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我们的未来〔大结局〕

书名:
魔三国
作者:
幽灵机师
本章字数:
6475
更新时间:
2024-02-01 13: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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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战

随着一颗陨石降落到地球,火星人正式造访了地球。人们渐渐发现,这些火星人并不友好。 地球深陷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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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星人降临 第一章 大战前夕

书名:
世界大战
作者:
[英]H. G. 威尔斯
本章字数:
3638

在19世纪末,谁也不会相信有一种生物在密切地观察人类,他们比人类更智慧,但同样不免一死。世人每天杂事缠身,绝不会想到自己也是他人观察研究的对象,好比人类用显微镜观察水滴中朝生暮死的成群蜉蝣。自大自满的地球人为了微不足道的琐事奔波忙碌,自以为是世间万物的主宰。显微镜下的纤毛虫或许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谁也没有想过,宇宙中更为古老的世界会对人类构成威胁,或者人类以为那些星球上不一定甚至不可能存在生命,遂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反思人类过去的思维习惯,真叫人啧啧称奇。地球上的人类至多想象火星上有人居住,但不及人类开化,并且盼着他们去火星传教解惑。殊不知在浩瀚的宇宙间居住着拥有高度智慧而又冷酷无情的生物,他们看待我们人类,就好比人类看待死亡的畜类一样[1];他们觊觎着地球,并且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展开了攻击我们的计划。就在20世纪伊始,人类经历了一场大幻灭。

无须赘言,读者知道,火星与太阳的平均距离为1.4亿英里,从太阳获得的光和热不及地球的一半。倘若星云假说[2]不无道理,那么火星必然比地球古老,在地球停止融化之前,火星地表就开始了生命的演化。由于火星体积不足地球的七分之一,其冷却速度必然加快,达到适于生命开始的温度。生命体所必需的空气、水和其他条件,火星上一应俱全。

然而,妄自尊大使人类目光短浅,19世纪末以前,从来没有哪位作家提出火星上有可能存在生命[3],并且其进化程度已远超地球生物。也极少有人意识到,既然火星比地球古老,表面积不足地球的四分之一,并且距离太阳更为遥远,那么,火星生命不仅经历了更为漫长的演化,也更接近终点。

我们的地球在逐渐冷却,这颗紧邻的星球情况必然更甚。火星的地理环境仍然是未解之谜,不过就我们目前所知,即便在赤道地区,正午温度也不及地球上的严冬。火星大气比地球稀薄,海洋已缩减到总面积的三分之一,季节更替缓慢,两极冰雪冬积夏融,周而复始地冲刷温带。这是星球即将毁灭的最后阶段,虽然对我们来说尚遥不可及,但对火星上的居民而言已是迫在眉睫。生存的压力促使他们智力发展,武力增强,同时心肠如铁。他们借助工具观察宇宙,凭借人类无法企及的智慧,发现他们和太阳之间夹着一颗希望的启明星,最近距离仅为三千五百英里。这就是我们温暖的星球,植被葱郁,海水灰蓝,丰沛的大气预示着富饶;透过浓云的缝隙,他们得以窥见人口稠密的广袤土地和舰船点点的狭长海域。

在他们眼中,栖居在地球上的我们自然是古怪的低级生物,无异于我们看待猿猴和狐猴。理性告诉我们,生命的规律是无休无止的生存竞争,看来火星人所见略同。他们的世界已经天寒地冻,我们的世界则一派欣欣向荣,被他们眼中的低等野兽所占据。世代更替,毁灭的危险步步紧逼,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朝着太阳的方向发起进攻。

我们暂且不要苛责火星人,毕竟我们对地球上的生命同样心狠手辣,不仅导致美洲野牛和渡渡鸟等物种灭绝,甚至不惜残杀所谓的劣等种族。塔斯马尼亚人[4]和人类何其相似,但在短短五十年间就被欧洲移民斩尽杀绝。既然我们也并非善类,又哪有资格评判火星人发动的这场战争呢?

火星人的测算极为精准——其数学水平显然远胜人类,其准备行动也井井有条,可谓万众一心。倘若我们的工具发展到一定水平,那么也许早在19世纪就该有所察觉。斯基亚帕雷利[5]等人虽然在观测这颗红色星球——说来蹊跷,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将火星视为战神的化身——并且绘制了精确的地图,却未能理解那些时隐时现的纹路。这时候,火星人自然已经在备战了。

1894年火星冲日期间,美国利克天文台、法国尼斯天文台台长佩罗坦[6]以及其他的观测者先后发现,火星正对太阳的一面发出了一道强光。英国读者最初有所了解,是通过八月二日版的《自然》杂志。我个人猜想,这道强光大概来自火星人在地表巨坑中铸造的巨型大炮,他们正准备瞄准我们。之后的两次冲日期间,这道强光附近观测到特殊的痕迹,不过至今也没人给出解释。

那场风暴距今已有六年了。火星冲日临近,爪哇的拉韦尔观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震惊了天文界:火星上喷射出大量炽热气体。当时是十二日的午夜时分,他立即备好分光镜,测出一团以氢气为主的燃烧气体正以极高的速度朝地球飞来。零点一刻左右,这团火球已经观测不到了。他将此形容为火星突然剧烈地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焰,“好比大炮喷出燃烧的气体”。

事后证明,这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可惜的是,第二天只有《每日电讯报》上提了一句,其余的报纸都只字未提。就这样,世人对人类的这场浩劫也就一无所知。我本来也是毫不知情,不过我遇见了奥格尔维[7],奥特肖著名的天文学家。他听说后异常激动,兴奋之中,就邀请我当晚和他一起去观测那颗红色行星。

我后来虽死里逃生,但那天晚上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幽黑寂静的天文台,提灯在地板一角投下的幽暗光亮,望远镜发条发出规律的嘀嗒声,棚顶的细缝——深邃的长方形上散落着点点星尘。我听见奥格尔维在旁边走动,但看不见他的人。透过望远镜能看见一片深蓝的圆环,视野中,那个小小的圆形星球闪闪烁烁。它看上去太小了:明亮、微小、静止不动,隐约能看到表面的横纹;它并不是正圆形,而是微微压扁了。它那么微不足道,透着如银的暖意,只有大头针那么一点大的光!它似乎在颤抖,其实这不过是发条在调整视野,导致望远镜振动罢了。

我依稀觉得火星时大时小、时近时远,其实只是因为我的眼睛累了。火星距离我们四千万英里——四千多万英里的虚空。物质界的尘埃飘在无尽的空旷之中,知道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

我还记得视野近处亮着三点微光,那是三颗用望远镜才能看到的遥远恒星,被神秘莫测的黑暗和空旷包裹着。寒冷无云的晚上,黑夜尤为深邃,诸位也都体会过。透过望远镜,更觉深奥无比。这时,那“东西”正以稳定的速度迅速朝我飞来,它要飞过不可思议的距离,速度高达每分钟数千英里。他们派来的这个物体将导致地球生灵涂炭。但它太小太远,我根本看不到,也没有想过;地球上的人做梦也没想到,那是一枚毫无偏差的炮弹。

当天夜里,那颗遥远的星球上再次喷出一团气体。我亲眼看到了。就在天文台表敲响零点的时刻,火星边缘闪过一道红光,轮廓微微向外凸起。我向奥格尔维说明情况,就把望远镜交给了他。夜里很暖和,我觉得口渴,于是笨拙地迈着双腿,在黑暗中摸索着朝放苏打水瓶的小桌子走去。奥格尔维大声说那团气体朝我们的方向来了。

当天夜里,第二枚看不见的炮弹从火星飞向地球,和第一枚隔了二十四个小时,误差不超一秒。我记得当时坐在桌子旁,黑暗中,眼前跳跃着红红绿绿的光点。我想抽烟,都苦于没有火;我浑然不觉刚才看到的那道微弱光亮意味着什么,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奥格尔维一直观察到凌晨一点,之后我们点了提灯,走回他家里。脚下的奥特肖村和彻特西镇笼罩在黑暗中,数百居民酣然大睡。

奥格尔维兴致勃勃谈论火星的情况,对于火星居民对我们发送信号的坊间说法,他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可能是火星上出现大规模流星雨,或者火山剧烈喷发。他解释说,两个邻近的行星上生物朝着相同的方向进化,概率微乎其微。

他断言:“火星上存在和人类近似生物的概率仅有百万分之一。”

这天夜里以及之后的几天,接连十天的午夜时分,有数百人观测到火星均喷出火球。为什么第十天之后火星人没有继续发射巨炮,地球上没有一个人给出解释。也许是发射产生的气体令火星人不胜其扰。通过高倍率的望远镜观察,火星表面被浓烟或粉尘所遮盖,灰色的小斑点在大气中飘散,表面那些熟悉的地貌都看不清了。

报界终于察觉异样,关于火星上火山爆发的报道铺天盖地。我记得亦庄亦谐的《潘趣》杂志不失时机地将其用在了时政漫画上。世人无知无觉,而火星人的发射物正向地球疾速飞来,以每秒数英里的速度飞过空旷的宇宙,每一小时、每一天,越发逼近。现在想来,我真觉得不可思议:眼看着大难临头,人们却依然故我,为着日常琐事烦恼。我记得当时马卡姆为他编辑的画报弄到了一张火星的最新照片,是如何欣喜若狂。如今的人很难想象报业在19世纪是如何兴盛而进取的。至于我自己,我当时忙着两件事:一是学骑自行车;二是写文章,讨论文明发展所伴随的道德观念转变。

一天晚上(此时第一枚炮弹离我们不到一千万英里),我和妻子出门散步。星光璀璨,我和妻子说起黄道十二宫,还指了指火星。那个明亮的光点渐渐升向天顶,诸多望远镜都对准了它。那天夜里很暖和,回家的时候,我们遇见一队观光客,不知是彻特西镇还是艾尔沃思镇来的。他们唱歌奏乐,走到我们前头去了。两侧房子楼上的窗户亮起灯光,大家纷纷上床歇息了。远处的车站传来火车转轨的嘈杂声,隆隆的车轮声渐渐消失在远处,仿佛一支柔和的乐曲。妻子指着信号灯,框里的红绿黄三色悬在半空,格外明亮。气氛安详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