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何如不见时 3:仓央嘉措,让我住进你心里 9.2
作者: 吴俣阳 主角: 仓央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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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第15 卷 烙 印 2024-03-25 14:5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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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百万册经典畅销书《纸短情长:美得窒息的宋词》作者吴俣阳在格桑花的回音里,生动再现世间最美情郎的传奇与爱情,以遗世独立的旷古情歌,和你一起遇见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的诗作有着强烈的个人色彩,人们读到他的诗,就仿佛看到他在拉萨的街头行走,看到他坐在布达拉宫里沉思。说起来,作为六世喇嘛、转世灵童他并不算合格;作为佛教的最高代表,年轻的他便需要承担这个位置赋予他的责任。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言,这样的要求无疑太过分了,何况仓央嘉措心性率真,向往浪漫和自由,对他而言,佛门森严,远不如外面的天地来得痛快,他那字字惊艳、句句惊心的情诗,给后世留下了久久的追寻……史载, 24岁那年他在被押往北京的途中于青海湖溘然而逝,而民间却认为他在一个大雪夜悄然遁走,从此下落不明。更有人说,他去了传说中的香格里拉,成了那里的第一位客人。这个神秘活佛掩藏在史籍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漫漫情诗中又隐藏了什么秘密?沿着仓央嘉措的足迹,让我们一起寻找湮没了三百年的传奇……

第1卷 情真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天亮了,桃花开了,我要去灼灼的胭脂花红里找寻你那双多情的眼,用你温柔似水的目光洗刷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疲倦,然后,在饱满又温暖的日光下,尽情地撒欢,尽情地歌唱,直到那天籁般的歌声,把埋藏了经年的欢喜,一股脑儿地泼洒在你白衣胜雪的明媚里,让我在回眸的瞬间,一点一点地,遇见我未曾邂逅的美丽与风情。

你依然穿着我记忆中那袭飘飞的白袍,满面灿烂地出现在我对面林木葱郁的山头。你用一管洞箫吹动白云的优雅,吹散天地间所有的浮华与荒寂,就那样,慢慢地,慢慢地,穿过一树一树的桃花,踩着三百年前的萋萋芳草,轻若浮云地,走向我的期盼,走向我的等待。

你的身影与雪峰擦肩而过,与溪水擦肩而过,与柳枝擦肩而过,当我屏住呼吸,想要以满怀的热情,在十里桃花下迎接你绚烂的路过之际,才发现,原来你也早已与我仰慕的目光擦肩而过,再回首,那袭古老而又优雅的白袍,亦渐渐在我眼前模糊成一个虚无缥缈的点,终至倏忽不见。

我并没有想要留下你的意愿,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你短暂的停留只是缘于你对桃花的留恋,而那一片片缤纷的落英,尽管写满了你的故事,却也从来都不是你想要追寻的梦。你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无数个期待与你邂逅的日子里,我曾为你编织过太多太多的理由,来解释你对这个世界的依恋,但最后却又发现,每一个理由都是牵强的附会的。或许,你从来都没想要过什么,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生命里终将遇见的一切,日复一日的日升月落,年复一年的四季轮回,还有那个总是在你念起六字真言时不停地穿梭在经文里望着你笑的水月镜花的她。

你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我站在你驻足过的地方,抬头望望,想要找寻你遗落的心情,却在漫山遍野的落花中发现你破碎了一地的思念。你来不及带走它们,就让它们以排山倒海的姿态蛰伏在我的脚下,让我走遍东西南北中,始终都无法拉开与你的距离,所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俯拾起你的心绪,欢喜的、忧伤的、满足的、不甘的、甜蜜的、悲痛的,任其在我纵横的掌纹中明明灭灭、灭灭明明,仿佛你曾拥有的一切酸甜苦辣,都是我而今必须穿越的荆棘与坎坷。

那一瞬,我甚至不了解自己到底是否如我曾在文字中写过的那般了解你。或许,你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了解你,也不在意世间是否有人愿意并能够理解你。你在意的只是如何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保持一份永恒的纯真与剔透,如何能在第巴桑结嘉措对你严密的掌控中自由自在地呼吸,如何能与你心意相通的女子长相厮守。是的,那时的你,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布达拉宫对你的禁锢,如果可以让你重获自由,像苍鹰一样翱翔在蓝天白云下,哪怕要你拿寿命作交换,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匍匐在佛祖脚下,祈求他满足你这微不足道却又近乎奢侈的心愿。

春天来过了

在布达拉高高的院墙边

拈花的手指

匍匐在酥油灯的寂寞里

只能与寂寞相望

没人聆听你的故事

把心埋在风中

任花香在微雨的淅沥里

记住

每一份

缥缈的思念

却让声声的叹息

模糊了

月亮偷看他的脸

桃花开了

笑容一如当初

桑烟蹙起了眉头

在一树一树的璀璨中

临摹下山高水长的

迢遥

深藏在目光里的明媚

终究被酿成

一泓

枯竭的伤

你走不出

更无法穿越那

遥远的回忆

唯有不停地

不停地

俯身拾起片片的花红

任她的名字

在你坟起的嘴角

念诵成一首

镌刻在玛尼堆上的

经文

你一心只想逃离,逃离六世达赖喇嘛的尊贵身份,逃离布达拉宫金碧辉煌的神殿,逃离经师们不分昼夜的唠叨,逃离第巴灼热滚烫的目光,逃离无休无止的清规戒律。你并不想当什么活佛,也不需要接受信众对你的顶礼膜拜,你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在开满桃花的山坡上扬鞭驰骋,在洒落月光的角落想着一个默默喜欢了很久的人放声大笑,在心仪的姑娘面前载歌载舞,在爱你的阿爸阿妈面前毫无顾忌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在曾经和你一起趴在地上玩泥巴的小伙伴面前欢快地展示你从八廓街买来的新马鞭。你要的不过是这些而已,一点点的随性,一点点的欢喜,一点点的自豪,一点点的浪漫,可为什么,当你被来自拉萨的僧团恭敬地迎请进神圣的布达拉宫后,竟然连获取快乐的权利都失去了呢?

你是仓央嘉措,你是教众们一致认定的格鲁派第六世达赖喇嘛,你是整个西藏的政教领袖,你是高高在上接近云端的神王,你是阳光,你是雨露,你是清风,你是白云,你是山峰,你是大海,你是所有藏民的希望与寄托,却唯独不曾属于过你自己,也未曾有过自己的心愿与尊严。酥油灯,一年四季,从未间断地,被点燃在布达拉宫的每一个角落,而你总是与它们擦肩而过,只因为你知道,那闪耀如星的灯光从来都不曾倾心聆听过你任何的心愿,更未曾帮你实现过任何的愿望。

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自打作为神王坐在达赖喇嘛的宝座上之后,你每天都在聆听信徒的心愿,用你慈祥的面容与温煦的微笑,让每一个亲近你的教众都坚信你能够改变他们困厄的命运,风雨无阻;可你自己的心愿却被这神圣的身份阻隔在了布达拉宫之外,即便有再多的酥油灯被点亮,你也无从捡拾起早就被宽大的僧袍紧紧裹挟的思念与希望。

你的心死了,死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诵经声中,死在从早到晚、从未停歇过的桑烟里。而最让你痛苦煎熬的便是,你明明还有感知,明明知道自己还有未了的心愿,可看着璀璨如星子的酥油灯火,你却无能为力,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你一直想沿着布达拉宫的山门,走到神殿之外的世界,走到遥远的达旺,走到开满杜鹃和格桑花的原野,去亲近那里的山川河流,去亲近那里的日月星辰,去亲近那个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笑靥的她。你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你有很多事想和她一起做,你知道,你的心思只有她明白,你对自由的向往只有她懂得,可你也明白,纵使插上翅膀,你也难以逾越布达拉宫的高度,像从前那样,明媚如花地走进她的世界。

玛吉阿米。你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才是你真正该念的经咒。尽管你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你知道,你的心一直和她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即便一辈子都无法抵近她的温暖,你也能在情深不悔的思念中,枕着她给过你的柔情蜜意,无风无浪地度过你寂寞的活佛生涯。你又怎会不愿意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诵经的时候想她,写诗的时候想她,用膳的时候想她,看戏的时候想她,给信徒摸顶的时候依然也还在想她,可就这样想着她却无法与她并肩同行,你真的甘心了吗?你不甘心。你要逃出布达拉宫,你要逃开活佛的身份对你的禁锢,可是,偌大的宫墙内,有无数双眼睛不分昼夜地盯着你,你又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袅袅升起的青烟里,回忆、思念,思念、回忆。你的眼泪早就在离开错那的时候哭干了,情到深处,你一次又一次地在风中徘徊,布达拉宫每一个角落的墙壁上都留下过你用后悔与痛苦叠起的手印。你在颤抖,你在挣扎,你在抗拒,抗拒活佛身份对你的桎梏,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即便你推倒神王的宝座,也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而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个神王?为什么要从鸟语花香的家乡,跨越迢迢的距离,来到这寂寞丛生的拉萨?为什么要脱下牧民的布衣,换上这看似华美实则断送了一生希望的僧袍?为什么要忍受思念的痛苦,却满面堆笑地接受信众的顶礼膜拜?所有人都说你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转世,所有人都尊奉你为西藏的神王六世达赖喇嘛,就连你那老实巴交的阿爸阿妈也以你能够入主布达拉宫为无上的荣耀,可你知道,你从不想做什么活佛,也不想把自己的未来葬送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里,可你无能为力,这就是你的命,纵使你想挣脱命运的枷锁,转过身,面对的依然还是名闻利养的铁镣。

你不喜欢别人把你当成神来膜拜,你希望他们把你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亲近。你不是什么神圣的法王,你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你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达赖喇嘛,你只是一个叫作仓央嘉措的少年。花样的年华,美若锦绣,你又怎能让这大好的青春生生错过那草长莺飞、杏花微雨的惊艳?玛吉阿米,玛吉阿米,当春风吹开满山如火如荼的桃花之际,你的心是否也随着不朽的思念,飞越过高高的山冈,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染红整个的天空?你知道,远在天边的她是无法穿越遥迢的距离来到千里之外的圣城拉萨的,但你始终没有放弃与她在梦中相见的期盼,可为什么,你心心念念了一千个日日夜夜,她还是没能走进你的梦乡?莫非,做了活佛,连在梦中与她聚首的权利也被佛祖剥夺了吗?

你还能说些什么,你只能用一颗锦绣诗心,在刻骨铭心的思念里,忆起她灿若桃花的面庞。你还记得,她的美,即使不是沉鱼落雁的国色天香,也有令人神魂颠倒的魅惑,而那抹总是洋溢在嘴角的微笑,亦早已沉积成你心头那颗鲜红的朱砂痣,永不褪色。你不会就此罢休,不会甘心一辈子都枯守在布达拉宫,不会任你如花的青春葬送在无边的孤寂里,这看似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谁要就让他拿走好了!你唯一的心愿,便是回到错那,回到巴桑寺,去听玛吉阿米唱歌,去看玛吉阿米扬起牦牛鞭回过头望着你轻轻浅浅地笑。

玛吉阿米,多好听的名字,比这名字更令你记忆犹新的,是她温婉娇媚而又略带羞涩的容颜。离开家乡达旺,来到位于错那的巴桑寺学习经文后,你便陷入了深深的离愁中,是那个叫作玛吉阿米的牧羊女的出现才带给了你久违的笑容,并唤醒了你内心沉睡已久的春天。

那一刹那,结冰的心突地化开了,五颜六色的格桑花迅速盛放在高高的草坡上,两颗纯洁无瑕的心彼此靠拢彼此取暖,两双若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映出的是永远不悔的深情。

你恋爱了,你——仓央嘉措——被格鲁派僧团和第巴桑结嘉措认定为五世达赖喇嘛转世的神王,和一个身份卑微的牧羊女,毫无顾忌地相爱了。爱了便是爱了,你把格鲁派一切的教规禁忌都抛在了脑后,你许诺要给你心仪的女子一个完美的婚礼,压根就没把黄教僧人不允许结婚的教义放在心里,但作为西藏未来的神王,你身上肩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牵一发而动全局,他们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触犯教规,成天和一个女人腻在一起呢?如若放任你继续与玛吉阿米谈情说爱,势必会让格鲁派受到其他教派的质疑与责难,而这样的后果是他们难以承受的,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并且行之有效的,就是尽一切可以运用的力量,把你们刚刚萌芽的爱情扼杀在襁褓之中。

很快,那个活泼好动的玛吉阿米便从你眼前消失了,而你,也被第巴桑结嘉措派人从巴桑寺接到了拉萨,在布达拉宫举行了隆重的坐床仪式,正式成为西藏的政教领袖第六世达赖喇嘛。披上了达赖的僧袍,便注定你此生与爱情无缘,不能再接近你心爱的女人,即便玛吉阿米从遥远的错那赶来,与你只隔着一道院墙的距离,你也只能与她四目相对,把满腔的痴诚都埋藏到心海深处。端坐于神王的宝座,放眼望去,你拥有的只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摊开双手,触摸到的只有那无形的枷锁,你还能怎样,除了痛苦和思念,你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你开始痛恨起自己的痴情,痛恨起自己的活佛身份,甚至痛恨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更不该在如花似玉的季节遇见那么好的她。

如果没有遇见她,你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纠结。

如果没有爱上她,你就不会总是穿着喇嘛的僧袍却怀着一颗红尘俗物蠢蠢欲动的心。偏偏,上天给了你活佛的身份,又让你生了一颗多情的心,却又不能让你两者兼得,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冲破这命运的樊篱?走,如何走?逃,逃去哪里?你连布达拉宫都迈不出去,又能逃到哪里?你跌坐在八宝装饰的法床旁,无精打采地望着摆满屋内每一个角落的酥油灯,终于又有了泪涌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哭不出来了,你以为你的泪水在你被第巴扶上法床时就已经流干了,没想到在你早就不再对自己寄许更多期望的时候,却又再次为她心恸欲狂。罢了罢了,既然无法聚首,无缘相见,那就顺从天意,在这孤寂的布达拉宫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茫茫人海,人与人的相遇来自一种奇妙的缘分,而你和她的遇见亦是前世的注定,一旦相见,就会相知相恋,纵使银河天堑也不能阻止你们心意相通,更不能把你们阻隔在天南地北。然而,人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在短暂的聚首之后,往往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别离,你和她,亦注定只能在两两相望中苦苦地期盼,苦苦地守候,却不能拥着同一片天空温暖入梦。这是你的遗憾,也是她的困惑,你不知道该如何重新走进她的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重拾你远去的背影,你和她,就这么渐行渐远,渐行渐远,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风一吹,那些曾经被紧紧攥在手心里的纯真与柔软,呼啦一声,通通散了。

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痛苦,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可你知道,比你更苦的是那个依然守在草坡上将你悄然等待的她。你舍不得她为你受苦,舍不得让她一个人穿梭在风霜雪雨中悲怆地喊着你的名字却连你的脚印都找寻不见,更舍不得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为你以泪洗面。她那曼妙若夜莺的嗓音怎么受得了浸在风中的一遍遍呐喊?她那美艳若芙蕖的面庞怎么受得了泪水一次次侵蚀?如果爱情必须经历排山倒海般的痛苦与煎熬,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遇见的好。虽然你从未后悔与她相遇,可你还是希望自己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为你痛苦为你彷徨为你相思成灾。是的,你们本不该相见的,如此便可不相恋,便不会有撕心裂肺的伤与痛,也不会有怎么等也等不到尽头的等待。

这尘世间,兵荒马乱的剧情,时时刻刻都在欢笑与泪水的变迁中编排上演,离别更是一曲经久不散的歌,而相知与相思只是这多灾多难中衍生出的一种极其短暂的温暖。便为了这份温暖,你也不想任由她在无望的等待中继续沉沦下去。忘了我吧,玛吉阿米,你有更好的归宿和前途,请放开我未曾把握住幸福的手,努力回头,去遥远的遥远,找寻真正属于你的欢喜与快乐吧!

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她温热的气息在酥油灯摇曳的火苗下轻轻抚过你脸上滂沱的泪水,她如花的笑靥在窗外透洒进来的月光下缓缓抚过你心里的疲惫,而你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晚,你的思念不再会在幻影中轻柔地吻过她紧蹙的眉头,更无法再将她疲倦的心紧紧拥入怀里小心呵护。

布达拉宫依旧灯火辉煌,隔着三百年的光阴,我依然能清晰地看见你的遍体鳞伤。是否,当我拣起那瓣未曾留下你名字却记住了你暖暖目光的桃花,你便不会再那么疼那么痛?轻轻,敲开一扇古老的门,我站在布达拉宫熟悉而又陌生的角落里,一遍遍地问你,如果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是要做住在布达拉宫的雪域之王,还是那个流浪在八廓街上的风流汉呢?

你没有回答我,似乎也不需要回答。其实,我知道的,你唯一的心愿便是要做她的男人,你一直都想对她说,会爱她生生世世,直到永远,而你之所以至今还未把这句话说出口,只不过是害怕那份爱会伤害到彼此罢了。你总在沉默,总在用眼神表达着内心的深爱,可你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痴心不改的女人,她和你一样,自始至终,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形影不离,纵使陪你浪迹天涯,纵使风餐露宿,无怨,也无悔!

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想说破这场情爱的宿命。尽管她早已远去了你的世界,但她依旧是你生命里永远不会结束的戏,一次次地谢幕退场,一次次地盛大上演,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早就在你心里葳蕤成根深蒂固的藤蔓,又叫你如何能够不将她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