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渊,行为不端,性格乖张,悖逆纲常,骄奢淫逸,不学无术,行为不检,致使朝野失望,民间嗟怨,特下诏罢黜之。”
......
澜川大陆,南国皇宫。
东宫内。
一队身着明亮铠甲的禁军立于别院之内,他们手持长枪,弥漫的杀气快要凝成实质。
这群禁军的前方,站着一个太监。
就在他宣旨后。
别院内的婢女、太监和侍卫们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终究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不过好在文帝仁慈,并未将其流放,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既让未提出流放,那么一定是准备送入斋宫,这还不如流放呢!”
:“斋宫???”
:“斋宫便是冷宫了,听说被关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撑得住一年!”
:“看来这太子殿下当真是完蛋了。”
:“.......”
这群人虽然小声议论着,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似乎太子被废与他们并无关系。
同一时刻。
被两名侍卫搀扶的夏渊也是慢悠悠的回过神来。
他开始懵逼的打量起了周围。
什么情况??
拍电影嘛?
摄像机在哪??
不对,我为何会拍电影???
夏渊还未理清这一切,那名老太监便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对方清冷的目光一凛,道:“接旨吧,大殿下。”
“接旨??”夏渊先是错愕的看着那名老太监,整个人先是茫然,然后震惊,最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
各种画面开始疯狂塞进了脑袋里,像是走马观花一般,这庞大的信息量险些让他差点当场去世!
通过记忆!
他的确是穿越了,似乎是成了一个什么南国的太子!
不过虽贵为太子,但童年过得可并不算完整。
由于原主的生母喜宁皇后因病逝世之后,原主便由皇贵妃周氏代为看管。
这女人不是个好人。
她简直就是白莲花和绿茶婊的结合体!
这么多年来,在这女人的‘循循教导’之下,原主彻底废了!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
作为太子没有任何势力也就罢了。
他整个人也只能用十二字来形容:气质阴郁,眼神阴骘,语气阴冷。
听着倒是像是一个大反派,但实际上原主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而昨天夜里,原主的六弟大婚,结果这货越俎代庖直接代替六弟洞房了,虽说是酒后无心之举,可看见的人着实太多了,完全没法洗...
但有一点很奇怪。
昨日那么多人,为何没一人上前阻拦原主呢??
而且这个桥段怎么看都像是被陷害的呀....
“大殿下,皇恩浩荡,并未将您流放,以后您就安心在宫内呆着吧,不过不是东宫,而是斋宫。”
张礼赫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夏渊的思索。
斋宫,简称冷宫!
一般废太子只有两条路。
第一,则是被流放,运气好的可能安全到达目的地,运气不好的,可能半路就夭折了。
第二,便是被软禁在冷宫中孤独的等死。
但是在夏渊的记忆中,被软禁在冷宫的人没有一个人撑得过一年。
他回过神来,一双深潭般的清澈的明眸里,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还有抹难以化解的愁绪,“不去,你该如何?”
张礼赫闻言眉头一竖,随即躬身道:“大皇子殿下莫要让老奴为难。”
随着话音落下。
唰——
他身后那群禁军像是得到指令一般整齐一致的将长枪对准了夏渊。
那犹如实质的杀气让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八个度。
:“太子...不,大皇子,您这是作甚??”
:“去斋宫至少还有机会,您这公然抗旨只有死路一条。”
:“是啊,您不如先与张公公去那斋宫,皇贵妃那般宠爱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来的,您可不要犯糊涂呀。”
:“或许用不了多久,文帝便会将您从斋宫里放出来。”
:“......”
夏渊听着身后那群人的话,不由的感到有些头疼!
这群人看似在劝降,实则没有一个人安着好心。
难道他们当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吗?
不,他们当然知道,只是怕自己连累他们罢了。
反正进去的又不是他们!
哎...
敢情这里没有一个是自己人??
这是何等逆天的开局,自己刚穿越。
结果这个阉人就告诉自己,要被打入冷宫了。
这如何受得了!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到哪都得靠自己呀!!!
斋宫是不可能进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根本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夏渊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不一会儿,四个字大字在脑中浮现——文字游戏!!
对,就是文字游戏!!
打定主意,夏渊注视着张礼赫,质问道:“太子之位被罢黜而已,可圣旨却未曾言明让本殿下去那斋宫?”
“如今公公让禁军以刀枪相向,莫非是想要杀了本殿下?”
夏渊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东宫的那群太监宫女们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那个肃穆的背影。
自家主子是什么性格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今日自家主子从皇贵妃那得知要被罢黜太子之位时,整个人直接焉了。
也不知当时皇贵妃说了些什么,直接导致自家主子晕死过去。
最后差人将其送回了东宫时,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如今怎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的主子哪敢这般与张礼赫说话!
要知道张礼赫不止是总管太监,更是文帝身边的红人。
“这...”张礼赫先是一愣,然后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他先是挥手示意禁军收起长枪,这才不卑不亢的继续开口,“大殿下,圣旨的确未曾言明,但根据惯例亦是如此,您就不要让老奴为难了。”
夏渊继续咄咄逼人,“我在问你,刚是准备杀了本殿下吗?”
此话一出。
那群禁军的脸上皆是一阵惊慌之色。
以下犯上可是死罪,他们也不过是吓吓对方装个样子罢了。
这等罪名要是做实了,那可是杀头的罪。
念头落下。
“我等不敢!!”
禁军纷纷单膝下跪,低下了头颅。
张礼赫虽然有些意外今日夏渊的表现,但还是慢悠悠的继续开口,“大殿下,如果您实在不愿去斋宫的话,那只能得罪了。”
夏渊一愣。
看来这厮真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他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一缕疯狂之色,“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假传圣旨?”