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淡星稀。
深山散布着几处昏黄的灯光。
一间乡村的泥瓦土砖房外,李三蹲在窗前,边吹口哨边逗着蟋蟀。夏日的空气格外沉闷,难得今晚有些风,适合乘凉。
李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时间过去许久。
“啊!”
隔壁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叫。
听到这个声音,李三终于“蹭”的一下站起来,急匆匆爬上自家院墙,向隔壁窥去。
墙那边,是一个脸色酡红的醉汉。这时,醉汉正把手中的一副晾衣架,狠狠抽向身前的女人,嘴上更是不住的怒骂。
“你个烂货,都结婚好几年,也没给俺生出个一儿半女,废物!”
“这么多年怀不上娃,你叫乡里人怎么看俺?俺家还怎么传宗接代?咋娶了你这扫把星,只会给俺丢人的烂货!”
被打的女人正是这名醉汉的老婆,其长得十分漂亮,身材热辣,脸蛋姣好。
再加上这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一眼望去,就能把人勾起火来。
而那晾衣架每抽她一下,却会在女人光洁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女人就始终缩在墙边,哭哭啼啼承受着打骂,只敢痛叫不敢还口。
此刻,女人遍身伤痕。
“你娘的!”
李三看得直咋舌,心里十分痛惜。
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舍得打?
真你娘个混蛋!
女人叫黄静,本是桃杏村里有名的美女,却偏偏就嫁给了这样一个醉汉酒鬼。还因为婚后没有怀上孩子的事,要夜夜遭受这醉汉的欺压,简直是一朵娇花被驴糟蹋了。
让谁看了,谁不怜惜?
黄静哭喊:“你凭啥打我,俺生不了娃,又能咋办哩!”
“你还敢跟俺顶嘴?”
“啪!”
晾衣架被醉汉当场抽断。
醉汉名叫陈虎,是村委主任的儿子,也难怪能这么嚣张,酗酒打老婆。
陈虎又骂道:“烂货,你要真害怕,有本事就生个娃给俺,要不俺天天晚上都打你一通!明年要是再不能生娃,俺连饭都不给你吃!”
说完,陈虎摇摇晃晃离开院子,想必又是外出喝酒去了。
“俺怀不上,又能咋办,你到底想让俺咋办嘛!”
黄静一边抽泣,一边叫怨。
衣物下,原本光滑白皙的腿,被晾衣架打出了一道道红痕,显得格外刺眼,有些破坏了原来的美感。
黄静抚着伤痕,默默哽咽,起身回房休息。
“哎。”
李三见状哀叹一声。
真可惜了一个大美女呀。
攀在院墙上又向那边望了几眼,也只得悄悄跳下来,回到自家屋里睡了。
……
空荡荡的老屋。
李三缓缓睁开眼睛。
面对着家里陈旧的屋顶,干枯的房梁。
无聊之极。
几年前,李三唯一的亲人,开了半辈子诊所的老爹,花光积蓄,供李三进城上了大学。在桃杏村这偏山僻壤的地方,李三是唯一的大学生。
不料上个月毕业准备回乡时,老爹突然去世,李三只得匆匆葬父,接手他的诊所。
而隔壁的女人黄静,多年前就对李三父子比较照顾。自从老爹去世后,黄静就是李三在村里仅剩的还算亲近的人了。
看到黄静嫁人后,就因为怀不上孩子,又挨打又挨骂,李三心里也着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
一夜匆匆而过。
清晨,诊所的窗户被敲响了。
“谁呀?”
李三勉强爬起来,开门看去,顿时眼睛一亮,道:“静姐!这么早来找俺有啥事?”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黄静。
此时的黄静穿了一件宽松的素色布衫,衬得身材窈窕,正笑盈盈的望着李三。见黄静笑得这么好看又迷人,李三不由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老三,你傻笑啥呢!”
黄静叫了他一声,说道:“姐来买一瓶红花油,治伤的药酒,有没有?”
“俺给你找。”
李三扭头取了一瓶跌打酒出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没等李三提问,黄静就自己撒谎:“昨天在外边摔了一跤,皮都摔破哩,差点破了相。”
“姐摔不摔都一样漂亮。”
李三嘿嘿一笑。
“贫嘴!”
黄静笑着在他肩上锤了两下。
李三清楚,她的伤其实是自家丈夫陈虎打的,但她害怕陈虎,没有胆量说才要撒谎。
这时,黄静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咬着嘴唇小声说:“老三,趁你虎子哥没在家,姐还有个私人的事要请你帮忙。”
李三一听,立刻目光炯炯地说道:“姐,你还有啥困难跟俺说,俺一定帮!”
黄静有些扭捏:“那咱去屋里说,被人看见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