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邻居 9.1
作者: 白菜
146.43万字 0.1万次阅读 2.1万累计人气值
更新至 第418章 2023-12-19 09:53:59
开始阅读 加入书架
手机免费阅读
七猫免费小说app
举报
  • 1
    作品总数
  • 146.43
    累计字数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418章
简介

农村姑娘乔麦从新婚、生子、流产到离婚的坎坷经历。 12年婚姻,“爱的亲”这样的专属甜蜜在丈夫的不尊重、不作为中变得淡漠,所有的情分在婆婆和三个姑姐各种作妖破坏下消失殆尽,最终走向了离婚。 故事从楼下男邻居半夜听房开始,二十世纪末单位分到的福利房里,三楼的公司办主任陈有福常常一边忍着身边妻子的鼾声,一边期待靠着声音窥视楼上新婚夫妻的生活——一场不属于他的“盛宴”。 这是一个普通女人跌宕起伏的故事,走过新婚的懵懂,经历婚姻的琐碎,最终走向离婚、奔赴新的生活。 她的成长和变化、遭遇与选择,有时代的痕迹,更有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她的人设很平凡,像芸芸众生中为生活奔波的你我,她的故事很有趣,在人间烟火气里传达着希望和爱。

第1章

1

很多年前的夏天,陈有福的生物钟在凌晨三点会准时醒来。

醒来,他的耳朵像猫一样竖起来。

一楼老孙家院子里的那只大公鸡,也在此时发出清晰的打鸣声,仿佛以此宣示自己是本小区精力最充沛的物种。不过,本小区的宠物都是猫狗等俗物,只有老孙家养了清新脱俗的鸡,五只鸡苗硕果仅存一只。独生子女,行事独,两嗓子之后,公鸡从此销声,陈有福怀疑公鸡又去睡回锅觉了。

他睡不着,备受煎熬。

枕边人王琴送来大礼。自从生下女儿后,王琴的腰围由二尺一膨胀到二尺五,身体也增加了一项新的功能——打呼噜。五年过去,王琴的腰又回到二尺一,打呼噜这项功能却留了下来。

女人的呼噜和男人的呼噜是有区别的,王琴的呼噜是如厕遭遇便秘,久不闻楼梯声响,忽然打通渠道,稀里哗啦密集而来,呼哨声以摧枯拉巧之势冲击着陈有福的耳朵。

在公鸡天不亮打鸣和老婆的呼噜声里醒来的陈有福,其实还搜集到了另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来自他仰望的方向。

咯吱咯吱,啊……啊呜,一种是木头发出的,一种是女人的喉咙里发出的。这两种声音,几乎每隔两天都会穿透楼板而来,冲击一下他的耳朵。咯吱和啊呜像有规律的打击乐,起初韵律均匀,又在高处戛然而止。再后来,他又清晰听见抽水马桶奔腾而下的声音,仿佛一下浇在他头上。

陈有福身体的某种东西腾空而起,仿佛吊威亚的人悬在半空中。他渴望上升到极致又缓缓坠落,他必须找到一个支撑。

他在黑暗里把手伸向枕边人,碰到的不是柔软光滑的皮肤,而是有点涩的化纤织物,像一堵墙。

“这婆娘连睡觉都穿九千八。”陈有福心里想着,肝就疼了下。

王琴已经脱离了胖子的队伍,却依然保持着穿塑身衣的习惯,她觉得瘦下来的身体已经松弛,她需要越来越昂贵的塑身衣帮她塑形。当陈有福的工资卡上被划去九千八百时,他的肝都疼的颤了三颤。那套来自香港的塑身衣,据说穿了脂肪就能流向它该去的地方,打造一如少女般紧致的肌肤形体,王琴睡觉都不舍得脱。

陈有福的身体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亢奋的像一只野狼。一套昂贵的塑身衣阻碍了他吃肉的进程。

王琴的呼噜声骤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烦意乱的嘟哝了句:“你还叫人睡吗,快点啊,一分钟!”

陈有福熟门熟路的拉开王琴塑裤的拉链,王琴欠了欠屁股,陈有福如同蜕蛇皮一样把塑裤一溜烟脱至脚下,王琴的下半身来到解放区。

这么贵的塑身衣,脂肪还没有流到它该去的地方,生产后的肚皮像软塌塌的面团。塑身上衣的扣子不知道谁发明的,密密麻麻的小挂钩,整整竖了三排,以备身体瘦了或者衣服松了往里再前进半寸。

不过,上衣不重要了,男人只要下半身就够用。

王琴又嘟哝了句:“快点,一分钟。”

说着,她在三声哈欠里把自己摆成大字。

军令如山倒,陈有福迅速进入大字。

里面是沙漠,他的运动没有带来绿洲,他不看老婆的脸,也看不清老婆的脸,他对着天花板的方向仰着头,一个圆脸女子笑容明媚,仿佛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朵,香气馥郁魅惑,荆棘密布路途凶险,他长途拨涉向着目标挺进,他只用了五十九秒,就登上顶峰看见彩虹……

他在老婆规定的时间里结束运动,他一向听老婆话,连接近一万块的塑身衣老婆说要买,他都笑嘻嘻的不反对,虽然他肝暗地里颤三颤。

但是,身下的女人忽然一把推开他,黑暗中五官尖利的拧成一团,王琴恨恨的说:“陈有福,你有病吗,半夜起来折腾,一分钟就完事,把人吊在半空里算什么?”

你不是叫我一分钟完成吗?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连续几次59秒后,王琴的塑身衣是她的防火墙,塑身衣上的日本YKK拉链和密密麻麻小挂钩从此不再开放,她继续畅游呼噜世界,陈有福的福利取消了。

他在清晨听见老孙家的公鸡打鸣,在王琴的呼噜声里,在头顶楼板上传来打击乐后,他经常自力更生,让万马奔腾尘归土。

王琴睡觉像幸福的猪,她从来不知道她男人经历了怎样的巅峰又呼哨着滑落,又怎样隐忍着不发出声音来。陈有福独享这种私密的小快乐,又觉得日子备受煎熬。

陈有福的回锅觉像漫长准备程序的回锅肉,刚入了一点滋味天就亮了。

2

每天早上六点五十,陈有福准时出门。他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材修长,胖瘦匀称,脸上始终挂着谦和的笑容,周身散发着干净的书生气。

陈有福在一家著名国企做着公司办主任的差事,为领导鞍前马后,又深受下属轻微爱戴。

他打开房门,刚迈出一只42码的棕色皮鞋,这时,总是遇见急匆匆下楼的乔麦。

他脸上的笑容像已经出锅五分钟的热包子,热气恰当温度适中。他等着女邻居乔麦眨一下眼睛,睫毛微微垂下来,笑着问候一句:“陈主任上班去啊。”

陈有福总是重复着:“早啊,小乔。”

然后,乔麦那根高高的马尾辫从陈有福眼皮底下摇晃着而过。

陈有福开始不慌不忙的反锁家门,他家的防盗门是老式格栅的,每转动一下锁芯就稀里哗啦晃动一下。这座福利分房的楼里,每家住户都是单位标配的防盗门。

免费的,就要享受免费带来的小脾气。

陈有福在乔麦残留的脂粉香气里下楼而去,走路去不远处的班车站点,有时候会遇上老孙。

老孙是个驼背的小老头,每天上班总是背着一个大帆布布袋。这个帆布布袋,在早上的时候是瘦的,到晚上回来就是胖的。

老孙快退休了,隔三差五去单位报个到,以证明自己不是白拿工资的。

陈有福和老孙肩并肩走着,老孙总是为能和陈有福一起走路倍感骄傲,他的小身板总是很直,以最大限度接近陈有福的高度。

有时候,老孙问:“陈主任,听说今天要发防暑降温用品了?今年还是两包绿茶三袋白糖五盒清凉油吗?”

有时候,老孙问:“陈主任,听说李经理换新手机了?跟大砖头那么大的个,拿在手里能方便吗?”

有时候,老孙问:“陈主任,听说这个月的奖金要分档,一线和后勤不一个档次了,我原来在一线战斗,奖金应该还属于一线的档次吧?”

老孙问:……

陈有福胡乱的应付着,遇见老孙绝对是美好早晨的一场噩梦。好在,噩梦尽头有风景,在早晨的阳光里看见不远处乔麦的马尾辫和屁股一起摇摆。

乔麦穿了改良式旗袍,暗红的土地开出一朵朵黑的花,繁花从她窄窄的有点倾斜的肩膀开到小腿处。因为腰细,显得的屁股格外大,或者,因为屁股大而显得腰细。

陈有福觉得有资本穿旗袍的女人一定是丰乳肥臀型,张曼玉钠那样的纸片身材也就女人惊声尖叫,男人看了毫无欲望。

乔麦就是丰乳肥臀的女人,她每个早上在他前面风摆杨柳的走着,陈有福瞄一眼就望向别处,但他心里无数次想着凌晨三点钟的声音。这样的胸,这样的腚,这样的腰,他若是拥有,绝对不会五十九秒投降。

老孙问:“陈主任,你办公室的旧报纸又攒了不少了吧?你啥时不忙我过去帮你打扫打扫,顺便把旧报纸拿回来。这些旧报纸我拿来铺鸡舍,省得鸡屎难打扫。你看行吗?”

乔麦已经走出小区的大门,那些黑色的花朵嗖的不见。陈有福应付着老孙说:“有啊,你去收吧。”

他心里想:铺了地毯睡觉的公鸡,三点还起来打鸣吗?

3

经常在凌晨三点醒来的,还有住在陈有福楼上的女邻居乔麦。

五月,蔷薇探出铁篱笆,热闹盛开,乔麦成了新娘。

新娘,结婚的男人有了一个新的娘。陆致礼有时候摸着乔麦的脸看上半天,说:“人家都说老婆是别人的好,为嘛我就觉得自己的老婆好呢?”

乔麦说:“十年后你再说这话,我肯定感动的跳楼。”

致礼说:“那我更不敢说了,省得你跳楼。趁着你没跳楼的时候,我说个够,亲个够,还有,摸个够。”

于是他的手就开始伸到乔麦的衣服里去。

衣服里两只大白兔欢呼雀跃的蹦出来,在男人的手掌间低吟浅唱,河水涨了,冲开欲望的闸门,致礼说:“不看脸,就这一双奶也能迷死我。”

于是他的嘴巴就吸上去。

婆婆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老生儿,到了致礼这里就没奶水了,致礼没吃过母亲的奶,没有口福的人总要过够手瘾,老生儿子每晚摸着母亲干瘪的房子睡去的,一直到七岁上小学。

他对ru房充满了迷恋。

乔麦觉得自己的蜜月生活是一块俗不可耐的大花布,致礼在画布上引导着她乱涂乱画,毫无章法。甚至连爱爱这件事也不合乎常规。

短暂的婚假过后,两人上班。

致礼的工作是海洋平台的技术员,每天都要坐船晃晃悠悠出海去,晚上再晃晃悠悠坐船回来。赶上风高浪大,回家自然是晚些。有时候回家时,乔麦差不多要睡着了,致礼脱掉一身油鬼子的衣服,吃饭洗澡上床,摸着老婆的大白兔温存着睡去。夜里三点钟起床小解后,致礼是最精神的时候,欲望来的气势汹涌,容不得乔麦还在深度睡眠状态,从裸睡的女人背后骚扰。

乔麦说着致礼精神病,她的身体像她的大白兔一样迎合这个生机勃勃的男人。运动让他们睡的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张叫凤阳牌的实木床广告说:搬新家娶新娘,还是买凤阳。

乔麦担心说:“这么响,楼下会不会听到?”

致礼哪管这些,他含糊着说:“听见就听见,馋死他们。”

果真,楼下的陈有福每天就和致礼还有老孙家的大公鸡一起醒来了。大公鸡打完鸣睡回锅觉了,陈有福却在等着一场盛宴,杯盘淋漓,他吃不到,却每天惦记着。

陈有福恨恨的想:这个瘦猴子,还挺能折腾。

不要轻视瘦男人,瘦猴子也许是床上的骁勇善战者,甚至有可能胜过高大威猛的肌肉男,他们藏而不露,有的是耐力犁地。

乔麦这块新开垦的土地尽管土壤肥沃,她其实并没有到达鸟语花香的醉人状态。

不过,她如此顺从,她总是配合着致礼的运动错落有致的叫着,从不夸张,声音低沉,偶尔担心床板的咯吱声会传到楼下,偶尔思想会开小差:快点结束啊。

传说的高潮在乔麦来说,是考验女人演技的,她不是最佳女猪脚。婚前想象的无限美妙的杏,不过尔尔。

陆致礼偶尔在总公司开会不出海的日子,他们会在黄昏一起出门散步。乔麦总是穿上平底鞋于是显出老公的高度,她看他的侧脸,会觉得致礼也能跟帅沾上边。

蔷薇败了月季开了,乔麦会偷偷的去花坛折枝月季,回家插在啤酒瓶里,家里每天弥漫着幽暗的花香,致礼说这香味是催情剂。

乔麦说:“牛氓,什么事都扯到那事上。”

致礼说:“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说着,咸猪手就来。乔麦故意躲着,新郎也是新狼,总是能捉住小白兔的。

下个月,致礼就要回复他工作常态,常驻平台半个月,然后回家休息半个月。

半个月的海上生活如同与世隔绝,面朝大海却不春暖花开。单身的时候没觉得多大的事,空下来看电视和队友打牌也能混下去。蜜月里尝尽了女人的温香软玉,好比吃了甜点,不想嚼茅根打发味蕾,一别半月对致礼来说有点残酷。

致礼说:“有哥们一下平台你知道先去哪儿吗?”

乔麦说:“这问题太弱智了,不回家能去哪儿。”

致礼说:“错了,很多人有家先不回,喝酒去。喝花酒。”

乔麦理解为坐牢的人一朝得解放急切放松的心情,但她对有家的人不首先回家感到不可思议。她敲敲致礼的脑袋说:“你也想去喝花酒吗?我可是没意见的。不过,家里棍子伺候着。”

致礼说:“来,我先喝一壶你的花酒,十五天,他妈的,憋死老牛。”

要过半个月的清净日子,她不用在凌晨三点被人在睡梦里揪起来,她要睡个囫囵觉了。

新婚的她习惯了陪伴,想到和致礼的小别,心里也是不舍。

即将到来的半月空窗期,乔麦的日子会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