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低调而奢华的轿车缓缓的驶入一栋别墅的院子后慢慢的停了下来,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驾驶座走了下来,快步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闺女,咱们到家了!”
从车里伸出了一只纤细白净的小手,十指纤纤,手掌娇嫩,五个指甲盖粉红粉红的,在阳光下闪着粉润的光泽。小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
时立人看着这小手顿了顿,半晌才伸出自己的手……小手顺势就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小手的主人这才从车子里探身走了下来。
时立人:“……”
闺女这是啥毛病?怎么跟太后老佛爷一样还得太监伸手给她搭着呢?……不是,他也不是太监啊!他是她爸,亲爸啊!
时简搭着时立人的手臂下车,抬眸扫了一眼眼前的别墅,微微点了点头。
看样子还是不错的。
她并非真正的时简,而是外来者,占用了时简的身体。她是枉死城的公主。和枉死的时简做了笔交易,才有了现在的事。
巧的是她也叫时简。
从时简和时立人的命数来说,应该不会发生骨肉分离的事才对……从时立人的话里来看,似乎是在医院的时候被护士粗心抱错了,但对这个说法她表示怀疑。
“走吧,咱们进屋去,你妈妈和你几个哥哥都在等着呢!”
时简正迈动的脚步一顿,“几个哥哥?”
时立人笑呵呵的,“四个!你有四个哥哥呢!”
时简:!!!
她一时间没控制好表情,时立人看到就误会了,赶紧安抚道:“闺女啊,你别怕,你那四个哥哥都是顶好的人!对你这个妹妹也是非常喜欢的,你现在回来了,以后他们也一定会非常疼爱你,宠爱你的!他们绝对不敢欺负你!”
时立人说得信誓旦旦,时简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谁稀罕他们的宠爱了?只是这么多人她觉得应付起来麻烦而已,更别说那假千金还在时家呢!
至于欺负她?
呵呵。
看到人回来顾丹秋立刻就站了起来,紧张又期待的望着站在丈夫身边的女孩子,双手不自觉的绞缠着,脚步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带着一丝忐忑不安之意。
“丹秋,快过来啊!这就是咱们的亲闺女!时简!”在这之前女儿就单名一个简字。
收养女儿的那位女冠并没有给女儿用姓氏,只简单的起了一个名字而已。大概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已经弃了自己的姓氏,就无谓再让女儿跟着她以前的姓氏。
“我的女儿!”顾丹秋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时简大哭了起来。
时简面容微微僵了僵,半晌才抬手有些不自然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安抚意味。然后给一旁的时立人递了个眼神。
时立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丹秋,你哭什么呀,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先坐下,先坐下。”
顾丹秋这才松开时简,一只手紧紧拉着时简的手不松,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坐在沙发上近距离仔细打量着她,可是这么一打量,顿时又悲从中来,泪水滂沱。
她的女儿啊,瘦得跟猴子似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时简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你别哭了。”她语气硬邦邦的说。
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加上又不熟悉……
“那几个小子呢?我不是早就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回家等着吗?”时立人没看到四个儿子,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涨了。
果然,他一问,顾丹秋就忘记哭这件事了,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时简的眼神还带着愧疚。
“小简,你几个哥哥……他们都在忙,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不过你放心,晚上他们一定会准时回来吃饭的!其实他们知道你要回来都很高兴,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呢!”顾丹秋生怕女儿多想忙不迭的将几个儿子没在的事解释了一下。
时立人面色又黑了,暗暗磨了磨牙。
几个臭小子,给他等着!他出发前已经再三叮嘱,命令过,说今天一定要腾出时间在家里等着,结果……
时简毫不在意,“没关系。”
不将她放在心上的人,她也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她会回来也不过是顺其自然。
顾丹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什么失落伤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心疼不已,在心里将几个儿子狠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两人忙着和刚认回来的女儿熟悉,培养感情,一时间倒是忘记说另外一个女儿的事了。
一直到傍晚,到了时家用晚饭的时候,时家其他人才回来了,而且是一起回来的。
看到一起出现在厅里的五个人,时立人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血压瞬间飙升了!
他立马就扑了上去揪着小儿子的耳朵就是一顿臭骂。
“胆子肥了啊你们,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是吧?让你们今天腾出时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给我闹失踪是吧?不知道你们妹妹今天回来吗?”
“爸,爸,松手,松手!我们是去干正事了!”被揪住耳朵的时季痛得大叫,歪着头垫着脚尖想解救自己的耳朵。
“什么正事都比不过你妹妹回家这一件!”
一旁的时蕊面色尴尬了一下,站在一旁默默垂下了头,看起来可怜又弱小。
“爸,你们都忘了吗?今天是蕊儿参加钢琴比赛总决赛的日子。蕊儿为了这次的比赛付出了多少心血,准备了多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时家老三说着,语气里显然对时简回来的事有些不以为意。
“爸,对不起,你别骂几个哥哥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求着哥哥去看我比赛的,我以为爸和……和妹妹不会那么快就回到,所以我就……都是我的问题……”时蕊红着眼睛,内疚不已的说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顾丹秋有些疑惑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了过来。
站在厅里的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