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王妃她要跳崖!”
丫鬟的一声惊呼,把正在拜堂的攸王和侧妃虞凝雪都逼到了后山。
看见悬崖边这道肥胖丑陋的身影,墨凛攸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虞十鸢,你又在这里玩什么花样?!”
他旁边身穿红色婚服的女人妆容精致,弱柳扶风,含着泪语气焦急。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你不愿意我嫁给王爷,我现在就离开王府,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墨凛攸扶住身旁的女人,一阵心疼。
明明是姐妹,妹妹这么心地善良,姐姐却心如蛇蝎,有这么多心机手段!
“她想跳崖,那就让她跳!”墨凛攸冷冷开口。
看到男人眼中的讥讽,虞十鸢不禁苦笑。
曾深藏心底的倾慕,此刻都化作利刃,将她本就满目疮痍的心脏刺得鲜血淋漓。
“王爷,就此别过了。”
墨凛攸就知道这女人又在装腔作势,接下来又要各种陈情表述,他早就厌烦了。冷声道:“虞十鸢,闹够了就滚过来!”
是啊,她闹够了。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决绝转过身,在众人瞪大的眼睛中,对着悬崖一跃而下!
……
虞十鸢睁开眼,耳畔有簌簌冷风吹来,低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自己。
此刻的她,居然挂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要不是她下意识抓住藤蔓,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
大段的记忆霎时涌进脑海。
这里是南昭国。
原主本是相府嫡女,生母在她五岁时难产去世,之后渣爹就将她送去乡下庄子,这一待就是十年。
等原主再被接回相府,还没三日她便得了怪病,发胖脸长红斑,变得丑陋吓人不说,连嗓音也哑如破锣。全府随便一个杂役,都能欺辱于她。
已经够惨了,偏偏原主有一日误入酒楼房间,那房里燃着强效催情的熏香。她一阵腿软,就被昏暗中霸道又呼吸灼热的男人按在床上。
失了身子,男人却以为春药是她下的。娶她进门的第二天就将她关进冷院,又没过多久娶她的妹妹为侧妃。
被庶妹在拜堂前去冷院冷嘲热讽后,原主彻底心灰意冷决定跳崖。结果狗男人来了,不阻拦就算了,还出言相激。
虞十鸢不禁在心底骂。
她这妹妹绿茶歹毒,这个渣男王爷也不是好东西。
但现在她穿进来了,不但要带着原主的份一块活下去,也迟早要让渣男贱女付出代价!
虞十鸢攀着藤蔓,忍着浑身剧痛爬到了靠近崖壁的树桩上,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这具身体现在的状态太差了。不仅有中毒迹象,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也受到重创,五脏六腑几乎没一个好地儿。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眼睛顿时一亮。
血凤镯!
没想到这次重生,她在现代解锁的医疗空间也跟过来了!
虞十鸢一抬手,手心顿时出现了一针强心剂,熟练地注射进身体里。
这种药剂是她在现代时专门为濒死的重症患者研制的,治标不治本,但是关键时刻拿来保命很好用。
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挂掉,虞十鸢顺手给自己把脉,下一秒却瞪大眼睛。
这是,喜脉……
原主居然有孕了!
……
五年后。
南昭国都,繁闹的大街上人流如潮。
通往攸王府的长街挂满红绸,远远就能听见喜庆的敲锣打鼓声。
人人皆知,五年前攸王妃在攸王迎娶自己庶妹之夜跳崖自尽,导致攸王与侧妃婚事礼仪未成。
今日,正是攸王迎娶侧妃重办婚事的大喜日子。
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在行进。
忽然帘子被掀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团子探出头,好奇看向外面:“娘亲,这里就是上京城?”
小团子五官精致软糯,声音奶声奶气。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旁边的女人却一把将他抱回座位,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虞星然,娘亲不是说了吗,坐马车不准往车外探头。”
“我知道嘛娘亲。”小团子吐吐舌头,却还偷偷想向外张望。
虞十鸢知道儿子是想出去玩,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小姐,攸王府到了。”
虞十鸢掀开马车车帘:“王婶,你先带然然去客栈,等我忙完事情就去找你们。”
转身捏了捏小团子的脸,叮嘱:“你要乖乖听王婶的话,不许到外面乱跑,知不知道?”
虞星辰立马挺起小胸脯:“知道知道,娘亲放心,你就去忙你的吧。”
脸上被小团子吧唧亲了一大口,虞十鸢才走下车来。
攸王府门外满地都是鞭炮燃尽的纸屑,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味,显然是新娘子才刚刚被接进门。
门内有亲朋戚友的交谈声和锣鼓的喧闹声,不绝于耳传来。
还真是热闹。
比起她当年孤身一人冷冷清清被花轿抬进王府,没有鞭炮没有锣鼓没有席面,甚至连个来祝贺的宾客都没有,墨凛攸真是给足了虞凝雪这个侧妃排面。
门外有专人迎客。
“这位姑娘,您是哪家的小姐,可有请柬?”
虞十鸢没回话,却眯了眯眼向前,抬手就将门外那张泛了黄的悬赏告示撕了下来。
那告示上画的女子体态臃肿,五官都挤到一起,脸上还有大片红斑,丑得不忍直视。
下人大惊:“姑娘,这是我们王爷寻找王妃下落的告示,你怎么能……”
虞十鸢在面纱下挑眉。
下一秒,转向大门抬起腿,哐的一脚就将直接王府大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