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小黑:小帅和小美的故事

书名:
乐游原(全2册·连载)
作者:
匪我思存
本章字数:
2877
更新时间:
2023-11-30 17:02:35

我叫小黑,今年七岁,是一匹很英俊的高头大马。一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小帅,本来我在马槽里吃草料,忽然有个人把我牵走了,一直牵到一个少年人面前,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盔甲的人,那个穿盔甲的我认识,所有人都叫他大将军,他的马我也认识,他的马很厉害,能跑得像闪电一样快,是所有马的偶像,平时在马厩不怎么搭理我们这些小马。马厩里所有的小马,都想跑得跟它一样快,好被大将军选中。

我充满期待地看着大将军,结果大将军对那少年说:“十七郎,这是我给你挑的马,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只想翻白眼,撅蹄子。

眼前这个少年还没我马肩高,而且又黑又瘦,我才不想成为他的马。

但是他竟然一踩马蹬,翻身就上马了,动作还挺利索,我又发脾气又撅蹄子,甩了他好久,也没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

“你可还真有点脾气啊!”那个十七郎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脖子。

我气急败坏,但是缰绳被他捏在手里,按规矩半个时辰不把他甩下来,我可就真得是他的马了。我跟你拼了!我再试!再试!甩他!

半个时辰后,我垂头丧气地驼着他跑在黄沙地里,要去一个名叫牢兰关的地方,那里距离安西都护府很远很远。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将军要把我送给这个十七郎,但是牢兰关就牢兰关吧,我可是一匹战马,再艰苦的地方我都能适应。

牢兰关的日子当然比安西都护府要苦,但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苦。十七郎对我挺义气,虽然没有豆料给我吃,但他总是愿意带我去找最嫩的青草。夏天的时候,他带我去河里洗澡,还会把我脖子上的鬃毛都编起来,免得我太热。秋天的时候,他会割好多好多牧草回来,屯着给我冬天吃。冬天下大雪,他会悄悄地溜进马厩里,给我一把他自己舍不得吃的豆子,炒熟的,可香了。

牢兰关的日子过得飞快,还没两年工夫,他已经长得比我马肩还要高了,我也长高了,我的蹄子比牢兰关里任何一匹马都要长,我跑得也比牢兰关里任何一匹马都要快,每次有任何比试,我们两个总是像箭一样地蹿出去,所有的人所有的马都追不上我们,我们两个得意扬扬,像是踩着风,踏着流云,一直能跑到大漠的尽头。

我跟着他也打了好多次仗,每次打完仗,他总要仔细看看,有没有磕到伤到我,其实我机灵着呢,敌人的箭射过来的时候,我早就躲掉了。

我觉得牢兰关挺好的,我和十七郎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经常一人一马坐在大漠里看星星,看月亮。有时候我在河边喝水,他在河边打水漂,他打水漂的本事可是牢兰关数一数二,不,整个安西都护府,数一数二。有时候我喝完水,会叫他一声,他就会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再玩一会儿。”

我有点无奈,毕竟我又不会说话,只会希聿聿,希聿聿。

突然有一天,我们又打仗了,这一次可走得真远啊,我们从牢兰关,一直到了安西都护府,然后又沿着大漠,一直往东走,一直往东走。在路上陆陆续续,又打了几仗,每一次都可艰苦了,也可惊险了。

直到后来,我遇见了小白。

它可真是一匹好看的马,我一激动,就咬了它一口,十七郎拼命地拉我,也没拉住。

你们人类,怎么会懂我们马!

小白像它的主人一样美,它的蹄子也长,嘴唇还是粉色的,我对它一见倾心,但它不怎么搭理我。

十七郎当即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小黑。这名字好,跟小白一样好听,我心花怒放,立刻给十七郎换了个名字叫小帅,因为小白说她的主人叫小美。

小黑和小白,小帅和小美,天设地造的一对,不,两对!

小白告诉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比如小帅第一次见小美,他们两个就打了一架,然后小美把小帅踹井里去了。

什么?我极力地扭过脖子,想看小帅,十七郎他被人踹井里去了?这……这要传回牢兰关,我还怎么在马厩里混?太丢脸了,我抬不起头来。

不过小白说,小帅也没有吃亏,因为不久后,小帅就把小美踹到河里去了。

妈耶,我作为一匹马,真不懂他们人类。

那我咬小白一口,你为什么拼命地拉我缰绳,大晚上的还语重心长地跟我谈心,说对女孩子要斯文礼貌,不要欺负小白。

我为什么咬小白,是因为我喜欢它!我又没把它踹到河里去!

小白永远比我知道得多,有时候小帅约小美见面,都不带我,口口声声说怕我欺负小白,我哪有欺负它!我喜欢它还来不及呢。

不就是咬了它一口!它也撅了我一蹄子啊,我都忍住了没有叫。

后来有一天,我听见小帅叫小美“阿萤”,我顿时又惊呆了,我问小白,她不是叫小美吗?为什么又叫阿萤?

小白说,小美是它给她取的名字,她长得可美啦,难道不是吗?

我被小白骗了,伤心。进门的时候我故意挤了它一下,果然小帅又骂我没风度,为什么不肯让着小白。

我被人骗了,哦不,我被马骗了,我被小白骗了哎。

你被小美骗的时候,你不也伤心,失魂落魄的,我还舔你的手,安慰你呢!

小帅你不要伤心,小美是骗你的,她其实是喜欢你的,这些都是小白告诉我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人要怎么说话,我只会希聿聿,希聿聿。

现在我被小白骗了,小帅你半句话也不安慰我,还骂我没风度。我是一匹马哎,我为什么要有风度。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下次你刷马的时候,我非撅你一蹄子不可。

你为什么又来牵我的缰绳,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我是一匹七岁的马哎,我晚上要吃点夜草,我晚上还要看星星想小白……你晚上让我加班付加班费……哦不,加班的豆料吗?

算了,谁叫我当年没能把你从马背上甩下去呢?认了,认了,认真地跑……让我撒开四蹄跑起来……

咦,是小白呀!

小帅你真好,你一看到小美,马上就从马背上跳下去了,然后小美也笑眯眯地从马背上跳下来了,两个人钻进小树林,不见了,就余下我和小白两个。

小白问我,晚上吃的啥。我还能吃啥啊,草料呗,小帅亲自喂的,饭后点心是一把豆子,没炒熟,生的,有点硌牙。

小白不断地拿蹄子撅我,我都没明白。后来它生气了,咬我脖子,别说,幸好今天我鬃毛修剪过,可帅了,还辫起来了。我趁机在它脖子上蹭了一下,它甩了甩尾巴,打了我一下。

有个东西从它马鞍下滚落到地上,我低头一看,咦,居然是萝卜。

小白还是十分高冷,打了个喷鼻,我懂了,垂下头,咬了一口那萝卜,真甜啊。

小白在我旁边踱来踱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草,我知道这个萝卜是它特意带来给我的,它可真好,还特意带这么甜的萝卜来给我吃。

小帅和小美手拉着手从树林里出来,他们通常还要站着说好一会儿话,我趁机又在小白脖子上蹭了蹭,小白撅蹄子叫我滚开,只要小美在它面前,它总是这么装模作样。

为什么啊,我不是很懂,小帅和小美都手拉着手了,我怎么就不能蹭一下小白的脖子呢?

每次见完小美,小帅都可开心了,我甩开了四蹄撒欢一样地跑,小帅先是唱歌,后来又跟我说话。

小黑,小白好不好看?

这不废话吗?我的小白当然好看!全天下最好看的马就是它了!

小帅又想起小美了,每次他想到她,脸上就是这种傻瓜一样的表情,得意扬扬,好像又心满意足。

你们人类真奇怪,为什么一见面,先把对方踹到井里去,再把对方踹到河里去,才是喜欢?

我们马就简单多了,就咬个脖子而已。

娶了!

小帅脸上又露出那种傻瓜一样的笑容。娶了,回牢兰关!生一堆娃娃!

我想了一下,觉得小帅娶了小美,生一堆娃娃,确实不错。我和小白也生好多小马驹,等我老了,跑不动了,小马驹都长大了,每一个载着小帅和小美的娃娃,在牢兰河边大呼小叫,像箭一般蹿出去。

不错,挺不错!

不过这名字可得好好取一下,不能再叫小白小黑这么草率了,我忽然有点发愁,我和小白,不会生出一匹斑马吧?!

番外完)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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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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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牢,披头散发的男子被捆绑着四肢挂在墙上,他身上到处是血迹,已经让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是伤口,哪里是蜿蜒下来的血水。

牢笼之外是几名婀娜女子,为首的女子戴着幕离,挡住了整张脸,但依旧能感觉出来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牢中男子。

她神情专注,听着牢笼里他粗重的呼吸,一声更比一声绵长,一声更比一声弱小。女子手掌一紧:“进去,取血。”她一开口,声音竟是沙哑粗粝得仿似九旬老妇。

“教主……”身后的女子有几分犹豫,“今日已经取过血了。下次取血应该等到明日午时……”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那被称为教主的妇人反手便甩了侍女一个耳光。

“你看不出他今晚就快死了吗?”幕离后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被打摔在地的侍女,“等到明日午时,你想让我前功尽弃?”

不一会儿,侍女便捂着脸开始哀哀叫了起来,叫声慢慢变大,她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待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众人才看得清楚,她脸上被妇人打过的地方已经烂开了一大半,血肉模糊,白骨骇人地露了出来。

她凄惨地叫了两声,最后捂住脸的手终于落下,她躺在地上,撑着眼,再无气息。

“你们谁还有话说?”

身后众女子噤若寒蝉。各自默默地净了手,开了牢门,进了牢笼之中。

一人打开一个金色锦盒,一只仿似桑蚕一样的虫子在其中扭动。一人将男子心口附近的血迹抹掉,一人自旁边取来金刀,在男子心口处划开一条小口,新鲜的血液流了出来。登时锦盒中的虫子像是被强烈地吸引了一样,开始狂躁地扭动。

侍女将盒子放到男子心口之上,虫子瞬间便爬到了男子伤口处,开始吮吸他的血液。吸得极为大口,让它本为白玉颜色的身体渐渐变得血红。

看着颜色变得差不多了,侍女便用软刷去将虫子刷进盒中。但刷了两下,侍女倏尔面色一白。

“教主。”

牢笼之外,妇人声音一沉:“怎么了?”

“头……玉蚕的头爬进伤口里了,出不来……”

妇人幕离一飞,踏步便进了牢笼之中。不过这几步路的时间,那侍女便已经发出了连连惊呼:“爬进去了,玉蚕爬进去了!”

待得妇人行了进来,男子胸膛之上已再无玉蚕身影。

牢中静默,另一边的侍女忽然余光一动,她看着被绑起来已经九十九天未曾动过的男子指尖微微一弹。她还在愣神,便听那方又有人惊呼:“他的伤口……”

他的伤口,竟然开始……慢慢愈合了……

妇人看着男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随即发出了压抑不住的一声低笑:“成功了。本宫的蛊人,终于成功了!”

她一笑,就在这忽然之间,那男子倏尔一握拳心,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套住他手腕的铁链应声而断,崩断铁链的力道之大,让铁链生生嵌进身后的墙壁当中。

男子一睁眼,双眸之中全是一片腥红,宛如野兽的眼睛,饶是五官精致,此刻看起来也显得极为瘆人。

妇人大笑:“好孩子,好孩子,今天,你便是我灵长门的镇门之宝!有了你,我回南疆,指日可待!”而这句话话音未落,男子倏尔伸手一把掐住了妇人的脖子。

他掌心用力,妇人脸色立时脸色一片青紫。

“松……孩子……松手……我是你主人。”

男子丝毫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手臂一甩,妇人便如布偶一般被扔在了墙上,将墙壁撞得凹陷了一个大坑。

他一声嘶吼,宛似野兽深夜的咆哮,霎时间,地牢之中,血光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即将破晓,他昏昏沉沉地走出地牢,在林间狼狈而行,举目远眺,是大晋王朝塞外略显荒凉的城楼。

粗气在他口鼻之间哈出,夜的寒凉将他的气息瞬间卷成了一团团绵软的白雾,然后被他自己撞散。

一步一踉跄,他盲目地向前走着,天边残月的光穿过林间枯枝洒在他身上,照出了他一身黏腻的腥红。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更是有一条鲜红的印记仿似火焰一样往上爬,延伸到他的脖子,脸颊,直至左边眼角处,方才停止。

心脏里仿似有剧烈到几乎能撕裂灵魂的疼痛在折磨他。

他紧紧咬着牙,神色痛苦。

踏出林间,周围再无树木可以搀扶,他脚下一滑,径直向斜坡下滚去。

冰冷塞北的黎明最是冰凉,他闭着双眸独自躺在荒地之上,枯草结霜,他感受着身体肌肉开始颤动,一点点,一寸寸,身体中有骨头被挤碎的疼痛。

体内部宛如被岩石挤压了一般,骨骼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他高大的身形慢慢缩小,最终……

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孩。

晨曦的光迈过远山,斜斜的洒在荒凉的塞北大地之上。

忽闻远方有人打马而来,马蹄踏动大地,带着铁与血的气息,转瞬行至这方。他闭着眼,不为假装,只因为实在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将军……”有粗犷的男声唤了一声,“您看,那里仿似有个孩子。”

马蹄轻踏,停在他身侧,有人翻身下马,来自本能的,他想确认来人是否有害,他拼尽力气地睁开眼,却在逆光之中看见贴身而制的红衣银甲勾勒出一个女人单薄的轮廓。

一个女的……将军?

看了这一眼,他便再无力气,眼睛又阖上了去。

女子背后另有两名铁甲男子,副将罗腾见了小孩有些惊讶:“哎哟呵!这小孩,一身的血!好生骇人!”

另一副将秦澜倒是淡然些许:“将军,这小孩胸膛上有印记。”

“火焰纹,倒是纹得好看。”伴随着这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微凉的指尖轻柔地抚上了他胸膛上的图纹。

女子指腹划过之处,引起一阵战栗,胸腔里仿似有一头沉睡不久的凶兽被抚摸苏醒,在他心头蠕动,霎时间,他只觉体内燥热非常,口干难耐,鼻尖吸入的空气里他开始嗅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

是血的味道。

来自面前这三人的身体之中,从他们各自的心脏里奔流而出,在他们体内循环往复,让他们保持鲜活的生命。

鼻尖嗅觉越发敏锐,鲜血对他有难以言喻的诱惑。

特别是面前这女人的鲜血,有无法形容的芬芳……

他体内躁动,而面前三人却并不知道。

“小孩长得倒是可爱。”女将军拍了拍他的脸:“捡回去吧。”

“将军……”秦澜很无奈,“这小孩来历不明……”

罗腾倒显得大大咧咧:“俺听说常西戎有以人祭祀的习俗,今年塞外天气尤为寒冷干燥,这孩子或许是他们用以拜神祈祷安度寒冬的祭品?”

“祭品如何会丢弃在此,还衣衫褴褛,遍体鲜血……”

听到血字,他心中欲望更甚,喉头滚动,口干似有火烧。

“他好像渴了,先拿点水来。”女将军唤了声。紧接着便是水袋的盖子被“啵”地拔开的一声。她却没像她话语中那样直接地将水倒入他的口中,而是细心地润湿了手指,以湿润的指腹轻轻沾湿他的唇瓣。

水是没有味道的,可因在她的指尖上便诡异地染上了一抹致命的芳香。

有她的气息和血的味道。

当她的手指第一次离开他的唇瓣,他便像饿狼被抢走了嘴里的肉,心头狂躁狠戾的情绪几乎要控制不住。于是在女子的手指第二次抹上他的嘴唇之时,他几乎是无法控制地一张口,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指。

食指皮肉破裂,牙齿陷入她的血肉之间,血腥味登时遍布口腔。

女将军吃痛,低低抽了口冷气,手指下意识的往后抽。可他却不肯松口,喉头滚动,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那指尖渗出的血吞入胃里。

血腥味溢满口腔,胃中大暖,仿似被点上了火,然后这烈焰便一股脑地烧至他心头,烫得他心尖发疼,刺得他整颗心脏狂跳不止。

“将军!”两名男子见状,连忙上前,一人用力去捏他的下颚,他抵死不放。

另一人则粗声大骂:“狼心狗肺的小王八蛋。看老子不卸了你下巴!秦澜你放开,让我来!”粗糙的大手捏上了他下巴,女子却是一声轻喝:“罗腾!”

罗腾动作被喝止,可他却也没放手,而是极为气愤地道:“将军!这王八羔子咬你!”

“我不知道他咬我吗?”女子斥了一句,有些嫌弃地打开他的手,与男子相比,她的手指纤细许多,可她就用这样两只手指在他下颚关节上一捏,他便觉双颊一酸,再无力锁紧牙关。

“让你来你得把他脑袋捏碎了。”她指责了一句,遂将手指抽了出去。

可流出的血液已经融进了他的身体当中。

虽然这点血远远不能让他满足,但体内的躁动仿似就这样被这少量的血液安抚了下来。

“将军。”被称为秦澜的男子声音满是忧虑,“你的手……”

“小孩力气,皮肉伤而已。”他咬了她,她却没有将他放开,而是将他扛在了肩头,“走了走了,回营。”

罗腾心急吼了出来:“将军你要带这小狼崽子回去?”

黎霜将他放到了马上:“孩子而已。”她也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后,将浑身无力状似昏迷的他抱在怀里,语气轻描淡写,“我幼时便不也是这般像野狼一样的,被阿爹捡回去了吗。”

此言一出,再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