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书名:
9区1栋驯兽师恋人
作者:
红樱
本章字数:
9006
更新时间:
2022-10-17 10:13:42

[1]我亲爱的驯兽师男友

某处偏僻无法开发的山林地带,森林密布茂盛,高耸屹立。

丛林中常年阴湿,阳光透过树叶间隙零零散散地洒落在草地上,鲜有人来往的森林里,终日寂静无声。

唯有鸟兽时不时低语鸣叫一声,充满着原始森林的自然风貌。

“砰!”

而这一切,随着一声枪响,被彻底打破了!

歇息在树干上的小鸟皆数扑棱着翅膀离开,树叶抖动摇曳,原本寂静的森林在瞬间险入了恐慌。

“砰砰!”

“啊!救命啊!”

枪声还在继续,有人惊恐地大叫。

一群人争先恐后在林间逃窜,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声响。

“嗷!”

树林后有狼对着上方嗷叫,越来越多的狼相继而来,追赶着前面慌张逃命的人类。那是一群装备齐全的白皮肤黄头发的人,手扛着猎枪,此刻全部退到了一起。

他们往后望去,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倘若不小心跌下去,就算不会粉身碎骨,也会伤残。

“我们完了,都完了!马上就成为它们的午餐了。”有人绝望地大喊,丢下枪。子弹已经用尽,留着枪还有何用?

“老子跟它们拼了!”一个肌肉结实的魁梧高大男人掏出了一把刀,虎视眈眈地瞪着它们。

“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是你们说这里出现过一只狼,说什么偷偷过来猎捕,现在呢?这是一只吗?明明是一片!”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的狼群,一个胆小瘦弱的男人悔不当初。

“啰唆!吵死了,再多说一句,先把你丢过去喂狼!”那魁梧男人不耐烦地怒吼,恶狠狠瞪了瘦弱男人一眼。

眼看一群狼朝他们不断逼近,刚才还有时间斗嘴的众人没了再互相埋怨的心思了,他们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不管了!得冲出去才行,必须有一个诱饵!”显然是领队的魁梧男人扫了同甘共苦的兄弟一眼,在他们恐慌畏惧的目光下,他的眼神突然盯住了刚才埋怨的瘦弱男人。那瘦弱男人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就慌了。

“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救了我们大家,我们都会感激记得你的。”说着,不容他拒绝,魁梧男人一把揪住瘦弱男人就往狼群里扔去。

“啊!不要不要!”瘦弱男人摔滚在地,他手忙脚乱想爬起来逃跑,却因太过害怕手脚发软而瘫倒在地。

眼看着流淌着口水,张开嘴露出锋利尖牙的狼,他浑身颤抖着抱着自己尖叫!

要被活生生剥皮拆骨了,肉会被一片片咬下,他会血流成河,暴尸荒野,死不瞑目!

“咳!”

一道突兀的咳嗽声传来,张着尖锐的牙准备咬在男人脖子上的狼顿了一下。

其他的狼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它们似乎在和什么人僵持着,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茫然,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沉稳的脚步声,一群人都抬头循身望去,只见森林中,有个人影走了出来。

随着对方的接近,那些人喘着粗气,不由得都退开了,似乎很忌惮来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当来人身影逐渐清晰,他们都不由得震惊得瞪大了眼。

那是一个男人,黄皮肤黑头发,年轻、挺拔、俊朗,他穿着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衣扣,隐约间可见锁骨,衣袖被挽起,露出了半截手腕。

休闲的灰色棉布裤,虽不松垮但也不紧致,却完美地展现出修长的双腿。

一头碎发略微凌乱,他的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双瞳孔却深邃漆黑,眸中透着如鹰般犀利冷锐的光。

如果真要准确地形容他,那就是看着他,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人,而是一只凶猛的猛兽。

“谁,谁啊?你们知道这森林里有人管吗?”有人反应过来后,对身边的伙伴询问。

“看他的模样,很可能是在这儿住的,否则我们一路经历千辛万苦,才狼狈不堪地走到这里,你们看他那样,是想进到山里就能这样走进来的吗?又不是逛后花园。”魁梧男人镇定地分析。

他们的对话全程都是英语,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懂,反正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了。

场面很诡异,他们恐惧害怕群狼,而那些狼,却好似忌惮来人,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许久,才听得那年轻男人冷冰冰吐出了一个字:“滚。”

说的是当地语言,但对于已经来到这里一段时间的他们,对粗话早已了若指掌,简单的一个字,所有人都听懂了意思。

魁梧男人啐了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凶狠道:“小子,你说什么?这林子是你家的啊?这么嚣张?老子就偏不走了怎样?”

对方没有说话,一声不吭,但那双骇人的漆黑瞳孔一直注视着他们。

“这傻小子是不是听不懂咱们的话?”其中一个嗤笑道。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次。”谁料他的话音落下,对方竟然用纯正的英文开口了。

所有人对视一眼,他们看了被吓晕过去,翻着白眼还失禁的瘦弱男人一眼,以及突然都停下来的狼群。

为首的魁梧男人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狞笑一声。他提起枪,对准着对方警告道:“我这把枪里还有子弹,识相的就给我滚,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的头!”

阎亦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漆黑的瞳孔里弥漫起一股暴戾的气息,宛如即将发怒的猛兽,那眼神让人后背发凉。

一瞬间,刚才稳静下来的狼群纷纷移动起来,再次朝他们围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得再次后退,他们手足无措地慌张大喊:“怎么办?又围上来了!”

“别过来!停下,都停下!该死,怎么现在不听话了?”

“啊!”

而很快就有人被咬中了大腿,疼得大叫起来。这一下他们真的慌了,这些狼不是摆设的!

“要么滚,要么喂狼。”阎亦封低沉的嗓音透着凛冽的阴狠。

“我们滚,马上滚!放过我们吧!”有人求饶了。

伙伴血淋淋的模样摆在他们眼前,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害怕了。

“住口。”阎亦封对着准备一口咬在一个男人腿上的某只狼命令,它顿了一下,似乎不想听他的话,张嘴又要咬下去。

“欠揍吗?”阎亦封不耐烦地冷冷道。

听到他这话,那只狼缩了缩脖,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垂头丧气地退离了他们。

看到这一幕,一群人对视一眼,看着阎亦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他们什么东西都不要了,相互搀扶起受伤的伙伴拔腿就跑,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山下不远的沙路上,无人的偏远山区肃穆萧条,一辆军用越野车孤零零地停在一边。

驾驶座上的杨龙啸降下车窗,他探出头往外瞅了瞅,还是没见到人影。

胳膊肘搁在车窗边上,杨龙啸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敲打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晌,他还是做了决定。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他美滋滋地掏出一根,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后露出了享受满足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瞟,注意到不远处缓步走来的颀长身影,杨龙啸手忙脚乱赶紧掐灭了烟,将烟一把扔出窗外,他双手挥舞着企图将空气中的烟味挥散。

阎亦封走过来时,杨龙啸在车里摆出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对他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阎亦封打开车门,扑鼻而来的烟味让他眉头一皱,他不悦地看了杨龙啸一眼。

杨龙啸心虚地撇过头,阎亦封依然死盯着他。

杨龙啸妥协承认:“好啦好啦!我抽烟了,但是,只有一口,真的只有一小口!”他竖起一根手指头,义正词严地保证。

阎亦封没说话,但也没再追究,坐上车后便系上安全带。

杨龙啸抹了把虚汗,小声嘟囔:“知道你嗅觉灵敏,下次不抽了还不行吗?”

阎亦封依然沉默,只是对他伸出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杨龙啸疑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在车里一阵翻找。

“我放哪儿了?哦,在这儿!”翻身从后面的座位上将一个袋子揪了过来,杨龙啸拆开包装,掏出一瓶优酸乳递给了他,“给,你最喜欢的草莓味。”

阎亦封接过,拆开吸管塑料袋,插入吸口中喝了一口,眼睛发光,眉宇间的凌厉与冷冽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愉悦的柔和。

那安静乖巧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小绵羊。

杨龙啸见状不由得摇头失笑,他小声调侃:“这么帅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少女心。”

看着捧着一瓶粉色的优酸乳,喝得一脸专注认真的阎亦封,那温顺乖巧的模样,让杨龙啸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料刚一碰到他的头发,阎亦封眼神秒沉下来,阴寒冷冽地瞪了杨龙啸一眼,杨龙啸吓了一跳,嗖地赶紧将手抽了回来。

哎呀,差点忘了,某人可是猛兽,摸不得头的。

他干笑着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起来挺乖,下意识就想摸摸你的头。”

阎亦封还是没说话,瞪他一眼后继续认真喝起了酸奶。

杨龙啸叹了口气,趴在方向盘上瞥他一眼。他下意识又开始自言自语:“每次跟你说话,我都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说。”

不过,早已习惯的他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启动引擎,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开动车后,他这才问道:“这片区域已经搞定了吗?”

阎亦封没说话,不过他点了点头。

杨龙啸了解,点头道:“OK!我跟上面报备,争取早日将这片山林维护起来。”

“对了,还有件事。”杨龙啸目视前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提醒,“张伯有事回老家了,你的房子现在没人打扫料理了,那些宠物也没人喂养,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着阎亦封等答案,阎亦封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里明显透着嫌弃,仿佛是在说他明知故问。

杨龙啸妥协地耸耸肩:“得,我也是一时脑抽了才会问你的意见,你这大少爷,哪一件事不是我替你操心解决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你请家政工,至于你那些宠物,我有时间就去喂一下。”杨龙啸心里早有主意,只是还是会下意识询问他的意见。

“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忙了这么久,也该适当给自己放假休息吧。”杨龙啸关心道。

阎亦封将优酸乳喝完了,他望向窗外,荒郊野外的,唯有风沙尘土,人烟稀少,却让他感到安心。

许久,才听他低哑磁性的嗓音说道:“不久。”

“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欠你的人情,一辈子都还不完啊!”杨龙啸感慨了一句,他摇头叹气,真不知道摊上阎亦封是他的运气还是灾难。

[2]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乔溪在大学毕业后就与阎亦封结婚了,住在枫韵花园9区1栋别墅里,日常就是扫扫房间,给阿布、小刀它们洗洗澡,还有投喂一个叫老公的。

阎亦封结了婚后,在乔溪的影响下,接地气了不少,也愿意与一些人接触谈话了,基本融入了这个社会。

只是他在外面怎么成熟稳重,在家里,就都会原形毕露。

不忍心看乔溪辛苦打扫房间,主动提出帮忙,结果,让整个家差点淹了。

乔溪也不生气,她只是揪起他的衣领将他丢出去,阎亦封跟同样被赶出去的几只兽宠蹲在一起,眼巴巴望着在里面收拾残局的她。

洗碗就更不用说了,拿一个摔一个,他不心疼,乔溪还心痛呢!

总之,除了家务活禁止阎亦封触碰外,乔溪还得安抚一旦冷落了他就闷闷不乐的心情,对此,乔溪只觉得自己养了个假儿子。

不过,这也是她纵容的,谁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结婚之后,阎亦封依然时不时就得离开家一段时间,去哪里都会跟她报备。乔溪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每次送他出门的时候,挥手说等你回家。

乔溪这边也没有闲着,她想找份记者工作,得知她在找工作的阎爸跟阎妈,很热情地将她推荐去了国家电视台,说好听点是推荐,说难听点叫走后门。

乔溪一开始是不太同意的,得知需要面试,根据能力决定是否能在电视台留下时,乔溪才去试了。考核果然严格,不过,幸亏她之前有不少其他人没有的经历,胆量与聪明才智,这些都是一个外出实时采访记者的基本素养。

乔溪到了新闻部工作,成为一名实习记者,她的年纪本来就不大,一看就知道是大学毕业刚出来的。

一些前辈对她还是比较照顾的,尤其是跟她一组,一个叫沈寒的知名男记者,对她更是体贴入微,细腻到乔溪怀疑他看上了自己。

员工个人资料可不会对外公布,她在简历上所写的已婚,别人也自然不知道。乔溪无数次想暗示提醒,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了。毕竟对方的表现很含蓄,乔溪也就当不知道了。

直到乔溪在电视台工作了一段时间,成功转正后,部门提议假期庆祝,沈寒提出了骑马,只因他家是开马场的。

一到放假或者有什么庆祝的事,就一律如此,吃饭、住宿、玩乐,他一条龙服务,谁让人家是隐藏的土豪富二代。

很巧,这位年轻有为,长得小帅,又有钱的土豪,就看上了部门里年纪最小又最能干的乔溪。这点小暧昧的情愫,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除了装不知道的乔溪。

于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出来玩,自然是要给人家留单独相处的空间了,越来越明显的暗示,让乔溪心慌慌,琢磨着该找时机跟他讲清楚了,她是有夫之妇……

众人一到地方,下了车到房间里换上骑马服后,一群人就到马场上了。

沈寒立马热情地向大家介绍,还招呼过来几个教骑马的教练。

乔溪扫了几位教练一眼,看到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傻眼愣住了。

阎亦封?他怎么成马场里一个教骑马的教练了?

等等!

乔溪突然想起,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说要去什么马场来着,敢情就是在这儿!

阎亦封骑在马上,跟其他几位穿着骑马服的中年男人不同,他穿着休闲的白衬衫,骑在马上,像一位高冷的王子,哪有一点教练的模样,尤其他此刻的表情,还很冷酷。

“哎?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啊。”沈寒上下打量阎亦封一眼,这一出场,就抢了他所有目光与风头的男人,是他爸刚聘请过来的吗?有这样的颜值摆在这儿,倒是能吸引不少女客来呀。

阎亦封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一位大叔替他回答了:“是啊,他刚来的不久,别看他年轻,还是很有本事的。”

“行,那就过来教教她们骑马吧。”沈寒也没再多问什么,眼看几个大姐眼巴巴盯着阎亦封瞧,迫不及待想跟着他骑马了,沈寒摆摆手阔气地说。

几个大姐立马朝阎亦封围过去。乔溪此刻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正想着该怎么跟他打招呼呢,沈寒就已经站在她身前,挡住阎亦封的视线,邀请她:“乔溪,至于你,我亲自教你吧,保证你能学会。”

“不用麻烦你了,我找教练吧。教练,可以吗?”乔溪连忙摆手,某位醋坛子还在盯着呢,拒绝了沈寒后,她就赶紧对着阎亦封挥了挥手。

阎亦封脚一蹬,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朝乔溪走过去,留下几位眼巴巴望着他走开的大姐。

从马上跳下来,阎亦封瞥了沈寒一眼,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沈寒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乔溪笑眯眯地看着阎亦封,阎亦封将马牵到她身边,给她指导:“先踩住这里,然后抓这儿,不用担心马会乱动,有我在,它不敢乱来。”

“好!”乔溪早就跃跃欲试了。

按照他说的步骤,乔溪轻松就坐上了马背,也幸亏她身手矫健。

“接下来呢?”乔溪低头望着他,求指导。

阎亦封却是一声不吭也坐上马了,就坐她后面。

乔溪被他圈在怀里,他一拉绳,马就往前走了。

眼睁睁看着乔溪就这么被拐上马的沈寒,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说:“这哪儿来的小子?胆子这么大?看不出来我在追求人家吗,竟然把人就这么给我带走了?”

看到两人坐同一匹马,举止还有些亲密的沈寒可受不了,赶紧也上了一匹马,追上去了。

“你干吗一句话不说呀?”乔溪靠在他怀里,适应着马的晃动与高度,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她懒洋洋地问。

“他是谁?”阎亦封松开了绳子,将她圈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同事呀。”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同事那么简单。”阎亦封的口气透着明显的执拗。

乔溪忍不住失笑,不以为意:“那可能人家看上我了,你可要小心了。”

“哼,插足婚姻的第三者是要遭天谴的。”阎亦封冷哼一声,注意到后面的沈寒追上来了,他抓起绳子,对她提醒一声,“往我怀里再靠近一些,马跑起来不稳。”

乔溪听话地靠去,阎亦封确定她的手已经抓稳了绳子,立马让马跑起来。

看到他竟然让马跑起来了,沈寒愣了一下,赶紧也让马追上去,于是,两匹马一前一后,在马场上跑起来了。

“太棒了,还能更快吗?”乔溪很兴奋,还意犹未尽地仰头问他。

阎亦封嘴角一勾:“当然可以。”

于是,马跑得更快了。

沈寒追得气喘吁吁,见对方还没有停下的打算,气急败坏地大喊:“停下来!马上给我停下来!”

“哎?后面是不是有人在喊?”乔溪听到风声里似乎有人的声音,刚要转头去看,阎亦封立马提醒:“别乱动,危险。”

“哦。”乔溪乖乖缩在他怀里,直到跑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乔溪才让他可以停下了。阎亦封勒住绳子,马慢慢将速度放缓下来。

待马一停,乔溪才意犹未尽地说:“阎亦封,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骑一下试试。”

阎亦封看着她,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说:“你这是在嫌弃我?”

“没有啊,只是有你在,我都没机会学会单独骑马。”

阎亦封被她说服了,也知道她确实想尝试骑一下,就下马了,他牵着她的手细心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乔溪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阎亦封深情凝眸望着她,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后,才放开了手。

刚好,沈寒这时追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他看上的女人,竟然被一个教骑马的教练给吃豆腐了?

“喂,你在干什么呢?”沈寒气急败坏地跳下马,跑过去将阎亦封一推,结果没推动,阎亦封纹丝不动。

乔溪见状,赶紧下了马。

这时,一直在旁观看好戏的众人也赶紧凑过来了,有热闹看,谁不想看呢?

这个教练对人家乔溪确实太亲密了,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的,这下可好了,被沈大公子盯上,这教练怕是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别以为仗着自己长着一张小白脸就可以对客人乱来!她是你能抱就抱,想亲就亲的吗?”沈寒瞪着阎亦封大声训斥。

“你说呢?”阎亦封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说着伸手搂住乔溪的腰,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沈寒挑衅说,“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一旁众人傻眼了,沈寒气得发抖,指着一副傲娇脸的阎亦封,难以置信地对乔溪说:“你就这么甘愿他对你动手动脚吗?”

乔溪尴尬地笑了笑,点头说了句:“确实挺甘愿。”

听到她这话,沈寒看着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失望,就仿佛乔溪是个肤浅,还不知羞耻的人,只是失望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乔溪就默默补充了一句:“他是我老公,我已经结婚了。”

众人惊讶,诧异的眼神在两人身上一打量,这仔细一看,确实像是一对的。

沈寒的表情从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羞愧脸红,表情变化的速度都可以拿奥斯卡奖项了。

“乔溪,你不介绍一下?”平时跟乔溪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同事笑着调侃。

乔溪仰头看向阎亦封,后者凝视着她温柔一笑,这散发出的浓情蜜意与幸福的氛围,羡煞了旁人。

阎亦封话不多,表面寒暄客气一句,就把乔溪带走骑马去了。众人也都散开,看着脸色铁青的沈寒,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但这位沈大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呀,被取笑的滋味可不好受,于是时不时当着众人面提一句阎亦封只是一个教骑马的教练,暗讽他身份太低,还说时常接待女客人,很危险的,让她可要注意了。

尤其,还无数次当着阎亦封的面讲,阎亦封既不生气也不反驳,他只是丢下被众人认为的教练工作,一整天黏在乔溪身边而已。

于是阎亦封罢工的事,很快传入了沈寒的老爸,马场老板的耳朵里。这位老板带着助理,气势磅礴地走到正在餐厅里跟着乔溪蹭饭的阎亦封面前,众人都梗直脖子,准备看好戏,然后就看到老板谄媚讨好笑着说:“哎哟,阎先生啊,我这哪里招待不周,您尽管提,您就多留几天吧。”

“不要。”阎亦封字正腔圆,吐出两个字,态度那叫一个任性。

“要不就再留一天吧,就一天!”

“不要。”阎亦封给乔溪夹菜,说着又补充一句,“别打扰我吃饭。”

老板蔫了,垂头丧气走了,人家都说了,吃饭别打扰。

只留下感到匪夷所思的众人,以及,低着头想变成隐形人逃跑的沈大公子。

“你是故意的吧?”乔溪一脸怀疑,凑近他小声说。

阎亦封夹了块肉喂她嘴里,说了句:“少说话,多吃饭,养肥点,没人看得上。”

乔溪狠狠嚼着肉,气鼓鼓地说:“你就这么诅咒我?”

“这不是诅咒。”

“哼,我吃胖了,你不嫌弃啊?”乔溪哼了一声。

“不嫌弃。”

“这可是你说的啊。”乔溪立马多吃了几口肉,将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阎亦封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乎乎的,很可爱。”

乔溪瞪他一眼,哼唧道:“等我真的胖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谁说的,明明是有肉摸起来舒服,你说是不是?”阎亦封意味深长地对她挑了挑眉,眼神在她身上扫了扫。

乔溪立马捂住他的嘴,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道:“少说话,多吃饭,乖哈。”

阎亦封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里,就不舍得放开了,望着她,微微弯起了嘴角,点头说了一句——

“好。”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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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舔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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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累计17万字 | 最近更新:Chapter3.

第一章

书名:
刀尖舔蜜
作者:
莫逢君
本章字数:
3210

沈戾推开隔开一室笑闹的包厢门,踩着光怪陆离的灯光,脸上挂着温然的笑意:“陆少,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坐在沙发上正跟人寒暄的男人笑着站起身,端了杯满上还没人动的酒就塞给了沈戾:“这不是我堂弟回国了,组了个局聚一聚,给他接风洗尘。”

“堂弟?”沈戾一饮而尽,身后跟着进门的服务生把几箱酒整齐的堆放在茶几边上,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叫陆长亭,陆氏集团的继承人,陆三爷钦定的。”坐在旁边的江持风也站了起来,又是一杯酒递了过去,言语带笑,“有些日子没见了,该跟我喝一杯吧。”

陆长叙接上江持风的话:“他人还没来,坐下喝两杯吧,待会给你引见一下。”

“沽酒”是S城最大的高档酒吧,进出的人非富即贵,从商从政,各道的人都有。而沈戾作为“沽酒”的老板,人脉广阔,能认识结交一下,对陆家的生意有利无害。

陆家家大业大,争夺家产的事也不是没有,但他家是管着“望江楼”的生意,做餐饮的,自有一套成熟的经营管理线,赚的钱这辈子都挥霍不完,所以陆长叙对争权夺利毫无兴趣。再加上他和陆长亭年岁相近,关系也好,陆长亭被定为继承人这件事他是再满意不过了。

现在陆长亭回国还不到一个月,刚接手陆氏,少不了要被些人使绊子,多认识些生意场上的人,得一份助力是一份。

男人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清亮的眼眸划过一抹光彩,又很快压了下去。他笑了笑,神色如常的挨个跟包厢里的人打招呼。

一包厢的大佬,有自己事业有成的,也有家里有权有势的,谁也不好怠慢了。

寒暄完,沈戾看向江持风:“怎么不见魏总。”

江持风弯了弯唇:“他出差去了。”

“你背着他来沽酒,回去不怕他收拾你?”

江持风和他私交甚笃,又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所以以前也是“沽酒”的常客,不过谈恋爱以后就很少来了。

“咳。”江持风轻咳了一声,从果盘里拿了颗草莓喂到沈戾嘴边,“封口费。”

他知道沈戾这话是打趣玩笑,倒也不怕沈戾真跟魏闻行说什么,而且今天的局是替陆长亭接风洗尘,理由正当,根本不怂。

草莓喂到嘴边,沈戾唇瓣微张,咬到嘴里。

有人推开包厢门,英朗的眉眼掩映在灯光和阴影之间,带着初春料峭的风,一身寒意:“我来迟了。”

沈戾舔了舔唇,草莓的甜味从唇齿一路滚进了胃里。

包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陆长亭脱了厚重的黑色大衣,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

陆长叙笑着叫了声“长亭”,然后起身倒了杯酒给他。

陆长亭粗略地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那便是认识了,他知道自己以后少不了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很直接的自罚了三杯。

“楚惊鸿,傅嘉树,陈星野,萧遥他们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

“这位是长荣地产的姜总、上善娱乐的李总、至臻科技的木总……”陆长叙一连说了太多话,喝了口酒润嗓,这才继续道,“这是繁宁集团的江总,江持风,还有‘沽酒’的老板,沈戾。”

“幸会。”陆长亭敬了大家一杯。

包厢里除了他原本就认识的世家的人和他年龄相近,其他人大都年岁偏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身上难免都带着些被岁月打磨的圆滑和世故,眼里也都各有算计,脸上带着笑,谁也看不透谁。

唯独江持风和沈戾站在一边,低声说笑,明明大家都待在同一个包厢里,可他们却像是和其他人都分割开来了,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江持风他知道,江家的人,不过以前没接触过所以不认识,而“沽酒”的老板……想到进门时看到的情形,陆长亭忍不住多看了沈戾两眼。

年轻的酒吧老板有一双碎星似的眼睛,看起来是很爱笑的人,眨眼就跑出一溜笑意来,偏偏自己毫不自知。

不知道是不是刚喝过酒的缘故,他的唇瓣带着几分水色,看起来很软,很润。端着酒杯的手骨节分明,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臂,肤色很白,手腕上戴着一条简单的红绳。

陆长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打量人的视线很不礼貌,压下视线,不再看了。

沈戾并不知道自己被打量了一番,他一直微低着头,只余光扫过男人喝酒时吞咽的喉结,垂眸,又灌了一杯酒。

这种场合沈戾一向是游刃有余的,不过他今天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也不怎么说话,不经意的时候,眼神会停在陆长亭身上。

很多人都在看陆长亭,各异的心思,只有沈戾,眼神平静,又藏着点热烈,江持风从来没见过沈戾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

他觉得奇怪,但今天的主角是陆长亭,他脱身不得,也不好问些什么,只能看着沈戾喝了几杯以后就抽身出了包厢。

围在陆长亭身边的人没少过,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大家也越玩越开,包厢里充斥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陆长亭把衣领扣子又解开了一颗,起身去洗手间。

包厢里也有洗手间,但他想出来透透气,便出了包厢,跟着标示往洗手间走。

陆长亭许久没这么不节制的喝酒了,胃有些疼,喉咙发烫,整个人像是才从酒罐子出来,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放了水,他站在洗手台前面,单手接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泼。

冷水泼了三四回,他才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下,抹了把脸,强撑着靠在墙边,松垮地弓着背,捂着发疼的地方,缓解胃里的不适感。

听到脚步声,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沽酒”的老板,叫什么来着……

沈戾叫了他一声,很客气的称呼:“陆先生,你还好吗?”

陆长亭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硬撑:“我没事。”

男人的脸上带着醉酒的潮红,衬衣领口大开,被水浸湿了一块,原本用发蜡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向后的头发也有几缕微湿的散乱着,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他说自己没事,沈戾也没再不识趣的多管闲事,进了洗手间,像是只是正好遇见,所以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等沈戾离开,陆长亭才松了口气,挺直的肩背放松下来,循着来路回到包厢里。

他坐下没两分钟,就有好几个服务生推开门,手里端着蜂蜜柚子茶,拥挤的摆在放满酒杯的茶几上。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喝到这个点,大家都醉得七七八八了,有解酒的东西送来,就都不客气的瓜分了。

包厢里不少人都是“沽酒”的熟客,却都是头一回有这种待遇。江持风嘀咕道:“‘沽酒’的蜂蜜柚子茶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傅嘉树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喝得很急:“正渴得要命,还是长叙体贴。”

“这可不是我点的。”陆长叙玩笑道,“谁点的算谁账上啊。”

“老板说这是送的。”陈可做了个请慢用的手势,笑着应了一句。

萧遥喝了一口,全是甜味,酸味几乎尝不到:“太甜了,沈老板这是下血本啊,放了这么多糖。”

包厢里一阵哄笑声,陆长亭端着蜂蜜柚子茶,想到了沈戾那句“你还好吗”,神色恍惚。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又香又甜,温热的,喝到胃里尽是暖意。

过了一点,包厢里的人就陆陆续续散了,半小时后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一群原本就认识的熟人,推杯换盏,又热闹地喝了一轮。

喝得太多,包厢里一堆醉鬼,最后沈戾和服务员帮忙把人送到各家司机的车上,送了两趟,再回到包厢,还剩下陆长叙和陆长亭两兄弟。

沈戾把陆长叙交给两个服务员扶着,自己扶着陆长亭,替他披上大衣,扶着他很慢地走在后面。

陆长亭醉得厉害,夜深了困意上头,眼皮沉重,连睁开眼看看扶他的人是谁的力气都没有,只闻到清淡的木质香,像是混合着雪松和烟草的香气,闻着淡且舒服。

他放松着把身体的重量靠在对方的肩头上,偏头凑近嗅了嗅。

沈戾脚步一停,有些迟疑地叫了声:“陆先生?”

陆长亭的唇瓣离他的脖颈太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侧,烫得他几乎扶不稳陆长亭。

已经出了酒吧了,带着寒意的夜风吹在身上,陆长亭的思绪克制的清醒了一瞬,他“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过于唐突的行为,哑着嗓音说了句:“抱歉。”

又说:“谢谢。”

陆长亭偏过了头去,沈戾松了口气,矮身扶着他坐进车里。

陆长亭还是没有睁开眼,只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头偏偏靠着座椅软垫,一双长腿随意的支棱在车里。

沈戾看着他,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他的眼神贪婪的,从陆长亭的眉眼,一寸寸滑过鼻梁,到唇瓣。

指尖发颤地抬了抬手,到底是没敢落下,他克制的收回手,藏到身后,叮嘱司机开车小心,关上车门,退开。

一直到车子消失在夜色里,他仍旧发呆一样的站在原地。

许久,他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年轻的男人朝着空气伸出手,手臂慢慢收拢,做了个像是拥抱的姿势。

他低低笑了笑,笑自己的魔怔,然后转身,朝着仍旧热闹的酒吧,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