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阴棺 7.7
完结 签约作品 现代言情 都市奇幻
作者: 问予春色 主角: 苗玥 殷九霄
33.26万字 0.2万次阅读 10.4万累计人气值
更新至 第146章 终章 2023-06-21 00: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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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杀伐果断+恐怖悬疑+玄门诡术】 苗村里的老人说,我从小身上就一直带着点邪性。 我妈生我那日寨子里阴魂四走,百蛊夜行,各种奇诡异象层出不穷。 大祭司不惊反笑,狂笑着奔走相告:“蒙蛊神不弃,新任守棺人降生!!” “苍天佑我苗蛊寨!” ...... 我从小就能看见一扇将开未开的黑棺门,里边时常传来阴森可怖的声音。 大祭司总会抓着我的手,弯曲成爪状,在门上轻叩四下,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咚,咚,咚咚 我叩了十年的门。 某日,那缝隙处竟弹出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臂,一把将我带进了阴门之中.......

第1章 阴棺门

苗村里的老人说,我从小身上就一直带着点邪性。

别误会,在寨子里邪性是个顶好的夸人词。

因为越邪性的人养的蛊越毒。

我妈就挺邪的,长得漂亮心却很毒,年轻时候是寨子里最厉害的女娃娃,一手养蛊术能在十里八弯横着走。

她生我那天正好天狗食日,太阳被完全吞没之时屋里传来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这是极阴之兆。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些平日里乖顺的蛊虫全部都暴走了。

我家门口的土路上密密麻麻爬了一层虫子,足足堆了半层楼高,黑黝黝的一片几乎看不到路的影子。

村里人被这异象吓得不轻,忙叫仙姑婆来看。

仙姑婆是寨子里年龄最大的人,活得久见得也多,久而久之她就成了村里的祭司,谁家里出了怪事找她准没错。

而且听说她年轻时还是洞女.....

洞女是指寨子里到了婚龄却未婚的女子。

她们会被人送进洞里,被献给洞神。这样的女子回来后没几天就会脱水而亡,可仙姑婆是个例外。

老人们总说她没福气,不能被神接走享福。

但是从那之后,她性格就变得极怪且残忍万分,

喜欢养一些恶心人的虫子,比如尸蛆,那种长在刚死不久人身上的东西。

我曾经见过一次,那个死了的家伙是误入寨子的外乡人,看上村里的姑娘打算强抢。

然而下一秒,他的口鼻处突兀的灌涌出黑色的鲜血,捂着肚子呕出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

那是一只只尸蛆,白嫩的肥硕虫子挤在一块纠缠,看起来格外恶心。

这男的没一会就死了,仙姑婆往他身上撒了点粉末,他的全身血肉瞬间融化,血不见一滴,空落落地只剩骨架。

但她对我却格外好,据说我出生时她高兴得杀了一头牛活祭,把牛血绕着我家撒了一圈。

我爸气得差点没跟她打起来。

仙姑婆当时就捧着血碗,大笑着说我家是有福气的,生了个被老祖宗看中的娃。

“将来啊,能做这寨子的新任守棺人!”

“这是老天保佑啊!”

......

我们苗蛊寨是极偏远的地区,平常人迹罕至,别说通电通网什么的,甚至连个像样的学校都没有。

寨子里的孩子都不读书,他们跟着自家大人学蛊术,每家养的蛊都不一样,有强有弱。

每月十五是为孩子们举办的斗蛊日,谁家的蛊更毒,在那天斗一斗就全知道了。

但是我妈从来都不教我,她老是揪着我耳朵说:

“傻丫头,你八字太阴,养蛊这种阴毒的法子会让人短命,这辈子啊你就别想养啦!”

可每次看见别人养蛊我就十分眼馋,于是每天就拽着我妈死缠烂打。

一天恰好被仙姑婆看见了,她就拉着我说要教我养蛊,养苗寨里最毒旳蛊。

不得不说,当时我心动了。

但是我妈冷冷瞪了仙姑婆一眼,不顾我的挣扎,扯起我的胳膊就走,临走前还啐了一口骂了句老不死的。

仙姑婆也不反驳,嘿嘿笑着冲我露出微黄的牙齿,嘴巴一动一动。

她说,这都是命。

当时我读懂了她的唇语,却不明白她的意思。

后来再想想,确实如她所说,往后我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一步朝那个结局走去。

彼时我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养蛊人,成天背着一副棺材,于是道上的人叫我棺姐。

我觉得这个名字贼难听,但棺材里的人却很喜欢,偷摸着伸出尾尖勾我的手。

说回现在吧,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自以为是背着我妈,偷偷跟仙姑婆学蛊。

这件事我瞒了我妈好几年,直到某天我妈在家里的地下室里找到好几个装蛊虫的坛子。

揭开盖子一瞧,无数蝎子,蛇,蜈蚣正扭缠在一块,互相撕咬,啃噬。

寨子里养蛊本是一件常事,大人们也从不会管自家孩子养了多少。但自从生了我之后,我家里就不养蛊了,我妈也把养蛊的东西烧了个干净。

发现那几个坛子后,我妈差点没把我打死,哭着骂我不孝女。

那动作简直跟恨不得没生过我一样。

我跪在地上挨骂,心里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也罪不至此吧。

总之那时候我是又委屈又后悔.....

好在我爸拦住她,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劝了几天她才松口。

每次我从仙姑婆那里回来,我妈总是耳提面命说:“那老不死的不是个好东西,你学她的蛊术可得留个心眼!”

苗家的蛊术是口口相传的,没有文字,所以很难完整的传承下来。

但我在蛊这方面确实无师自通,听仙姑婆讲了几句,自己捯饬着就能养出剧毒的蛊虫。

跟着仙姑婆学了几年,我就差不多学会了她教的所有蛊术。

那时候的我跟阿婆很亲,啥事都愿意跟阿婆说,也瞒了我妈不少事。

瞒得最深的秘密是关于一扇黑色的阴门。

也许是出于我妈不让我学蛊的叛逆心理,我只把这事告诉了阿婆。

我跟她说我从小就能看见一扇诡异的黑棺门,门上画着扭曲的血色符文。

每当夜深人静时那门缝里总会渗出黑红交杂的液体。

它如鬼魅一般跟在我身后,夜晚时分,只要我抬头,就能看见它树立在我床边,无论我怎么躲都躲不开。

阿婆不惊反笑,安慰我说:“娃娃别怕,这是神迹!只要你在每月十五敲一次门,就什么事都没有啦!”

“那我该怎么敲?”我问。

阿婆慈祥地捏了捏我的脸:“阿婆教你。”

望着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我却觉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阿婆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猪一样。

带着些许怜悯,些许喜爱,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欣喜若狂。

那月十五,阿婆确实就像她所说的,握着我的手,一点一点教我。

一次要敲四下,咚,咚,咚咚。

敲门声刚止,大片粘稠的鲜血突然从门底渗出,仿佛是有生命一样,漫过我脚背,最后爬满整间屋子。

没一会功夫屋里就变得腥气四溢。

看见这景象,哪怕是看惯了各种恐怖场景,我也怕得浑身发抖:“阿...阿婆,这是什么?”

阿婆不说话,一脸贪婪地用手捧起地上的液体,大口大口吞咽下去,一点都不嫌脏。

乱糟糟的头发被她粗鲁地拨到脑后。

她猛灌了几口那液体,然后扭头看向我,想要像往常一下冲我笑,可那狂喜后扭曲的面部表情完全没办法恢复。

于是她只能僵硬地扯起嘴角,招呼我说:“这可是好东西!丫头,你也来喝!”

“我...我就算了。”

我匆匆退后几步,离那阴门远了些。

阿婆见我不愿意喝也不勉强,慢悠悠用手捧起那血液,自顾自喝了起来,仿佛在享受什么绝世美味一样。

我看着她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疯婆子居然是那个慈祥的阿婆!

一刻钟之后,这些血就全部被吸进了门里,地板上竟然半丝血渍都没有。

阿婆擦了擦嘴角的残留,像往常一样跟我道别,然后神色如常走出我的房间。

从那天之后,阿婆要我每月都敲门。

可小时候我贪玩,有一次跟小伙伴们斗蛊,忘记敲门这事,当晚那门里就传出极恐怖的声音!

像是老人临死前力竭的呢喃,又像是女人发疯时的尖叫,夹杂着长指甲挠门的声音,整整叫了一晚上。

那晚之后,我家里出了许多怪事.....

首先是隔天早上起来,家里的蛊虫全部翻了肚皮,我那条本来打算做本命蛊的蛇蛊也死状凄惨,蛇眼圆睁,蛇身被啃咬得七零八落。

我简直心疼的要命,这蛇蛊是我花了一年去山里抓来各种毒虫蛇蚁生生喂出来的。

此前每日我还会喂它我自己的血,就这也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养成!

死掉的蛊虫暂且不提,不知道是不是泡了那来历不明血液的原因,当天下午我就发起了高烧。

我妈给我吃了好多草药都没用,急得抓了一把蛊虫往我嘴里塞。

我爸去山上找给我药却不知怎的摔了一跤,人给摔傻了,被接回来后疯疯癫癫,嘴里直念叨着门。

我整整烧了三天才醒过来,一摸脸,几乎瘦的皮包骨头。

我妈流着泪靠在边上,说你终于醒了。

她手臂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旁边的一个小碗里用血泡着半条似蛇非蛇的东西。

跟蛇一样的身体,头顶却似有小角。

这是.....蛟!?

我震惊地望着我妈,我妈强撑着笑说这是我爸从山里抓来的,多亏了这东西我才能醒过来。

我爸痴笑着趴在门边,嘴里正咕哝听不清的话。

我知道,我爸恐怕是得了被山里的魂给魇住了,好不了了.....

我妈顺着我的视线望向我爸,然后别过头不忍再看,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忘记,每月老老实实按时间敲门。

在我十八岁那年,阿婆让我正经穿上苗服敲门,我心里觉得奇怪,可还是照做了。

那天敲门格外诡异,我敲第一下时,门那边似乎传来了回声,极细微,我并没注意到。

剩两下敲门都很正常,直到最后一下.......

那半开不开的黑门陡然被拉开,阴风大作,黑漆漆的门里突兀的探出了一条苍白的手臂死死扣住我手腕!

这是什么东西!?

我被吓了一大跳,拼命往后退,可那手臂力气极大,硬是把我整个人一步步往门里拖。

冰凉的手指用力扣住我的手腕,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