。

但尔维招呼他:“你好,夏倍上校。”

“不是夏倍!不是夏倍!我叫作伊阿桑德。”老人回答。他又像儿童和老人那样带着害怕的神气,很不放心的瞧着但尔维:“我不是人呀,我是第七室第一百六十四号。”歇了一会又说:“你们可是去看那个死犯的?他没娶老婆,那是他的运气!”

“可怜的人!”高特夏说,“你要不要钱买烟草?”

上校赶紧向两个陌生人伸出手去,神气和巴黎的顽童一样天真,从各人手里接了一枚二十法郎的钱,傻头傻脑的对他们望了一眼,表示感谢,嘴里还说:

“倒是两个好汉!”

他作着举枪致敬和瞄准的姿势,微微笑着,嚷道:

“把两尊炮一齐放呀!拿破仑万岁!”

接着他又拿手杖在空中莫名其妙的乱画一阵。

但尔维说:“大概他受的伤影响到他的头脑,使他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了。”

救济院中的另外一个老人在旁边望着他们,听了这话叫起来:“他跟小孩子一样!哼!有些日子简直一点儿触犯不得。这老奸巨猾把什么都看透了,想象力丰富得很呢。可是今天他是在休息。先生,一八二〇年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了。那一回,有个普鲁士军官因为马车要爬上维勒于伊甫山坡,只得下来走一段。我正好跟伊阿桑德在一起。那军官一边走一边和一个俄国人谈话,看到咱们的老总,便嘻嘻哈哈的说道:‘这一定是个到过洛斯巴哈的轻骑兵。’老总回答:‘我太年轻了,来不及到洛斯巴哈;可是赶上了伊哀那!’普鲁士人听着马上溜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讲。”

但尔维嚷道:“他这个命运多奇怪!生在育婴院,死在养老院;那期间帮着拿破仑征略埃及,征略欧洲。”歇了一会又说:“朋友,你知道吗?我们的社会上有三等人,教士,医生,司法人员,都是看破人间的。他们穿着黑衣服,或许就是哀悼所有的德行和所有的幻象。三等人中最不幸的莫如诉讼代理人。一个人去找教士,总由于悔恨的督促,良心的责备,信仰的驱使;这就使他变得伟大,变得有意思,让那个听他忏悔的人精神上感到安慰;所以教士的职业并非毫无乐趣:他作的是净化的工作,补救的工作,劝人重新皈依上帝的工作。可是我们当诉讼代理人的,只看见同样的卑鄙心理翻来覆去的重演,什么都不能使他们洗心革面;我们的事务所等于一个没法清除的阴沟。哼,我执行业务的期间,什么事都见过了!我亲眼看到一个父亲给了两个女儿每年四万法郎进款,结果自己死在一个阁楼上,不名一文,那些女儿理都没理他!我也看到烧毁遗嘱,看到做母亲的剥削儿女,做丈夫的偷盗妻子,做老婆的利用丈夫对她的爱情来杀死丈夫,使他们发疯或者变成白痴,为的要跟情人消消停停过一辈子。我也看到一些女人有心教儿子吃喝嫖赌,促短寿命,好让她的私生子多得一分家私。我看到的简直说不尽,因为我看到很多为法律治不了的万恶的事。总而言之,凡是小说家自以为凭空造出来的丑史,和事实相比之下真是差得太远了。你啊,你慢慢要领教到这些有趣的玩意儿,我可是要带着太太住到乡下去了,巴黎使我恶心。”

高特夏回答说:“噢,我在台洛希那儿也见得不少了。”

一八三二年三月 巴黎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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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红人(全七册)

叶兴盛是教育局公认的“劳模”,工作勤勤恳恳,业绩突出,却不受领导待见。单位盖集资楼,为了分到房子,叶兴盛上门给美女副局长章子梅送礼,却不料,章子梅喝醉了酒,而且家里就她一人。叶兴盛没料到,这次送礼过后,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已完结,累计484万字 | 最近更新:第1470章

第1章

书名:
一号红人(全七册)
作者:
红途
本章字数:
3461

楼道的灯很昏暗,电梯门开了又关上,一阵咕噜咕噜声往上滚动,四周很快又安静下来。

叶兴盛抬了几次手,才勇敢地按下808房门的门铃,脑海里,章子梅那张漂亮的脸蛋十分清晰地显现出来。

提起章子梅,京海市教育系统无人不知。这个名校硕士毕业的大美女,出来工作还没几年,便仿佛坐火箭似的,从普通教师到副校长、校长,再到教育局副局长,升官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三十岁都还没到的她,一米六几的身高,身材苗条,光滑白嫩的肌肤弹性十足,掐一下,能出好多水。单单那双桃花眼,就能把人的魂勾走,更别提那翘臀走起路来夸张的幅度。

在教育局,章子梅是众多男人渴慕的对象!

叶兴盛常常感叹,他女友要是也这么漂亮该多好,那样的话,他天天搂着她,怎么亲怎么抱都不够!

不过,叶兴盛有自知之明,他只不过是小小的人事科副科长,女友钟雪芳没章子梅漂亮都对他挑三拣四,像章子梅这样位高权重的大美女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

事实上也是如此,每次见面,叶兴盛跟章子梅打招呼,章子梅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脏了她的眼睛似的,傲娇得仿佛开屏的孔雀。

若不是为了房子的事儿,叶兴盛才不会来章子梅家找她!

教育局最近盖了一栋集资楼,几个领导商量后公布了分房的方案,根据员工的工龄、职位以及业务能力来分房。

工龄和职位是定性的东西,很容易考量,业务能力就不好说了,决定权全部在领导手上,领导说你业务能力强,你就强;领导说你业务能力差,你能力就差。

一般来说,在官场,有两种人比较混得开,一种是朝中有人的人,一种是跟领导关系要好的人。

叶兴盛偏偏这两种都不是!正因如此,单位里的苦活累活全都落到他头上,眼看同一办公室的人都升官调走了,他还原地不动。

这次分房,如果单单在教育局,叶兴盛还是比较占优势的,因为,教育局的员工不多,他好歹是副科,分到房子应该没问题。

但是,教育局后来出了个规定,为了解决京海市各个中小学校长的住房问题,各个中小学的校长也有资格申请集资房。如此一来,僧多粥少,分房的事儿就变得玄乎起来。要知道,市中小学校长的职位要么是副科,要么是正科。跟这么多同级别甚至级别比他高的人竞争,叶兴盛心里没底。

女友钟雪芳说了,没房子甭想娶她,她宁愿嫁给猪也不要嫁给他,猪好歹还有个圈呢,他叶兴盛连个圈都没有!

为了把钟雪芳娶回家,叶兴盛只好硬着头皮,拎着礼物来找章子梅。身为管后勤的副局长,章子梅在分房的事儿上有决定权。

夏季的夜晚,楼道里有些闷热,门铃响了好几次却不见有人开门。

叶兴盛有些捉急,难道章子梅不在家?

章子梅是局长,应酬很多,不在家也很正常。真是这样,那他就白来一趟了!浪费时间和精力那倒没什么,万一错过这次分房机会,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说不定永远都没有下次了呢。

又按了一下门铃,还是没人开门。

叶兴盛十分失望,正要转身离去,门却突然开了,章子梅双手抓着门板,柔软的身体靠在门板上,小脸蛋红扑扑的,那双桃花眼眼神十分迷离,一开口,酒气扑鼻而来:“晓斌,怎么是你啊?”

晓斌?

叶兴盛脑子高速运转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章子梅肯定是醉酒认错人了。听说,章子梅谈了个富二代男友,想必她口中的晓斌就是那个富二代男友吧?“章局长,我不是晓斌,我是......”

“你不是晓斌?跟我开什么玩笑?你就是烧成灰,我都认识你......”章子梅晓丹细手伸出来,将叶兴盛一拽,冷不丁地就把他拽了进去,再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章子梅家是大三房,高档红木地板,真皮沙发,名人字画,装修得高档而不失风雅。

刚一进门,章子梅身子一趔趄,像一滩泥似的瘫倒在地上,苗条的身材蜷缩成一只醉虾样,长长的秀发披散在地板上。穿着短裙的修长白嫩大腿,像两条玉藕。

“章局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高了?您没事吧?”叶兴盛俯下身子问道,伸手想把章子梅扶起来。

“我没喝高!教育厅那帮人算什么东西,想把老娘灌醉?做梦吧,他们!”章子梅抬起晓丹细手,推了叶兴盛一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扑通一声,瘫倒在沙发上,身体蜷缩着,微微敞开的领口鼓鼓的。

叶兴盛对送礼之事是很抵触的,他生性木讷,生怕在领导面前说错话。今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章子梅家,章子梅却醉酒了!

这一趟白来不说,礼物估计也白送了。手中的这一盒燕窝,可是他托人从泰国买回来的真品,花了一万多呢。

叶兴盛不甘心,章子梅不在家,给她家人说明来意也是可以的,他将礼盒放在茶几上,喊道:“有人在家吗?”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躺在沙发上的章子梅身子忽然动了一下,咧嘴傻傻地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晓斌,你别喊了,就我一人在家!”

本能地,听章子梅说只有她一人在家,叶兴盛顿感呼吸困难,有种快要窒息过去的感觉,要知道,章子梅也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渴慕的对象啊!

叶兴盛的心情既兴奋又激动,好比一个饿死鬼突然见到满满一桌的美食,而家里没人。

叶兴盛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细打量章子梅。他可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看过章子梅,婀娜的身材,光滑白皙的皮肤,妩媚的脸蛋,堪称一件稀世艺术品!她离他如此地近,以至于,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女孩子特有的芬芳。

越看越激动,叶兴盛浑身的热血在沸腾,他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再返回到章子梅身边,在她胸部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他有些恍惚,感觉像在做梦,梦中,他朝那个白皙的身体压在身下。

不过,即将得逞的时候,叶兴盛突然清醒过来,倏地把手缩回去。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叶兴盛,你今晚是为了房子而来的,章子梅是你的领导,是副局,听说后台很硬,你可千万别乱来,否则会毁了你的前途的!”叶兴盛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

叶兴盛深呼吸了几下,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轻声喊道:“章局长,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章子梅懒懒地翻了翻眼皮,咕哝道:“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晓斌,你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搞突袭啊,你?”

“章局长,我不是晓斌,我是叶兴盛!”

“叶兴盛?谁是叶兴盛?晓斌,你别跟我开玩笑了!”章子梅头一扭,闭上了双眼,高高的胸脯有规律地起伏着。

看着醉醺醺的章子梅,叶兴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原来,他在章子梅心中如此微不足道,在她心目中,他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也难怪,他只是小小人事科的副科长,平日里干的全是打杂的活儿。但凡是跟人事变动有关的事情,譬如中小学校长的人选安排,教师的调动等等,他根本无权过问,全是几个局长或者人事科正科长郝雪平定夺。

叶兴盛又轻轻地喊了章子梅几声,想让她知道,他来过她家。章子梅现在醉酒,可能不知晓他的来意,等酒醒了看到礼物会明白的。现在是分房的关键时刻,他来找她除了房子还能有什么事?

章子梅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对叶兴盛的叫喊根本没反应。

叶兴盛没有办法,只好起身。

走到门口,叶兴盛却停下了脚步。虽说现在是夏季,但章子梅住的是高层,左边的窗户打开着,风呼呼地灌进来。章子梅躺在沙发上吹一晚上的风肯定会感冒的。

这么想着,叶兴盛返回来,将章子梅抱进了主卧。这间宽敞的主卧里,有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墙壁粉刷成粉色,给人十分温馨的感觉。

叶兴盛正要将章子梅放在床上,突然,章子梅头一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物,将他白亮的衬衫染得花花绿绿,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卧槽!

叶兴盛心里骂了句,将章子梅轻轻放在床上,转身进了主卧里的洗手间,拿湿毛巾把衬衫上的污物擦干净。

章子梅口中的污物不但吐到叶兴盛衬衫上,还掉了一些在她胸口,脏兮兮的。

叶兴盛擦干净自己衬衫上污物后,拿湿毛巾也要给章子梅擦。可是,他迟迟下不了手,那雪白的领口仿佛导火线,会触动一座火山的爆发,将他扔进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深呼吸了好几次,叶兴盛还是鼓起勇气,把章子梅领口的那点污物给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