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跋 以“真”为生命真谛,只求心中真喜欢

书名:
蔡澜说美食:学会浅尝二字
作者:
蔡澜
本章字数:
4151
更新时间:
2023-12-25 16: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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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多伦多

本书作者系高级工程师,退休以后随子女移居加拿大,至今已经十五年。 他从为什么移民,办理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谈起,对所居住的城市,吃、住、行、看病等在加拿大的日常生活及所见所闻所思娓娓道来,如同直白。 他60多岁重返校园学习英语,参观国会山,旁听省议会会议,接触、观察、了解社会,看人们如何享受生活,管理社会,处理社会矛盾,以及反思历史,处理曾经的过错。 加拿大有哪些原住民,他们从何而来?加拿大何以成为一个国家,以及所面临的分裂危险。 在加拿大这个“自由国家”生活有哪些“不自由”?为什么一栋普通农舍会吸引数以百万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前往参观? 华人便利店主为什么烦恼?底层人们的生活状况怎么样? 没有妇女节和儿童节,但他们对妇女儿童安全的保护细致入微。玩儿在起跑线上的加拿大孩子如何长大成才? 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去加拿大留学,他们的情况如何?加拿大大学如何帮助学生获得实际工作经验,使其在毕业时是已经有2年工作经验的工程师,并自己解决在大学学习期间的部分学费和生活费用? 他提出一个问题:加拿大是一个富裕的发达国家,令许多人向往。但,它适合你吗?
已完结,累计14万字 | 最近更新:四十、我们的“新天地”

一、飞往多伦多

书名:
家住多伦多
作者:
何庭健、白伟
本章字数:
4221

2006年春,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朋友开车送我和太太到机场。下午在北京转机,北京的朋友赶到首都国际机场为我们送行。在首都机场我们登上了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991航班,目的地是加拿大的温哥华。我们是去那里“登陆”的。

“登陆”这个词是从英语“LANDING”直译过来的,在这种场合它的意思是新移民正式入境,成为加拿大的永久居民。用国内的通用语言来说,就是成为侨居在国外的中国人——“华侨”。

A340宽敞的机舱里,座无虚席。200多名乘客几乎全是中国人,几张白面孔零零星星夹在黄面孔中。旅客不少是小孩和老人,通道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找不到一点点国际航班的感觉,倒像进了正在等待开演的剧场。

下午4点半钟,人们安静下来。飞机拔地而起,向东北方向飞去。似乎一刹那间,平原就退到后面去了,飞机下面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太阳向左后方飞快地滑下去。天很快就黑了。

机舱里,人们又活跃起来。从北京到温哥华有10个多小时的时间要打发呢。

坐在前面的是两个带着婴幼儿的家庭,在给小孩找奶瓶、换尿布,看来都是新移民,全家前往定居地。这几年,每年有2万多中国人移民加拿大。算一算,一年365天,平均每天都会有五六十人往加拿大搬家呢。在过道上跑来跑去的小孩看来是回中国探亲后,返回加拿大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旅行。乘客中有好多对老年夫妻,他们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也许有点累了,也许是第一次出国心里不免有些许惶恐不安,也许在憧憬即将与阔别了数年到异国他乡闯世界的子女团聚的幸福场景,也许像我们一样是去“登陆”的。

一个大约30来岁的北京女子站在座位旁与人聊天。她也是去“登陆”的。她的移民几个月前就办好了,但业务太忙丢不开,一直没去加拿大。现在眼看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只好匆匆启程。打算在温哥华入境,住上两个星期,办理加拿大永久居民的各种手续,然后返回中国。待在中国的事务处理完了,再去加拿大长期居住。

后排座位上一位妇女,有三十五六了吧,在描述她在伦敦的家——这个“伦敦”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城市,不是英国的首都——大房子、大草坪、到处都有的树林,她的白人丈夫和长大想当坦克兵的儿子……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加拿大人到中国工作,与她的单位有联系因而与她相识,后来她就嫁给了他并且移民到了加拿大;又似乎她是有前夫的,因为那想开最酷的美国坦克的儿子是中国人。儿子有十来岁了,很快就习惯了加拿大的生活,与当地同学相处得很好,英语也学得很快。

我与邻座的中年男子聊了一会。他是几年前去加拿大留学,然后留下来做生意。他说:“加拿大市场太小,弄一点点东西来就够了,做不大。”这次是回湖北家乡考察了一趟,看看是否有可能回去发展。当然,他的加拿大的永久居民身份是不会放弃的。

我去机尾服务舱找水喝。一个矮个中年男子在发牢骚:“连啤酒都没有!”见我注视他,解释说:“喝瓶啤酒,好睡觉。”我问他:“去哪儿呀?”他回答:“回温哥华。”“在温哥华干什么呢?”“开中医院。”我以为他是医师,就问,“听说加拿大医师执照很难考啊?”他回答:“当医师要考,我不用考。”原来他不是医师,是开医院的老板。“温哥华有几家中医院?”“多得很。”他回答。一个多钟头后,我又去尾舱溜达,活动活动腰腿,见那老兄还在那儿呢,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

隔着走道和我座位相邻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留学生,看起来挺老实的。他告诉我,他是四川成都人,在温哥华上高中。去了两年了,借住在别人家。我问他学费要多少?生活费多少?他说:“不清楚,都是父母托人办好的。”

我又和一位青年人聊了一会儿。他移民后先去了蒙特利尔。“一方面魁北克省有特殊照顾,移民办得快,另外一落地就可以贷款读书。”他说。他是学电力的,在国内读了本科,在蒙特利尔拿到了硕士学位,现在在阿尔伯塔省一个发电厂作工程师。“还贷款得多长时间呀?”我问。“只有小部分需要还,不算个事儿了。”他说。

外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现在在哪儿?飞机是向东北方向沿着海岸飞行的,看看手表,北京时间已是半夜。我们应该飞过了中国东北,俄罗斯的东南角,大概是在白令海峡上空,抑或已到了阿拉斯加?不知道。

终于,前方的黑暗朦朦胧胧地开始发白,很快越来越亮,能看见冰雪覆盖的地面和黑幽幽的大海。地面越来越清晰,感觉到飞机开始下降。突然,左前方出现一条伸入海中的绿色的土地,在背后的雪山和前面的大海间,显得苍翠欲滴。太美了!我想取相机留下这美丽的景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飞机一掠而过,很快便在温哥华机场着陆。

出了机舱,还没有走完栈桥,一股浓浓的、甜丝丝的咖啡味扑面而来。随着人流向前走,下楼,进入了入境大厅。大厅里排着十来条长队。而新移民“登陆”是在右边一间专门的移民入境办公室里办理。

进了移民入境办公室,立即有一个华人模样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用普通话向我们打招呼。他给了我们表格,告诉如何填写。

填完表,我们坐在沙发上休息等候。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也是中国人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他身边是一个看来是他太太的妇女和一个六七岁的女孩。那妇女见了我们,勉强笑了笑,用普通话问:“你们也是从中国来‘登陆’的吧?”我太太答:“是啊。你们办好了吗?”她叹口气说:“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们的‘移民批准书’没有带来。”

我一听真是大吃一惊——来登陆入境不带移民批准书?怎么会呢!不是清清楚楚写了要护照、签证、移民批准书和照片吗?当然是用英文写的,可是如果连这点英文都读不懂,又怎么移民呢?

听我太太和她交谈,知道了他们一家三口是投资移民(所以不识英文可以理解),去魁北克(可以办得快)。他们以为只要签证就行了,就把移民批准书留中国家里了。我们听了也为他们着急,难道还要原机返回去取批准书?或者二人留下作一般入境,只一人回去取?或者赶快打电话回去叫家里人用特快专递寄过来?嘿,还有这种事儿!

我们和那太太正瞎议论呢,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不要着急,我们已经与移民部联系,决定从移民部的电脑系统里查找你们的批准书,重新为你们打印一份。但是现在等候的人很多,抽不出人,所以你们要耐心等候,一旦有时间就为你们查找办理。那太太高兴地笑了,她先生的脸也阴转晴,转过脸来对我们点点头打招呼。我们也很为他们高兴:不用原机返回了。不过,蒙特利尔他们今天是到不了啦。

轮到我们办理了。到柜台前交上护照、移民批准书、照片及刚填的表格。工作人员问了几个问题,在表上签名处放上一个硬纸板框,让我们在框内签上姓名。这个签名将复印到我们的居民身份证上,如果字写大了超出了签名框,超出部分就复印不上去,所以用硬纸板框来限制字的大小。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居民身份证会在一个月之内寄到我们填写的住址,医疗卡和社会保险卡则要在居住地办理。

办理完毕,工作人员送给我们一叠书籍资料,是关于新移民安居的各种资料及规定,这是需要好好阅读的。

我们向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又向那对夫妇说了再见,走出移民入境办公室——我们成了加拿大的永久居民。

取出托运的行李,向前大约20米,又转托到新的航班。一个钟头后,我们乘坐的加拿大航空公司的飞机从温哥华机场起飞,飞往多伦多——今后,我们要居住在大多伦多地区的密西沙加市。

飞机下面是山脉,山顶覆盖着白雪。我旁边靠窗户坐的是一个白人妇女。落座时她主动向我们打招呼,我们也微笑点头回应。过了有约一个钟头,那白人妇女指着窗外问我:“What is that(那是什么)?”我站起来,探头望去,地面已经是平原了,一望无际,能看出白雪下面一条宽宽的河流,河岸被隆起的土埂分成一片接一片整整齐齐的长方形。她指的就是这个。我回答:“I think it is a farmland. But I am not sure.(我想是农田吧,不过我不敢肯定。) ”

她问我,是从东京来吗?我告诉她,我们是中国人,中国的首都是北京。她问,北京有多少人口?有400万吗?我说,北京有1000多万人口,大约1500万。她把眼睛瞪大了。后来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问400万。原来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多伦多人口是400多万(其实是大多伦多地区,包括多伦多市及附近相接的几个城市及地区,多伦多市本身只有200万人。)。加拿大总人口3300万,北京人口接近它全国人口的一半。她又和我聊了一会,问我去哪里,当我说是去密西沙加市时,她说她一家人也住在密西沙加市,待会她丈夫女儿会来接她。

天又很快地暗下来。迎着太阳飞,从北京出发才16个小时左右,已经经历了大半个下午、一个整夜晚和一个整白天,现在又进入黑夜之中。广播响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机长。他首先为航班晚点起飞表示抱歉,接着说了一大串英语,语速太快,我的英语水平不高,反应不过来,只听见渥太华、纽约、芝加哥等地名。白人妇女问我,刚才的广播你听懂了吗?我说,没有。她就放慢语速说,“机长说,由于起飞晚点,在多伦多转机去纽约等其他城市的乘客时间会很紧张。机长希望多伦多是终点站的乘客晚一点下飞机,让要转机的乘客先走。”她说,“我们都只到多伦多,我们最后下飞机,好吗?”然后问我,“你现在懂了吗?”我点头回答,“懂了,我们最后下飞机,”并谢谢她。她看来挺满意。

我真感到累了,闭上眼迷糊着。

“look outside(看外面)!” 白人妇女兴奋地叫我。我连忙睁开眼睛欠身向外望去。

啊!遍地大火!飞机下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熊熊火焰!我惊呆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看去,原来是灯光。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电灯,发出金黄色的耀眼的光亮。从飞机上望去,不是混混浊浊的一片光芒,而是一个个的光点,清清晰晰,在这几千米的高空中可以一个一个地点出这些光点的数目。这一个个光点发出的光辉,相交相叠,连成一片,向远处望去——向前、向左、向后,看不到尽头,仿佛整个大地都覆盖在这金色的光辉之下。这万万千千的金灯,仿佛是炼钢炉前飞溅的钢花;仿佛是银河中那满天繁星泻地;又仿佛大地铺上了一张硕大的金色地毯,上面镶缀着数不清的闪闪发光的钻石。我脑中一下跳出两句古诗:“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飞机越来越低,能看清地上汽车移动的灯光了。突然,像刀劈斧矵,金色的光亮戛然而止,下面一片黑暗。明显感觉到飞机在转弯,后来才知道这是在安大略湖面上空。一会儿,金色的光辉又出现了。现在看到的应该是刚才相反的方向,那光芒仍然无边无际——多大的城市啊!

我正在为这美丽的夜景惊叹,感到飞机微微一震,轮胎接触到地面——那是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的跑道。

(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